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當他很多年前就溺水死了。”
盛朝暮喉頭發緊:“大哥,你太冷血了。”
盛玄燁拳頭握了起來。
手背上的青筋猙獰可怖,他嗓音卻擲地有聲:“如果可以,我替你二哥。”
盛朝暮好一會兒沒說話了。
盛玄燁的話還在繼續:
“阿慕,如果你的二哥真的活著且在戰道遠的手上,那么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道遠沒能從你二哥手上竊取到KS的核心機密,當年父親被戰道遠逼的走投無路時他也沒能跟其妥協,為的就都是保住KS項目的核心機密。所以這個東西,一定不能被他們得到。”
頓了下,“否則,他們就都白死了。”
盛朝暮語氣鑒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二哥死的。”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書房。
她來到樓下,就看到傅懷瑾立在客廳一幅壁畫前抽煙。
不知道那副壁畫究竟是哪里吸引到了他,他目光格外專注。
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將目光從那副壁畫上撤回。
四目相撞,星火燎原。
盛朝暮在他眼底又看到了那股洶涌的摧毀欲。
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無意識的緊了緊,在男人先開口前,說道:
“傅懷瑾,我想知道,你又是因為什么事而發瘋?”
傅懷瑾眼神冷,也痞。
他咬著煙蒂,深吸了一口,待煙霧在眼簾散退干凈后,他才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陸少衍有個兒子,你知道嗎?”
盛朝暮心臟咯噔了一下,很快回道:“他有個兒子,有什么可稀奇的?”
傅懷瑾在這時朝沙發那邊走過去。
他在將煙蒂摁進煙灰缸里以后,轉過身看著盛朝暮的方向:
“是不稀奇。稀奇的是我查到你在M洲的這些年跟他還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史。”頓了下,“不解釋一下嗎?”
盛朝暮看著他仍然平靜的那張臉,想著這張平均面具之下他的摧毀欲,道:
“你之前沒有問,我就沒有說。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如果介意我跟他有過這段婚事,你現在就可以跟我一拍兩散,我又不會訛上你……”
話都沒說完。
一把匕首就抵上了盛朝暮的眉心。
除此之外,那匕首泛著冷冽的鋒芒。
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刺破她的眉心。
盛朝暮心臟幾乎要跳出了喉嚨,面色有些許的蒼白,但人看起來還是無比平靜的。
她甚至還能扯唇笑的風輕云淡,玩味的說道:“看來,這副棺材是給我準備的。”
傅懷瑾臉色很冷,眼眶猩紅,嗓音無比的凌厲:
“剛剛是你好運,接下來就未必了。我做的是雙口棺材,我問你答,猶豫一秒,那口棺材就是我們夫妻二人以后的去處。”
盛朝暮覺得傅懷瑾真是瘋了。
她心跳如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后,道:“你問吧。”
“為什么跟他扯證?”
盛朝暮對答如流:
“因為要給小糖果上戶口,M洲政策必須已婚才能給孩子上戶口,否則就是黑戶。”
傅懷瑾臉色仍然清冷,甚至因為某種激烈的情緒而顯得有幾分猙獰:
“為什么是他?你小姨不是詹姆斯夫人嗎?她能沒有辦法幫你給小糖果弄到合法戶口?”
“我生小糖果那會兒正是我小姨跟詹姆斯先生鬧離婚的時候,那時我小姨只能在資金上給我支持,別的幫不了我……”
傅懷瑾怒吼,打斷她:“那為什么那個人會是陸少衍?”
盛朝暮道:“因為他最合適,也因為只有他在那個時候肯幫我!”
傅懷瑾舌尖將腮幫頂出一個包來,“是嗎?”頓了下,“那為什么一年后才辦離婚證?”
“因為那陣子,我小姨在詹姆斯家族是眾矢之的,很多人針對我小姨,他們為了將我小姨從詹姆斯夫人的位置拽下來就把目標放在了我的身上。只有陸太太這個身份才能讓他們有所忌憚。所以,當我小姨坐穩詹姆斯家族女主人的身份后,我才跟他辦離婚手續。”
“睡過嗎?”
盛朝暮看著傅懷瑾目眥欲裂起來的鳳眸,沒說話。
她不說話,瞬間就激怒了傅懷瑾,他憤怒咆哮:“說話,睡,還是沒睡?”
當然沒有睡。
但盛朝暮就是不肯說。
她就是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能瘋成什么樣。
她的無聲沉默,在傅懷瑾看來答案就是肯定的。
一聲嗖的動靜后,墻壁上那副壁畫就被匕首扎出一個洞。
盛朝暮驚魂未定,傅懷瑾就把她給拽進了懷里,跟著他就擁著她坐到了沙發上。
此時他換了一把槍,指在盛朝暮的眉心。
一旦射擊成功,就會擊穿她的同時也擊穿他,他們會同歸于盡。
早就被嚇傻了的吳媽在這時忙上前阻攔:
“傅……傅先生,您您……可千萬不能這樣做,想想你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