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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暮被他炙熱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
她目光撇開,開口道:“何出此言?”
傅懷瑾手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板正,薄唇貼在她的唇角,聲音壓迫:
“從姑姑被綁架找回來的當天夜里你就奇奇怪怪的,你老實告訴我,那天夜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傅懷瑾目光太毒,盛朝暮怕被他看出端倪,只能撇開頭從他身前逃離。
她跟傅懷瑾錯開身體,繼續踩著青石階往山上爬,邊爬邊道:
“那晚我很擔心你,幾乎是徹夜未眠,除此之外,沒有發什么事。”
傅懷瑾跟上她的步伐,將傘偏向盛朝暮那一側。
雪下得大了。
盛朝暮很喜歡這樣鵝毛大雪。
她躲過傅懷瑾舉過來的傘,似是不在意的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樣耿耿于懷?”
傅懷瑾看她喜歡雪,索性就不再打傘。
他把傘收了后,扔給了身后跟著的幾個保鏢。
做完這些后,他才對盛朝暮道:“李四死了。”
盛朝暮因為他的話,腳下踩空差點跌跤。
傅懷瑾疾步上前,及時接住她,并擁緊了她。
她在他懷里轉過身,很平靜的問:
“死了?怎么死的?不是說他主動投案自首,按照綁架罪的輕重程度來判,他最多判刑五年的?”
傅懷瑾抬手,將她羽絨服后面的帽子給她戴上,道:
“說是死于心梗。”頓了下,問盛朝暮,“他投案自首是為了活命,但隔天早上就因為心梗死在了派出所,你說是他運氣太差還是他幕后者手段太陰狠了呢?”
那一定是后者的。
可是盛朝暮不能這么說。
這個男人在試探她。
盛朝暮抿了會兒唇,想了想,道:“或許,這件事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就只是單純的綁架未遂,李四又運氣背所以死在了派出所……”
傅懷瑾譏笑了一下:“這話你自己聽的都不信,還要試圖讓我去信嗎?”
頓了頓,口吻變的有幾分凌厲了,
“盛朝暮,我姑姑被綁架的那天夜里你以房間悶為由要出來透氣,當時秦淮欲要阻攔你百般不愿意。這之后,我姑姑就被李四拋下卡車,且在第一時間被你發現。
當時秦淮欲要舉槍射擊也是你第一時間站出來阻攔的,如果當時不是你第一時間阻攔,只怕姑姑的命就沒了。所有的一切,真的很難不叫人多想。”
盛朝暮手指緊了一度,跟著便突的笑了一下,道:“所以呢?”
傅懷瑾深看著她的眼睛,給出自己主觀上的判斷:“幕后操控者主動找過你。因為某種既定協議,你被威脅了,所以不能跟我說實話,是這樣嗎?”
傅懷瑾一針見血。
但,盛朝暮卻不能承認被他說中。
因為,李四的死在變相告訴她,那個K先生來勢兇猛,在主動權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之前,她不能冒這個風險坦白一切。
因此,她在傅懷瑾話音落下后,語調無比堅定的道:
“沒有這回事。那天夜里我擔心你出事,睡不著,又悶的難受,所以才想著到外面透氣的。至于發現被裝在麻袋里的傅女士,也是湊巧。”
盛朝暮言盡于此,再開口說的就是另外一件事了,道:
“我跟霍九梟有約,等給你父母燒完紙磕完頭,我還要去一趟霍家堡,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傅懷瑾父母的新墓地在松鶴山的最南邊。
那里面四面環山,又有一條奔騰不息的活水,可以說是風水極好的地段。
盛朝暮跟傅懷瑾到的時候,比他們先到的傅蘭和傅懷柔均有些震驚的看著出現在這里的盛朝暮。
傅懷柔雖然震驚,但情緒上卻沒有特別大的波動。
但,視盛朝暮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傅蘭卻無法做到淡定。
她情緒是在瞬間就膨脹到了極點,指著盛朝暮的鼻尖就惡狠狠的罵道:
“你這個害人不淺的賤人,殺人兇手,你來干什么?你給我滾,給我滾——”
傅蘭說話間,就要朝盛朝暮這邊撕過來。
傅懷柔從她的后面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后拽,規勸道:
“姑姑,你先冷靜點,醫生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傅蘭因為情緒失控,面目猙獰的厲害,更是嘶聲力竭:
“我冷靜不了。阿柔,這個賤人害死了你的父母,又害死了你的表妹,你大哥他鬼迷心竅,你可千萬別被她蠱惑了。你現在就把她趕走,好不好?”
傅懷瑾把父母的墳遷過來,順便把傅香的也遷了過來。
傅蘭的至親,都葬在了這里。
她現在情緒激動的恨不能一刀捅死盛朝暮。
說話間,她就掙開了傅懷柔,拿出藏在身上的美工刀朝盛朝暮身上刺過去,“賤人,你給我去死……”
千鈞一發之際,傅懷瑾截住了她,“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