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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形,盛朝暮實在是不方便接他的電話。
她掐斷了傅懷瑾的電話。
這邊,霍老夫人的怒火越來越盛。
真不怪霍老夫人這么怨恨盛朝暮。
要不是盛朝暮的母親安小七,她的寶貝兒子霍重樓就不會郁郁寡歡至今,且至今孑然一身。
她沒叫人一棍子把盛朝暮給打出去,已經是她極大的寬容了。
她訓斥完霍九梟,就把目光落在了盛朝暮的身上。
因為盛朝暮站的遠,她眼神不太好,看得并不真切。
她十分不滿的道:“死丫頭,你給我站近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盛朝暮挑了下眉,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伴隨她走近,霍老夫人眉頭就皺的更深了,道:“跟你媽那個女人一樣,都長了一張好看的狐貍皮。”
這么說著,又開始細細打量起來,“你……你這雙眼生的極好,怎么看怎么像……重樓。”
這話一出,一旁伺候她的霍暖心臟就咯噔了一下。
她給霍老夫人通風報信,是想讓霍老夫人給盛朝暮難堪的,怎么現在感覺不對勁了?
霍老夫人的話還在繼續,她這會兒是跟霍九梟說話了:
“不是說做了DNA親子鑒定的?結果到底是怎么說的啊?”
霍九梟如實道:“很遺憾,不是咱們霍家的孩子。”
霍老夫人哼了一聲:“不是最好。”
她說是這么說,又開始細細打量著盛朝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老半天,遲疑道:
“九梟,你確定你沒弄錯?這死丫頭的眼睛跟你叔父的一模一樣……”
霍九梟見老太太好像很挺喜歡盛朝暮的,于是便道:
“所以,就沖她這雙眼睛,叔父也要認她做干女兒。”
聞言,霍老夫人就怒拍了一下桌子:“我不答應。”
話落,霍重樓就拄著拐杖出現了。
他臉色極差,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但他身上沉淀下來的氣場卻讓人無比敬重。
他走過來,在霍老夫人身旁的位置坐下后,道:
“兒子一生無兒無女,這一腳都快要踩進棺材里頭了,您老就不能高抬貴手成全兒子這一回嗎?當年若不是您心狠手辣將她母親趕出霍家堡,我的孩子怎么會保不住?”
提到那個沒有保住的孩子,其實霍老夫人還是很后悔的。
她嘆了口氣,道:
“當年你們之間的糾纏怨不到我的頭上。當年,我雖然瞧不上她,但你娶都娶了我還能怎么樣?是她誤會了你跟別的女人有染,自己心氣小,我說她幾句她就尥蹶子……”
霍重樓氣息粗重的打斷她:
“是這樣嗎?當年您趁我不在,當眾羞辱她,打了她耳光,她還愿意留下來才怪!”
霍老夫人憤怒:
“我打她,是因為她出言不遜頂撞我。她是我霍家的媳婦,我這個做婆婆的難道不能教訓她嗎?我不過是打了她兩耳光,
她就給我離家出走。離家出走也就算了,連自己懷的孩子都保不住。后來醫生說她流了產,壞了身子,今后不可能再生,我當然不可能再容她……”
“所以,你就逼她跟我離婚?”
霍老夫人有點心虛,“那……那還不是她不夠愛你。”
霍重樓:“……”
“她要是愛你,能轉身就嫁給當時煊赫一方的盛為康?”
這話無疑像刀子似的,戳到了霍重樓的心上,讓他疼得連呼吸都重了。
霍重樓沒說話。
霍老夫人也意識到這話說的重了。
她也不想往自己的兒子心上捅刀子。
她嘆了口氣,似是妥協般的道:
“罷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認她做干女兒可以,但她休想從霍家得到一分一毫的好處。”
話落,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說話的霍沖在這時終于忍無可忍了。
他急得臉都紅了:
“奶奶,您不是說除非您死了,否則絕不同意叔父認下盛朝暮這個干女兒的嗎?”
他話音落下,霍重樓就冷睨了他一眼。
霍沖不敢造次,低下頭,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霍暖心里咯噔一下,覺得這形勢不妙。
她大腦迅速運轉,然后道:
“五哥,你別瞎搗亂。爸爸跟盛小姐投緣,他認她做干女兒多好,你不是總吵著妹妹太少的……”
她這話,無疑是刺激到了霍沖。
霍沖說話都不過腦子了,氣呼呼的道:
“什么妹妹?我才不要這種名聲垃圾的女人做妹妹呢,我只認你這一個妹妹。”
霍暖繼續挑撥:
“五哥,我只是霍家的養女又不是親生的,我知道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情義,但你也別混賬話惹爸爸他不高興啊。”
“夠了!”
霍暖被霍重樓吼得心臟一顫,閉上了嘴。
她不安的看著霍重樓。
霍重樓冷睨著她,怒道:“混賬東西,學什么不好,你給我學挑撥?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