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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眉頭皺了起來,“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盛朝暮淡看著他,道:
“就是突然感慨一下,自己竟然愛過像你這樣糟糕的人渣罷了。”
說到這,她靜默良久,補充道:“若有來生,我一定選擇不認識你。”
傅懷瑾因為她最后一句話而心臟微緊,但他的態度仍然惡劣:
“盛朝暮,我并不會因為你跟提的這些我已經完全遺忘的過去而就此放過你。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傅太太一日沒有平安回來,你就一日給我待在死人島。”
傅懷瑾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盛朝暮透著整片落地玻璃墻看著窗外垂暮的天色。
殘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火燒一般的晚霞絢麗的恍若夢境,只是很快就連晚霞也徹底被蒼穹的夜色給吞沒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盛朝暮摸到室內開關。
伴隨開關打開,吊頂燈的璀璨光明刺的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
待她完全適應光亮后,她才重新睜開眼。
她起身去盥洗室洗漱完畢后,在室內找了一圈,確定室內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后,她打算走出房間。
只是房門打開時,門口卻站著兩個身形異常彪悍的保鏢。
顯然,她不僅被囚禁在這座島上,還被囚禁在了這間海景房內。
盛朝暮看著門口擋住她去路的保鏢,想了想,道:“我要見傅懷瑾。”
話落,不等保鏢回應,這時女傭端著晚餐出現了。
一共兩個女傭。
為首的女傭盛朝暮認識,叫慕卿,她是厲天爵未婚妻慕畫的妹妹,此前盛朝暮假扮盛含春第一到死人島上的時候就跟慕卿交鋒過。
那時,傅懷瑾懷疑她的身份抓走了小糖果逼她到死人島上求他。
當時是在一艘游輪上,她出現在他的面前時,慕卿正跪坐在他腿邊的地毯上給他調制安神香。
盛朝暮清楚記得,她跟慕卿第一次對話時的情景。
穿著旗袍的慕卿不屑的問她:“你就是盛含春?”
當時,她冷淡的掃了她一眼,回道:“對我這么大的敵意,怎么,你是傅懷瑾的女人?”
后來,她跟傅懷瑾坦白自己的身份后,慕卿是被傅懷瑾趕出死人島的。
現在她竟然又出現在了這里,只能說明一點,她是戰修遠安排進來的。
思及此,盛朝暮就對已經走到她面前的慕卿道:
“你之前不是被傅懷瑾給趕出死人島,然后又被厲天爵給領走了的?”
慕卿在她話音落下后,就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盛朝暮,今時不同往日。你之前還是少爺的心頭疼呢,如今還不是被少爺囚禁在這里連房門都不讓出?”
說到這,就頓了一下,目光落在盛朝暮的小腹上,
“我聽說你懷孕了?嘖,真是慘呢。都懷孕了,少爺都不想多看你一眼,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
慕卿說完這句話,就對身后的女傭道:“把她的飯菜端進去。”
那個女傭照做。
女傭將飯菜端進去后,慕卿就要帶她離開時,盛朝暮叫住她:“暫住。”
慕卿轉過身,目光不屑的看著盛朝暮:
“盛朝暮,你現在只是階下囚,又不是來做客的,更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你少給我耍大小姐的脾氣,我可沒功夫伺候你。”
盛朝暮在她話音落下后,說道:“我要見傅懷瑾……”
她話都沒說完,慕卿就打斷她:
“你也配?別說少爺現在不在島上,就是在,我也不會讓你如愿的。”
盛朝暮在慕卿話音落下后瞇深了眼,道:
“慕卿,你這么囂張,是篤定我盛朝暮再也爬不起來了,還是你背后的靠山強大到能護得住你?”
慕卿冷笑:“你猜?”
慕卿扔下這句話,就冷著臉子走了。
她走后,盛朝暮被保鏢趕回了房間。
慕卿送來的晚餐是四餐一湯,有葷有素,看著賣相非常不錯,但每一道菜都咸的齁人,煮的米粥里還有沙子。
顯而易見,對方就是仗著傅懷瑾不在島上故意刁難她。
這種飯菜,盛朝暮是不可能吃的。
半小時后,紋絲未動的飯菜就被女傭給收走了。
女傭將收走后的飯菜端到慕卿的面前,匯報道:“慕姐姐,那個賤女人果然連顆米粒都沒動。”
慕卿在她話音落下后,就拍了一張飯菜的照片,然后給傅懷瑾發了過去。
她在照片發過去五分鐘后,給傅懷瑾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說道:
“少爺,盛朝暮說……如果您一直這么囚禁她,她就絕食。所以,晚上您親自下廚做的飯菜她一口都沒有吃。”
話落,手機那端就傳來男人無情且冷漠的男低音:
“絕食?成全她。從現在開始,她什么時候喊餓了,你們時候再給她送。”
聞言,慕卿心下就是一喜,但嘴巴上卻說:
“少爺,這……會不會不太好啊?她怎么都是個孕婦,我聽說孕婦孕早期很脆弱的,而且她此前還差點流產了,萬一……出個好歹,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說到這,欲言又止,“少爺,您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啊?”
傅懷瑾此時人在直升機上,目的是前往臨安城。
因為最新調查顯示,秦妙人的銀行卡在臨安城有消費的痕跡,他想親自過去一趟。
因此,他根本就沒空管盛朝暮這邊。
他幾乎是在慕卿話音落下后就冷冷沉聲:
“我什么時候回來跟你聽從我的吩咐有沖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她要是真死了,你再給我電話,非必要不許再找我。”
慕卿因他的話而打了一個冷顫,她忙道:“好……好的,少爺。”
傅懷瑾在掛斷她電話前,問她:“那個女人真的要絕食?”
慕卿道:“是的,少爺。她說,您若是繼續囚禁她,她就絕食。”
傅懷瑾有些惱火,冷聲問:“她還說了什么?”
“她還說,她真后悔懷上您的孩子,她還捶自己的肚子……我看她的樣子,真的很痛恨您。”
慕卿說到這,試探性的問道,
“少爺,您失憶前那樣深愛著她,她卻不知道珍惜,如今她又這樣作死,咱們真的不管她了嗎?您……真的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我看她也……挺可憐的。”
傅懷瑾因她的話而呼吸濃重了幾分,他沉聲問:“深愛著她?有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