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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被她的大言不慚給氣笑了。
他看著那周身都落在霞光里的女人,冷笑一聲,“盛含春,你是在找死嗎?”
剛剛見完盛玄燁的盛朝暮心情極差,她在得知盛玄燁腿落下殘疾的原因后,就很自責了。
他的腿,竟然是在她五年前離開那段期間被人在監獄里反復虐打造成的終生殘疾。
盛朝暮很自責,如果五年前她不一走了之的話,那至少盛玄燁的腿還是能保住的。
負面情緒排山倒海,又被渣前夫頻頻挑釁,盛朝暮情緒有些失控。
她微微低頭,遮住眼底翻滾的濕意,等重新抬起頭來時,眼底除了大片的紅就只剩下清冷的神色了。
她眼眶太紅,紅到傅懷瑾都為之怔了一下。
他聽她似笑非笑般的道:“我就是找死啊,你想讓我怎么死?”
女人說這話時,就已經往他胸前走近了兩步。
她身高在女人里不算矮,但在他的面前就顯得格外……的小鳥依人。
她對他昂起頭,臉上連那一層假笑也沒有了,只有極致的涼薄:
“有種你就弄死我啊,我也想見識見識傅先生你的本事呢。”
傅懷瑾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對勁,聯想到她大概是因為見了盛玄燁后受到了刺激,又想起昨晚跟她的那番話——
“你千方百計的要撈盛大公子出來,該不會他就是你女兒的親生父親吧?當年那個跟你車震的奸夫就盛玄燁,是嗎?”
然后女人就毫不猶豫的就親口承認了:“是啊,既然都被你猜到了,那就請你抓緊把人撈出來吧。”
她情緒這么低落,是因為盛玄燁?
這么想著,傅懷瑾整個胸腔就被另一股不爽的情緒給取代了。
他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冷聲譏諷道:“怎么?心情這么糟糕,是因為心疼盛玄燁那個勞改犯?”
“啪——”
伴隨清脆的巴掌聲,整個空氣瞬間就如同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傅懷瑾濃促起來的呼吸聲。
盛朝暮的呼吸同樣也有幾分紊亂。
她比傅懷瑾還不敢相信,她竟然打了傅懷瑾。
她揚在空氣中還沒有撤回的掌心又熱又麻,除此之外,還微微發顫。
她臉色蒼白的厲害,就連最濃艷的晚霞都無法將她臉色染紅。
素來驕傲自負又不可一世的傅氏集團的霸總,挨了一個無恥女人的巴掌,他豈會善罷甘休?
他幾乎是在反應過來被打了一巴掌的下一瞬,立刻就揪住了盛朝暮的衣領,原本俊美絕倫的臉都因為極大的憤怒而顯得扭曲了,
“你這個可憎又可惡的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盛朝暮迎上他因憤怒而扭曲的五官,淡淡譏諷道:
“以前的盛朝暮沒少打過你吧?嘴毒又惡劣,打的就是你呢。”
頓了下,“打都已經打了,怎么?傅先生,該不會這么沒有風度,還要打回來吧?”
傅懷瑾被噎的心口疼,更氣的不知道是該給她一耳光讓她識相,還是直接掐死她算了。
他在無聲的沉默后,直接打開自己的車門,揪著盛朝暮的衣領把她塞到了車上。
關門上鎖以后,不等盛朝暮反抗,他沖盛朝暮狠狠的砸下來一句話:
“你女兒在我的手上。你現在跟我去醫院給溫柔賠禮道歉并給她開止痛藥減少她的痛楚,否則,你試試看,你今晚能不能見到你的寶貝女兒。”
盛朝暮因為他的話而放棄掙扎。
她冷靜了幾秒后,就自己給自己綁好了安全帶,然后打了一個電話給厲少斯:“叫個人,把我停在城郊監獄的車拖走。”
她打完這個電話后,就靠窗閉目養神,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了。
她還指望傅懷瑾把盛玄燁從監獄里弄出來,她還不能惡化跟傅懷瑾之間的矛盾。
更重要的是,傅懷瑾是戰老選中的戰氏一族狼圖騰的繼承人,厲振威說她父親臨終前明確指出她母親的失蹤跟狼圖騰印章有關。
總之,她不能跟傅懷瑾徹底翻臉。
幾番深思熟慮后,盛朝暮睜開眼,側首看著那下頜線幾乎要繃斷了的開車男人,道:
“傅先生,我為剛剛的行為感到十分抱歉,對不起。”
傅懷瑾倒是沒料到,她會這么乖,主動跟他道歉。
即便這聲對不起生硬到幾乎沒有一絲誠意。
傅懷瑾沒說話,臉色仍然冷的難看。
盛朝暮揣測著他的心思,道:“傅先生,不然您開個條件吧,要怎么樣,您才能泄掉心頭之恨?”
或許她的這番話顯得有些誠意,那開車的男人終于發出一聲短促的譏諷,道:
“聽起來,我說什么你都能千依百順的服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