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扯唇,嗓音纏著似是而非的淺笑:“到時候再看。”
沒有拒絕,也沒有說同意。
但,就是這種態度,才令慕承恩心悸不已。
她臉蛋泛紅,笑了笑,半開玩笑的口吻,道:“那……我到時候就期待一下傅先生的捧場了。”
傅懷瑾離開后,慕承恩在翠竹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被收拾的溫馨舒適,到處都充滿了藝術氣息。
她落座后,就從手腕上摘下一條手鏈遞給了翠竹,“我能跟你打聽點事嗎?”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翠竹明顯因為這條鉆石手鏈而心動,不過她沒有接。
因為在她看來,跟對了主子可比那些名牌大學畢業的女學生強多了。
此時的慕承恩在她看來,就是個不錯的主子。
因此,她在拒收那條手鏈后,就笑著說道:“慕小姐您太客氣了,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盡管問。”
慕承恩瞧著翠竹那一臉的精明,就知道她其實是想跟她的。
思及此,她便將手鏈戴了回去,笑道:
“我瞧著你是個機靈的,我身邊正好缺個你這樣的生活助理,等我尋個機會問傅先生把你要過來,如何?”
翠竹激動:“能侍奉您這樣尊貴無比的主子,是我的福分。”
這是初步達成了主仆意向了。
慕承恩也不跟她虛與蛇委的那一套了,直接問:“我想知道那個盛含春的一切。”
翌日,盛朝暮是在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中醒來的。
那時,她昨晚退下去的燒又燒了起來,腦袋比昨夜還要痛,要命的是鼻塞很嚴重,呼吸不暢導致她嗓子更加痛了。
她睜開眼,想看看幾點,但卻沒什么力氣爬起來。
她幾次嘗試后,終于坐了起來。
墻壁上的時鐘指向了上午十一點。
她捏了捏眉心,拖著沉重不堪的身體去了盥洗室。
一番洗漱完畢后,她扶著樓梯下樓了。
管家福伯見到她從樓上下來,面色大驚:
“您……您怎么下來了?江醫生還在來的路上,說是過來再給您吊兩瓶水看看的,如果還不好,您就得住院了。”
盛朝暮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她一旦發燒就會反反復復每個三五天是很難好的。
她來到樓下后,就對福伯道:“不要緊,養個三五天就會好。”
她這樣說,就抬眸看了會兒秋高氣爽的戶外,問:“是誰在彈鋼琴?”
福伯神色有些復雜,道:
“呃,是帝都來的一位客人,她最近有一場演奏會,所以在練習。”頓了下,問,“是吵著您了?”
盛朝暮道:“是有些吵。有幾個G調她沒有處理好,過渡顯得生硬了。”
話落,不等福伯語,從外面走進來的翠竹就開口說道:
“盛小姐,您很懂鋼琴嗎?您知道彈鋼琴的是誰嗎?她是國家一級鋼琴藝術家慕承恩慕小姐,她怎么可能會彈錯?您要是不懂……可千萬別瞎說,容易讓人看笑話的。”
這哪里像是一個女傭敢對主子說的話?
這話一出,福伯就板著臉子訓斥:“放肆!”
翠竹被福伯一兇,立刻就對盛朝暮賠禮道歉:
“對不起,盛小姐。我……我是慕小姐的粉絲,我也是一時心急才口無遮攔的,請您不要往心里去。”
盛朝暮頭昏欲裂的難受,根本沒心情管一個女傭對她是個什么態度。
她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問福伯,“傅懷瑾呢?”
福伯道:“一小時前,少爺接了個電話后就匆匆的離開了。他走前給江醫生打了電話,讓江醫生過來繼續給您吊水,別的什么都沒有交待。”
盛朝暮嗯了一聲,“福伯,你幫我給他打一個電話,我有事找他。”
福伯哎了一聲,就撥通了傅懷瑾的電話,“通了。”
盛朝暮從福伯手上接過手機,對手機那端的傅懷瑾道:“我想回盛公館……”
“在沒有養好病以前,你就只能待在楓橋別墅。”
盛朝暮實在是被關的太久了,她這次將自己弄病,為的就是能獲得自由,而不是處處受制于他。
她嗓音啞啞的,道:“你這里太吵了,不適合養病。”
“太吵?”
“有人彈琴,很吵。”
傅懷瑾聲音聽不出喜怒:“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矯情。”
“那你就當我是矯情,咳咳……”盛朝暮干咳了兩聲,嗓音里有幾分委屈,“傅先生,我病歪歪的你還要軟禁我,你忍心嗎?至少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可以嗎?”
對話陷入了短暫的僵持中。
約摸半分鐘后,手機聲筒里傳來男人明顯不悅的聲音:
“老實的養著,晚些我讓福伯把手機拿給你。”
說完,就要掐斷她的電話時,盛朝暮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傅懷瑾輕笑:“聽你這話,你好像很想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