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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穿著件碎花圍裙,卷曲而又濃密的長發被她高高的扎出了一個漂亮的丸子頭,年輕而又精致的臉格外的白皙嬌嫩。
她身后的灶臺上,煮著飄香四溢的雞湯,繾綣的人間煙火氣飄滿了整個廚房。
有那么稍瞬即逝的幾秒,傅懷瑾覺得眼前的一幕夢幻的有些不真實。
好似曾經的夢里也曾向往過這樣的美好。
貌美如花的妻子,在為他洗手作羹湯。
傅懷瑾心念微動,抬手扣起她的下巴,目光定格在她有些紅腫的額頭上,嗓音低沉而溫和了。
他說:“下午的時候我手重了,額頭撞的疼不疼?”
此話一出,盛朝暮心臟就像是被針刺穿了似的,疼了。
可她又笑的那樣無所謂,淡淡的口吻帶著一層說不來的嬌氣,“已經不疼了。”
傅懷瑾看著她臉上明艷到毫無破綻的笑,眸色漸漸幽深了起來,“那就是當時很疼了?”
盛朝暮抿唇嗯了一聲,就拉住他的手臂朝灶臺那邊走。
邊走的過程,她邊對他道:
“你餓了吧?我給你燉了老母雞湯,還有你愛的爆炒鱔絲,鳳尾魚翅,要不要現在就用餐?”
傅懷瑾神色不明的看了會兒她,然后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突然這么乖,是不是要算計我?”
他這樣說,就將她拽到自己的面前,目光炙深的看著她,執著的問:“為什么要這么討好我?”
盛朝暮眨著黑白分明大眼,嬌嬌軟軟的道:
“我只是覺得將心比心,我對你多一些善意,你會同等回報我。”
她說到這,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口吻:
“何況,你不是向我求婚了?既然我已經下定決心想要跟你過下去,花點心思哄自己的男人高興不是很正常的嗎?”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對自己滿眼都還是恨意,到了晚上她就完全想通且換了一張笑臉,這很難不讓傅懷瑾多疑。
當然,他即便是多疑,也覺得盛朝暮在他手上翻不出多大的浪。
因此,傅懷瑾對于她的殷勤討好沒有再深究下去。
盛朝暮將準備好的四餐一湯端上餐桌,給傅懷瑾打了一碗米飯后,問他:“你要喝紅酒嗎?”
傅懷瑾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唇上溢出似是而非的笑意,“你想喝,那就開一瓶。”
盛朝暮眉眼彎了一下,說了好。
她叫傭人取來紅酒以后,親自用開瓶器開了紅酒,并將酒倒入了醒酒器里。
她在傅懷瑾看不到的視線范圍內,在紅酒里加了一些不明的白色粉末,那是她在傅懷瑾的藥箱里找到的安眠藥。
只要傅懷瑾喝下帶安眠藥的酒,他今晚一定會昏睡過去。
當然,在將他灌睡前,她得拿到自己的手機。
盛朝暮將摻好安眠藥的紅酒倒入傅懷瑾面前的高腳杯里時,傅懷瑾卻對她道: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不宜飲酒。”
此話一出,盛朝暮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最后一件衣服立在男人銳利的目光之下而無所遁形了。
她眼底一閃而過驚慌,很快就調整好狀態,笑著道:“這樣啊。那我去給你打一碗雞湯吧。”
傅懷瑾神色不明的嗯了一聲。
盛朝暮在給他打雞湯的時候,整個人卻如芒在背了。
好在,傅懷瑾在這時候因為一個電話而分散了對她的關注。
盛朝暮就是趁這個時機在雞湯里下了安眠藥的。
她將裝著雞湯的碗推到了傅懷瑾左手邊,然后在他的身旁坐下。
傅懷瑾大概是接到了一個令他十分不爽的電話,所以沒跟對方講幾句就氣的摔了手機。
手機被摔得掉在了盛朝暮的腳邊。
盛朝暮將他的手機撿起來后,便狀似不在意的問道:“誰啊?”
“警察。”
盛朝暮頗為詫異:“警察?出了什么事了嗎?”
傅懷瑾在她說話間,從她手上拿走剛剛被他摔出去的手機。
盛朝暮看到他摁了數字解鎖秘密時,默默的背了下來。
傅懷瑾將手機屏幕解鎖后就翻出了秦鴆的號碼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
傅懷瑾言簡意賅:
“秦妙人涉嫌吸食違禁品,現在人在派出所。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么不清醒的,竟然讓警察找到我去幫她保釋,你去處理一下吧。”
傅懷瑾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秦鴆的電話。
他在做完這些后,一撇頭就看了身旁女人似是不高興的在看他。
他眉頭微挑,道:“怎么了?”
女人單手托腮,嘟嘴道:“……我在想,是不是秦妙人每次有求于你的時候,你都會幫她。”
“你不高興?”
“我應該高興嗎?”盛朝暮做出醋的不行的模樣,話說的酸味很重,“你一邊哄著我,逼我跟你扯證結婚,一邊又跟前任藕斷絲連,正常女人都高興不了吧?”
傅懷瑾:“嗯,以后不會再管她。”
盛朝暮挑眉,道:“以后是以后,我現在就要罰你。”
男人眼睛微瞇,隨即低笑了一聲,“你想怎么罰才能解氣?”
“罰你至少喝三碗雞湯,喝到膩了為止。”
傅懷瑾忍俊不禁,心情似是不錯的笑了笑。
他端起左手邊那碗飄香四溢的雞湯,然后在盛朝暮一臉的期待中將它一口喝完了。
安眠藥并不會一下就發作,盛朝暮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開始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快要餐尾的時候,盛朝暮見他仍然精神抖擻,開始懷疑安眠藥是不是過期了?
她突然發呆,傅懷瑾瞇起眼問她:“在想什么?”
盛朝暮心里有鬼,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她就扯了一個特別好的理由:
“想孩子。小糖果最黏我這個媽咪了。除了小糖果,少司和阿爵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傅懷瑾嗯了一聲,道:“等我們扯完證,我們就把孩子都接回帝都。”
盛朝暮抿了下唇,道:“你可以先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我等下想給小糖果打個電話……”
傅懷瑾很痛快的答應了,“好。”
說話間,他就讓女傭把盛朝暮的手機拿了過來。
這之后,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被排山倒海般的困意給吞沒了似的,眼皮直打架。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鉗住了身旁女人的手腕,“你對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