婦人鬧了半天,士氣依舊高,轉身撲到、房間里嚎。
一群管事什么的、在外邊演。
那管事看著蔫蔫的、演起來一點不差:“一個大夫不行就多請幾個!不論花多少銀子!”
“五百兩。”
這聲音沙啞、不大,但對上那蔫蔫的聲音、正好勝出。
丁掌柜看著小客官來了,穿著挺大的披風、人還是挺小。
她頭上裹了一塊布,別管造型,氣勢第一。
丁掌柜立即給捧場:“你們用不著請幾個,五百兩銀子先拿來。”
那一群人面面相覷,問:“這誰呀?”
丁掌柜氣勢:“神醫!出了事我負責。你們若是不配合,我就報官!”
丁源在后邊附和:“神醫!”
有機靈的小二忙說:“你們運氣可真好!只要有一口氣,神醫在、閻王爺都不收。”
對方又吵上了:“不知是哪位神醫?”
“要五百兩?”
中年管事、強勢將他們推開:“你們是一點不想東家活著!”
一個管事懟過去:“你們串通好的?”
野蔓老祖揮手。
這管事呆著不動了。
下一個、要和那管事動手,挨了老祖一下,不動了。
中年管事看著、有救了!
幾個小廝給他幫忙,將神醫請到房間里。
外邊,一群圍觀的看不到,激動的問丁掌柜:“什么神醫?”
“行不行?”
丁掌柜穩如老狗:“神醫就是神醫,出手五百兩銀子。”
中年管事忙吩咐自己人:“給神醫拿銀子!”
丁掌柜說:“先交我這兒,我擔保。”
沒毛病。惠和客棧在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比神醫可靠的多。
丁掌柜敢說這話,如果衙門找上門,他是要負責的。
一群圍觀的、又被房間里嚎叫吸引。
有人直搖頭:“這婦人害人。”
有人看著那英俊的男子嘿嘿笑。外室、公然在主家眼皮底下養小白臉,真是。
房間里。
這算上房,比較大、雅致。但此時一片亂,兵荒馬亂的。
主家扔在一張椅子上,嘴歪眼斜,曾經再富貴,如今都老年癡呆。
婦人撲在他身上蹂丶躪,一點不嫌棄,只想他快點咽氣。
管事跟著進來,看著這情形就氣的發抖!再看東家,也氣狠了,愈發流口水;他堅持要抬手,就越狼狽。
婦人折騰商人。
丫鬟過來對付神醫。
野蔓老祖一巴掌將她抽一邊。
管事叫人按住。
后邊又進來幾個人,和這管事對峙。
野蔓老祖過去,一把拽著婦人的頭發。
婦人鬧了半天,就這回真慘。
她轉身要和神醫打。
這樣正好松開那商人。
野蔓抓著一頭青云,一把甩到一邊。
丁源和幾個小廝過來,看神醫好厲害!
有他們幫忙,野蔓至少能安心看病。
商人松了一口氣,樣子馬上就好了一點。
管事激動的要哭,和東家解釋:“這位是丁掌柜找來的神醫,要五百兩銀子,我已經許了。”
商人不到五十歲,雖然走南闖北、比較滄桑,但狀態還不是太差。
他穿的松花色綢袍,還沒婦人那么精致。地上摔碎了一塊玉,應該是玉佩。
地上亂七八糟沒收拾,商人身上也沒收拾。
野蔓當醫生多年,對此一點都不在意,只有一點要說明:“我看病五百兩,用藥八百兩,你還得賠客棧五百兩,若是沒意見就眨眼睛。”
商人嘴歪眼斜、但他堅決的眨眼睛,非常明白。
管事忙保證:“這就給丁掌柜送銀子去。雖然現銀不多,先給一千兩。”
野蔓點頭:“你們影響客棧,再看這些小子,要不是他們幫忙,要不是丁掌柜有憐憫之心、勇于站出來,你們都完了。”
管事明白。東家一旦出事,這些人多半要叫他背鍋,讓他開不了口。
可真是毒!
但東家如果好了,豈容他們再下手?
野蔓一針下去,商人的嘴不流口水了。
第二針,嘴正了。
第三針,眼睛正了。
兩眼一翻,昏過去。
那婦人尖叫,像跳大神,撲過來、手里拿個花瓶砸神醫。
丁源勇敢的站在神醫跟前。
野蔓一針扎好,再一針扎婦人。
嘭!婦人倒地,終于消停了。
嗷!丫鬟撲過來,繼續鬧!
野蔓一針,再看著其他人,還鬧嗎?
中年管事站出來:“你們別執迷不悟!東家肯定沒事,你們現在悔改,東家或許還放你們一馬。要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叫你們好過!”
一個機靈的小廝、已經盤算上那五百兩銀子、或許還有別的賞銀,所以站出來說:“人在做天在看。這位客官(指商人)一定是有福的,才會遇到我家掌柜和神醫。就算去衙門,縣尊也最是公正,明辨是非。”
這些人指望回去打官司、那是有準備;但在寧州要打官司、牽涉客棧,就未必有優勢。
因此,管事如果先給客棧銀子,拉到丁掌柜支援,也很重要。
算得孤立無援的管事,很明白這道理,給銀子毫不含糊。
他現銀不多了,所以抱著一塊玉過來,放在一邊桌子上、和神醫說:“這個能抵嗎?”
野蔓點頭,好極了!
她穿著挺大的披風,一邊針灸一邊將玉拿過來、塞到披風里。
看著挺愛財。
還有一個問題,這玉石大概十五六斤,她就這么揣身上,深藏不露!
不知道她身上還藏了什么?
野蔓心想,一個空間,再來二十噸都行。
債清了。反正對于管事來講,便宜別人、那就再便宜別人。
身外之物都沒性命重要。再看東家,雖然昏著,但氣色明顯好轉。
這神醫有真本事!一千兩銀子都是沒白要。
別人不敢摻和,拖的久了還不知道有什么后遺癥,管事覺得這銀子花得值!
外邊,一群圍觀的、蠢蠢欲動。
丁掌柜這么容易就賺到五百兩銀子,不說別人,左右鄰居就很嫉妒。
但這事兒是各憑本事,誰要是賺到一筆,是意外之財,不可能天天有。
大家開始對商人好奇,他養個這樣的外室,會是什么下場?
“誒,之前那譚生和錢小姐可好得很。”有人八卦。
下著雨,蔡家的馬車正從路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