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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情緒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霍老夫人即便保養的再好,也是八十歲的老人了,各種慢性病。
盛朝暮擔心這些慢性病一同并病發就沒走成。
她留下來用獨門針灸術給她醫治。
她在給霍老夫人醫治的時候,蔣孝麟給傅懷瑾打了一個電話:“你人到哪了?”
傅懷瑾道:“還有半小時。”
蔣孝麟把當前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后,譏諷道:
“我說,你怎么把盛大小姐給得罪了?她說你們鬧掰了,真的假的?”
此時,手機那端的傅懷瑾點了一根煙,吞云吐霧間,他道:“真的。”
蔣孝麟稀奇了:“嘖,真的,你還馬不停蹄的從帝都飛過來?”
“哄她。”
蔣孝麟罵了句臟話,道:“誰提出的分手?”
傅懷瑾煩躁,扯了扯領口,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才道:“我。”
蔣孝麟幸災樂禍:“嘖,依我看,你怕是很難哄好啊。”
傅懷瑾冷冷的譏諷道:“那也比你沒得哄強。”
蔣孝麟冷臉,沉聲道:“那是因為不我想哄,而不是我沒得哄。”
傅懷瑾語調愈發的諷刺:“有什么區別?早晚都是沒得哄。”
蔣孝麟氣的掐斷了他的電話。
他一轉身,就看到了不知道立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的蔣淮楠。
她今天穿的格外的美,白色晚禮服,裙擺枝枝蔓蔓的,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盛開在夜幕里的雪蓮花似的,美而不艷。
蔣孝麟想起白天送盛朝暮去機場時,盛朝暮對他說的那番話。
我只是覺得,對于我們女人來說,被深愛的男人放棄無疑如同誅心,一旦心死,就很難再死灰復燃了。我只是為你們感到可惜罷了。
他瞇起了眼,看著那不畏嚴寒走到他面前的女人。
戶外冷,但月色卻極好。
皎皎月色,嬌嬌美人。
蔣孝麟視線在她被凍的僵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淡聲開口道:
“聽說,你父母已經同意了你跟霍九梟的這樁婚,為了各自的身份以及顏面,我們以后見面便如同路人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懷里就撞入女人被凍僵了的身體。
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心口上,嗓音哽咽但也有幾分哆嗦,“我愛的人是你。”
蔣孝麟喉骨聳動了幾分,仰頭看著天上的冷月以及零散的幾顆星。
小時候,母親總是會對他說,人去世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他不知道,天上哪一顆星星是他是的母親,哪一顆又是他的父親呢。
他家仇未報,談什么兒女情長呢。
蔣孝麟視線從天上的星空撤回,將懷里的女人給拽了出去:
“回不去了。”頓了下,在蔣淮楠眼淚模糊中補充道,“我不要一個連身子都不干凈的女人。”
蔣淮楠心臟狠狠的刺了一下,擦了一把眼睛:
“孝麟哥,我跟霍九梟那晚是意外,是我表妹算計我……”
蔣孝麟打斷她:“這些不重要。”
蔣淮楠將眼淚逼退眼底,突的笑了起來,“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蔣孝麟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她淚眼盈盈的眼睛:
“以后安分守己的做好你的霍太太,對你來說,這就是重要的事。我們就此散了吧,蔣淮楠。”
蔣孝麟扔下這句話就要走時,蔣淮楠聲音顫抖的叫住他:“蔣孝麟,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蔣孝麟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就是如此的絕情。
伴隨他很快就消失不見的身影,躲在暗處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的霍九梟走了出來。
他臉上那張銀色面具在月色下極冷,就像是他的心情。
他走到蔣淮楠的身后,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前。
然后,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你再背著我跟他不清不楚,今后有你如喪考妣的時候。”
那端,福壽堂。
在盛朝暮針灸下,霍老夫人很快就緩了過來。
她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拉住了盛朝暮的手,老淚縱橫的道:
“好孩子,我對不起你的母親也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盛朝暮不想刺激她,就沒有把手抽回來,任由她拉著。
霍老夫人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一切都是我造的孽,當年我若是能善待你的母親,她就不會離開你的父親。如果你的母親還活著,我一定會給她賠禮道歉……”
霍老夫人懺悔了一大堆,最后話鋒一轉,道:
“朝暮啊,你……你什么時候搬過來住啊。這已經是年底了,不然就在新歲前你搬回來?你是我們霍家的孩子,無論你愿不愿意,早晚都是要認祖歸宗的。
你就算對我這個老太婆有怨言,但你的父親他是無辜的。他孤苦了半生,一生未娶,現在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你若是能在他跟前盡孝,他這輩子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盛朝暮從未想過要住到霍家堡。
對于霍老夫人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
一旁的霍暖在這時咬住了嘴唇,心里的妒火幾乎要將她給燒成了灰燼。
她在這時趁所有人不注意退出了福壽堂。
霍家的賓客都還沒有散,顧清清和厲嬌嬌見到她就連忙迎了上去,問道:
“小暖,盛朝暮那個賤人真的是霍伯伯的親生女兒?”
話音剛剛落下,霍沖就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
“喂,顧清清,厲嬌嬌,你們兩個嘴巴給我放干凈點。盛朝暮是我的親堂妹,我再聽到你們一口一個賤人的叫她,我就拔了你們的牙。”
此話一出,霍暖就難以置信的看著霍沖,她沒忍住,說道:“五哥,你……你不是說不認她的?”
霍沖皺眉:
“小暖,你說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有個親堂妹,我怎么可能不認她。”
頓了下,見霍暖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安撫道,
“不過,你放心,在五哥的心里,還是你擺在第一位,盛朝暮頂多第二,五哥最疼的還是你。”
霍暖氣得心都在滴血,但面上卻又不顯。
那端,一黑色越野車上。
傅懷瑾將煙抽的很兇,他對開車的屬下怒罵道:“你還能再慢點嗎?”
“少爺,油門已經踩到底了。”
傅懷瑾給了他一巴掌,然后摸出手機給盛朝暮打了出去。
伴隨手機的嘟嘟聲,他的心情愈發的煩躁了。
真的很難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