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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暮頭昏,但并不是沒有意識。
她攥著傅懷瑾胸口上的衣服,聲音有些低:
“我沒事。只是手術時間太長了,我體力有點不支,等回去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了。”
盛朝暮這么說,傅懷瑾就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在臨安城最好的酒店開了總統套房。
傅懷瑾在盛朝暮躺到床上沉沉睡過去時還是不放心,他叫來了一個女醫生。
女醫生給她做了一番檢查后,道:
“先生,您太太只是太累了,再加上低血糖,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不要急,好好休息就能緩過來了。”
頓了下,“不過,您最好還是帶您太太去做一下檢查,她是不是懷孕了啊?”
此話一出,傅懷瑾整個心臟都緊了一下,“你說什么?懷孕?”
那女醫生也不太確定,道:“我也摸不準,您有空最好帶您太太去看看。不過……”
欲言又止,
“不過,您太太身子弱,說句不好聽的話,對于您太太來說,生育就像是把果子摘下,只剩下枯萎的身軀,您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女醫生走后,傅懷瑾整個人就無法平靜了。
他坐在床沿,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盛朝暮那張沉靜的睡顏,腦海里不停的回放著女醫生說的話。
盛朝暮是在翌日晌午的時候,被兜頭一桶冷水給澆醒的。
深眠中,突然被一桶冷水澆醒,那刺骨的寒氣像是瞬間就穿透了骨頭,冷的她牙齒都在打顫。
她臉色蒼白的厲害,唇瓣也是。
不等她緩過身上那陣刺骨的冷,那始作俑者就情緒失控的朝她打過來一巴掌:
“盛朝暮,你害死了我的爸媽,又害死了我的表妹傅香,傅香尸骨未寒你就敢跑到臨安城來,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她的巴掌并你沒有成功落在盛朝暮的臉上,因為傅懷瑾在這時出現了。
他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抬手就截住了傅懷柔的手腕,怒斥道:“胡鬧什么?”
傅懷柔情緒激動:
“是我在鬧嗎?大哥,你是不是太色迷心竅了?我們的父母是被她害死的,表妹也是因她而死,這種十惡不赦的女人,你為什么還要把她捧在手心上?在你的眼底,我們這些跟你血濃于水的親人究竟算什么?我傅懷柔在你的心里又算得什么?”
傅懷瑾冷冷沉聲:
“那你想如何?難道讓她去到陰曹地府給他們陪葬嗎?你別忘了,她是你兩個侄子一個侄女的親生母親,懂了嗎?”
傅懷柔眼淚掉出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想對她干什么,也不需要她下地獄,我想你們別在一起。你們怎么能在一起呢?你怎么能跟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賤人在一起呢……”
傅懷柔情緒失控且口不擇言,傅懷瑾忍無可忍就朝她的面頰上打出去一巴掌,
但那一巴掌卻沒有打在傅懷柔的臉上,而是沖過來的盛朝暮替她挨下了。
震耳欲聾的巴掌聲,震的耳根子都發麻。
盛朝暮感覺半邊面頰痛的像是腮腺炎發作。
她嘴角在這時動了動,然后對朝她難以置信看過來的傅懷柔道:“這一巴掌,夠泄憤了嗎?”
傅懷柔喉頭滾了滾,眼淚簌簌掉的厲害: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替我?你不是恨死我了才對嗎?”
盛朝暮抬手攏了攏被打散的頭發,嗓音有些沙啞:
“因為,我是你嫂子,我把你當妹妹。也因為,你的不幸的確是因我而起,我的確對你有些愧疚。但,傅懷柔,推心置腹的說,我盛朝暮也極其無辜,不是嗎?”
頓了頓,
“人的日子都是往前看的,你為什么總是活在過去,你一定要把自己過的那樣糟糕嗎?你是傅懷瑾唯一的妹妹,是戰老的唯一親外孫女,只要你能夠放下那些怨恨,你可以擁有很好的人生。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自己的女兒蕭一一打算一下嗎?”
像是一席話驚醒了夢中人,傅懷柔癱坐了地上。
她癱坐在地上許久,才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總統套房內,只剩下臉色無比陰沉的傅懷瑾,和坐在床沿臉色明顯蒼白起來的盛朝暮。
她低著頭,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上的水正順著臉廓往下滴,整個人光是看著就格外的狼狽。
傅懷瑾視線在她半邊紅腫的面頰上停留了良久,最后轉身去衣帽間拿來了大毛巾。
他一邊給她擦拭著身上的水,一邊道:“等下換好衣服,我們去醫院。”
盛朝暮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大腦就像是受阻了一般,無法正常運轉似的,有些遲鈍。
她抬起頭,但對上男人那雙泛紅的雙眸,問:“去醫院干什么?”
傅懷瑾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暗色,道:“給你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