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愛極了
第617章愛極了
盛朝暮因為他的話而抬起頭看著他,她在男人猩紅的眼底看到自己有些蒼白的臉。
她無聲的同他對視了幾秒后,開口道:“既然玩不起,那就更應該趁早散了,不是嗎?”
傅懷瑾呼吸頃刻間就粗重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沒那么冷冽,
“盛朝暮,我只當你現在說的都是氣話,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盛朝暮甚至連他的話都不愿意繼續聽下去,在這時出聲打斷了他,
“如果你不愿意和平解決這個問題,我會向法院提出離婚訴求,到時候咱們法院見吧。”
傅懷瑾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他的聲音冷拔的厲害,
“盛朝暮,我不信你不愛我。打從你情竇初開的那一年開始,你的心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了,兜兜轉轉這么多年,你也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你就算舍得將我一腳踹開,你也無法放下你心底的執念。在你最美好的年紀,你想要的愛情卻沒能有一個善終的結果,對于你來說那應該是莫大的遺憾吧?”
盛朝暮臉色很不好看了。
她抿了會兒唇,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你錯了。離開你,對我來說其實更是一種解脫。”
此話一出,傅懷瑾整個胸腔都狠狠的顫了一下。
他薄唇抿了又抿,猩紅的眼底暗藏著濃稠而又激烈的情緒。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女人越發冰冷起來的臉,很久都沒有說話。
盛朝暮也撤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的目光掠在了別處,聲音始終很平靜,
“傅總,我早就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了,也不是那種為情生又能為情死的戀愛腦,而你也未必非我不可。我們兩個在一起,除了沒休止的爭吵,有一點身為情侶之間該有的甜蜜么?你一個堂堂集團大總裁整天哄著我這種矯情又做作的女人,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各自好吧,傅總。”
傅懷瑾原本打算借著這次約會的機會跟盛朝暮下跪求一次婚,然后等把訂婚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以后就哄她去試穿婚紗的。
結果,是一件事都沒能辦成功。
而造成他計劃落空的罪魁禍首就是戰文擎和秦安安。
他的心情不可能好,他也不打算就真的放棄。
因此,當盛朝暮轉身離開包廂后,他很快又疾步追了上去。
盛夏的晌午陽光濃烈,盛朝暮從商場大樓出來后,就被烤人的溫度曬的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但,她很快她就朝柏油的馬路上走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昏了頭,還是因為溫度太高,亦或者是長久的作息紊亂,盛朝暮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來到柏油馬路邊上,就感覺視力像是受損,面前的事物變得有些不清晰了。
耳邊傳來呼嘯而過的汽車鳴笛,嗡嗡的像是來自天外,可又像是近在咫尺間。
盛朝暮撇頭朝聲音發源地看過去,一束強烈的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整個人的身體突然就被一股無名大力給拽向了身后,如騰空了一般,等她身體跌落在地上時,耳邊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剎那間,被撞的渾身帶血的男人就跌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視線變的愈發模糊起來,她拼盡全力也想要將人看清,結果卻只能看出那個男人的臉廓。
耳邊有個聲音,一直在喚著她的名字,可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很快她就再也聽不到了。
盛朝暮昏死在了渾身是血的傅懷瑾懷里。
像是有什么極深的羈絆,從他鈍痛不已的大腦深處狂涌了出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如疾風驟雨般朝他砸了過來。
每一幀畫面里,都有女人的樣子。
是年少時她梳著兩只羊角辮的樣子。
是少年時代她對他橫眉冷對的樣子。
是她抱著他的脖子對他繾綣纏綿的樣子。
還有許多許多她哭的樣子。
她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的喊他傅懷瑾。
她難過或者心情好的時候,會喊他阿瑾。
偶爾才會喊他一聲老公……
那些被他遺忘的記憶來的太兇猛,讓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呼吸濃促的不像話,在強行遏制這股洶涌的頭疼后,拖著流血的身體將昏死在懷里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疾步朝附近的醫院跑去,留下了一連串的血痕。
夜色濃稠,身穿病號服的女人仍然處在昏迷狀態中。
明亮的光線下,手臂包扎著繃帶的男人在她床邊坐著,距離女人從搶救室出來以后,他就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坐在這里。
他的頭仍然很疼,像是要炸開了一般,讓他整個人都格外的難受。
醫生說他是中度腦震蕩,所以才會有這樣強烈的眩暈以及鈍痛感。
可他并不這樣覺得。
冷汗以已經布滿了他的額頭,有的甚至已經沿著他的下頜線墜了下來,他終于忍耐不了這樣的疼,抬手掐了掐突突亂跳的眉心。
他閉著眼,那些急需從腦海深處噴射出來的記憶再次狂涌而出來。
那些令他快樂的,心傷的,心痛的,以及痛苦不堪的回憶讓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這種強烈的感覺使得他出現了窒息的狀態,他感覺有一雙手扼制住了他的喉,他整個人都很難再喘上一口氣來。
窒息,痛苦,以及掙扎……
就在他幾乎要無法忍受得住這樣強烈的窒息感時,一雙帶著溫涼觸感的手觸上了他皺起的眉心。
她手指很溫軟,輕輕的撫過他的眉心,似是要撫平他眉心間的褶皺。
這雙似撫慰人心的手,將他從那痛苦的深淵里拽了出來。
傅懷瑾突的睜開眼,因為腦震蕩的關系,所以視線里女人的臉看起來有些重影。
可他的聲音又是那樣的清晰,只不過是異常嘶啞罷了,
“你醒了?你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哪里疼?”
除了膝蓋和手肘的地方隱隱的泛著疼,以及鋪天蓋地疲倦之感,盛朝暮并沒有別的不舒服。
她昏迷了七八個小時,醒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沒有。”
她說完,就欲要撐著身體坐起來時被傅懷瑾摁住了肩膀躺了回去,“你好好躺著,有什么需要跟我說就好。”
盛朝暮目光迎上男人濃郁而又繾綣的鳳眸,因為某種情緒他眼底泛著一層紅。
他看到她的目光跟之前不太一樣,無法抑制住的那種深情給她一種他極愛著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