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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梅:“……”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別說他跟秦安安睡了,就是跟秦安安生孩子,我也不在乎。”
周海梅怒極反笑:
“盛總,但愿你真的能像你說的這樣無比坦蕩呢。”
頓了頓,
“我大嫂的確沒有給我大哥生過孩子,但她為他流過產,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大哥就算為了眼前的利益而跟你這個女人結婚,在他的內心深處,我大嫂秦安安才是他最難以割舍的存在。”
盛朝暮目光自上而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
半個月前,這個周身還穿著地攤貨的周小姐,如今搖身一變已經躋身于富貴圈了,真的是滿身珠寶氣呢。
盛朝暮看到這里,就冷冷的開口道:
“周小姐,你真覺得自己現在頂著這一身名牌就搖身一變成為金鳳凰了嗎?你就算是渾身都鑲金帶鉆也掩蓋不了你骨子里的窮酸氣。”
她這樣說,就摸出手機給傅懷瑾打了一個電話。
她開的是揚聲器。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并傳來男人明顯有些詫異的男低音,“盛總?”
盛朝暮聲音冰冷:
“傅懷瑾,還記得你幾分鐘前答應我的條件吧?你那個不知好歹的妹妹,周海梅周小姐又犯賤到了我的頭上,她的存在讓我極其的惡心,我希望明天天亮以前,她能徹底給我消失在帝都,如果你做不到,之前我們談的交易便終止吧。”
傅懷瑾的車還沒有走遠。
他讓江海將車調頭,然后對盛朝暮道:“盛總,等我五分鐘,好嗎?我馬上過來。”
盛朝暮有的是時間,她嗓音淡淡的,“好啊。”
她在掐斷傅懷瑾電話后,就掀眸看了眼臉色驟變的周海梅,道:
“周小姐,你還有什么要膈應我的,不如一起都說了吧。我怕過了今晚,今后你就沒有機會了。”
周海梅手指緊了緊,咬唇道:
“……盛朝暮,我只是對你說了幾句客觀事實,你就要把我趕出帝都,你是不是也太囂張跋扈了?”
盛朝暮幾乎在她話音落下后,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伴隨清脆的巴掌聲,周海梅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啊……”
盛朝暮在她的尖叫中,對她冷聲道:
“你要是再說一句我不喜歡聽的,我就告訴你,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囂張跋扈。”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我看你這張臉長的還挺有幾分姿色的,想必你也想憑借這幾分姿色迅速在帝都攀上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嫁入豪門吧?既然心里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那就更應該安分守己些。我這次打的是巴掌,下次可能潑的就是硫酸了!”
盛朝暮的話嚇得周海梅瞬間就腿軟了,她差點因為站不住而癱坐在了地上。
傅懷瑾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的出現,讓周海梅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幾步就朝傅懷瑾的身上撲過去,哽咽不已的告狀道:
“大哥,這個女人她欺人太甚,我不過是跟她說幾句大實話,她就對我大打出手……”
傅懷瑾在她完全撲到他懷里前,伸手鉗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這個動作。
他面色冷清的看著她,沉聲道:
“她打你,那也是你找打。我不是給你辦的寄宿學校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周海梅察覺到傅懷瑾對她明顯的疏離以及冷漠,眼淚就掉的更洶涌了。
她眼淚婆娑的看著男人愈發清雋貴氣的一張俊臉,哽咽道:
“今天是星期天,我…本來是要回帝苑的,但看到你來找她,所以……就跟過來了……”
傅懷瑾臉色陰沉,聲音更冷,“跟過來干什么?”
“我……我……”
傅懷瑾不再看她,吩咐身后跟著的江海,道:“把她帶下去……”
他這樣說,盛朝暮就出聲打斷他:“傅懷瑾,把她帶下去是什么意思?”
此時,暮色深沉,花燈初上。
光影斑駁里,女人那張臉格外的冰冷。
傅懷瑾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道:
“我保證,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更不會讓她騷擾到你,這樣可以嗎?”
盛朝暮抬手攏起遮住面前的齊肩頭發,嗓音纏著似是而非的笑意,“不可以。我要她從帝都滾。”
傅懷瑾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道:
“即便如此,能不能再等幾天?等我跟你扯完結婚證,將我養父從戰老頭那弄出來以后,我將他們一起送離帝都?”
盛朝暮想了想,道:“也行。”
她說完這句話,就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傅懷瑾目送她的車離開。
等她的車子完全走遠后,他寒著一張臉回到了車上。
此時,周海梅蜷縮在車上一個小小的角落,泣不成聲的道:“如果我的親大哥還活著,他一定不會讓人這么欺負我的……”
傅懷瑾鳳眸冷看了她一眼,她就再也不敢吭聲了。
傅懷瑾很煩躁。
他點了一根煙,靠窗無聲的抽了片刻,問一旁縮小存在的周海梅,“你都跟她說了什么?”
周海梅被男人身上強大的陰沉氣場所威懾,就連呼吸都下意識的輕了幾分。
她結巴道:“……也……也沒說什么。就說……就說你跟嫂子……嫂子同居過。”
傅懷瑾掐了煙頭,視線從車窗外撤了回來。
他鳳眸深深的瞇了起來,眼角泛紅。
他聲音更冷了,“還有呢?”
周海梅不敢去看他的眼,匆忙撇開自己的視線,嗓音更加哆嗦了,
“……我看她一點都不在意你跟嫂子同居的事,就……就扯謊說,說嫂子還給你流過產……”
傅懷瑾眉頭皺起,嗓音陰沉:“所以,她就打了你?”
周海梅點了點頭。
傅懷瑾目光從她身上撤回,對開車的江海道:“停車。”
江海不解,“少爺?”
“我下去走走,你把她送回帝苑吧。”
江海點頭:“是,少爺。”
傅懷瑾下車后,江海就驅車帶著周海梅離開了。
沿著長長的步行街,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才在人潮如織的一顆許愿樹下停下。
傅懷瑾仰頭看著那人造的許愿樹以及許愿樹下的許愿池,腦海里回放著周海梅說的那番話。
半年前秦安安因為他發生了車禍,為了方便照顧她,他是跟周海梅同居過。
但在那半個月里,他們并沒有發生關系。
傅懷瑾在想,他要不要跟盛朝暮解釋清楚呢?
那個女人會在乎嗎?
好像并不在乎呢。
可如果不解釋,又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思來想去,傅懷瑾還是掏出了手機給盛朝暮打了一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