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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在威逼利誘下后,很快就做了表態,道:
“您放心,我從未見過您,更沒有見過您的妹妹。”
醫生走后,霍暖就讓人把這名醫生來過的所有監控全都給處理掉了。
她安排好這一切后,就開始在心里默默的盤算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盛朝暮高燒仍然未退。
她燒的嗓子都說不出話來,房間暗的沒有一絲光亮,但窗外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煙花炮竹聲。
除夕夜,年味還真是重啊。
盛朝暮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側首看著窗外煙花璀璨的夜空,出了會兒神。
她那支用來跟K先生溝通的手機在這時發出了瘋狂的振動。
盛朝暮從衣兜里將手機拿了出來,接通了K先生的這個電話。
對方的聲音不大,似是要淹沒在炮竹聲聲的煙火里:
“盛大小姐,出來一趟吧,酒店門口有專門接你的車。”
此話一出,盛朝暮整個神經都繃了起來,“你肯見我了?”
對方低笑了一聲,道:“你在乎的籌碼都在我的手上,我當然肯見你了。”
聞言,盛朝暮就想到了什么,“我大哥在你的手上?”
但K先生卻答非所問:“盛小姐,我時間寶貴,抓緊。”
五分鐘之后,盛朝暮在酒店門口上了一輛黑色面包車。
她上車后,就被車上的人用黑色面巾遮住了全部的視線,身上的所有通訊工具也都被沒收了。
改裝后的面包車開的很快。
盛朝暮只能通過車窗外傳進來的一些聲音分辨車子是遠離繁華市中心的。
不知道開了多久,待鼻端嗅到一絲海的咸腥味以后,她初步判斷行使的目的應該是個靠海的地方。
如她所料一般,車子果然在一個廢棄的海港碼頭停了下來。
下了面包車后,她人就被押著上了一架停在空曠地面上的直升機。
直到上了直升機,她頭上的面罩才被人摘下。
豁然撞入視線里的燈光,刺的她下意識就抬手遮住了眼睛。
待眼睛漸漸適應光線后,她才將手拿開。
身后傳來腳步聲,以及一道猶帶戲謔的嗓音:
“乖,別拘著,就沖你是霍重樓和安小七的女兒,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坐。”
熟悉的聲音,以及熟悉的氣息,令盛朝暮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她幾乎是在來人話音落下后,就轉過身去。
只一眼,她眼瞳就劇烈的縮了起來,久久都無法恢復平靜了。
晚上八點,盛朝暮從一輛出租車下來。
她前腳從出租車上下來,后腳人就被一股大力給扣住了手腕。
她身體發著高燒,根本抵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股洶涌大力,幾乎是在下車的下一瞬人就被拽的向后倒去。
意料之中的疼并沒有傳來,因為她被男人及時扣住腰肢給穩住了身體。
盛朝暮驚魂未定,就聽那始作俑者雙手摁住她的肩膀,然后嗓音惡狠狠的對她吼:
“你跑哪去了?為什么打你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盛朝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傅懷瑾吼的很大聲。
但,很快他的聲音又因為盛朝暮的一個動作而戛然而止。
盛朝暮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全部貼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嗓音帶著濃重的委屈以及一層不易覺察的哭腔,對他啞聲道:“阿瑾,我頭疼,你抱抱我。”
傅懷瑾整個人都因為她這句話而周身僵了一度,胸腔里的那顆心也揪扯的疼了起來。
他喉頭滾了滾,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盛朝暮在被他打橫抱起的下一瞬,就主動環住了他的脖頸。
她被燒的滾燙的臉貼在他冰冷的脖頸里,灼熱的唇貼在他的大動脈上,聲音軟軟的:
“我心情不好,出去散了會兒心。”
她這樣說,閉著眼,把提前編好的腹稿在心里都過了一遍后,低聲說道:
“霍暖跟我說你們昨夜在我昏迷后在游艇上滾了,我心理膈應的難受,大哥的事對我打擊也很大,所以我心情不好,才打車出去散心的。”
抿了下唇,聲音妥協,
“阿瑾,我后悔了,我不要分這個手了,我不能沒有你。”
她這樣說,眼淚就滾出了眼眶,肆意且洶涌。
她說的是心理話,但她也知道她現在對他說這種話只是因為要哄騙他,以此重新獲取他的信任,然后幫K先生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等K先生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她跟他……就真的沒有以后了。
傅懷瑾不知道盛朝暮內心激烈的活動。
但他知道,她僅僅因為她這幾句話而心軟了。
只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踐踏他的自尊,這讓他沒有辦法一下就原諒她。
因此,傅懷瑾沒有對盛朝暮解釋他跟霍暖根本就沒有發生那種不正當的關系。
他嗓音低沉而淡漠:“不能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