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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看著女人脖頸處那清晰可見的掐痕,以及女人眼底那毫不掩飾的冷漠,喉頭滾了滾,道:
“抱歉。”頓了下,“盛含春,能聊聊嗎?”
盛朝暮反問:“我若是拒絕呢?”
傅懷瑾扔了手上的黑傘,頃刻間,他周身都被大雨淋透。
他如暗夜里索命的惡魔,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后,就陰沉著俊臉,說道:
“那我就只能用強了。或者,讓盛大公子再多坐幾年的牢了。”
盛朝暮抿了抿唇,最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傅懷瑾緊隨其后。
車上。
最先開口的是盛朝暮,“我不明白,傅先生究竟想要跟我聊什么?”
正在用干毛巾擦拭頭上雨水的傅懷瑾因她的話而停下。
他看著盛朝暮,道:
“五年前,你跟盛朝暮一同搭乘MU78飛往M國,為什么墜機后,你活了下來,盛朝暮卻不知所蹤?”
盛朝暮沒想到傅懷瑾是因為查到這個而發瘋。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道:
“當年墜機,存活率高達九成,一共死了兩個人,失蹤了一個。我活了下來,盛朝暮失蹤,有什么問題嗎?當年,你派人在那片海域打撈了整整72小時,后因為一場臺風而終止打撈。整個過程,我都躲在暗處看在眼底。我也希望盛朝暮她還活著。但,事實上,她就是葬身大海,尸骨無存了。”
頓了下,頗是諷刺的補充道,“傅懷瑾,即便盛朝暮真的還活著,你們也不可能破鏡重圓的。”
話落,男人就低吼一聲,“你再說一次?”
盛朝暮扯唇,低笑道:
“別說一次了,我就是再說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哪怕你到了陰曹地府,你跟盛朝暮都不可能破鏡重圓。”
說到這,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說話的情緒平靜,
“其實,我蠻想問一問你,盛朝暮跟你做夫妻的那兩年里,她可曾有對不起你半分?她是犯了什么不可以饒恕的罪了么?你為什么要背叛你們的婚姻呢?如果不是你婚內出軌,如果不是盛世集團破產后你落井下石,如果不是盛玄燁入獄你袖手旁觀,我想盛朝暮應該也能跟你將就過下去吧?”
面對盛朝暮的質問,傅懷瑾只無比平靜的笑了一聲,“這么了解我們的過去,嗯?”
他只是這樣說,就不再說話了。
車子的氛圍瞬間就進入到了另一種極致的氛圍里——無聲而又無邊。
傅懷瑾不說話,盛朝暮便面向車窗外靠著。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生小糖果他們身體虧損太多的原因,一到下雨天,她就頭昏欲裂。
此時,伴隨情緒的完全平復,她整個人都因為頭昏欲裂而不舒服起來。
她靠著窗,閉上眼,連喘氣都像是在消耗生命,渾渾噩噩,十分難受。
傅懷瑾意識到她有問題時,車子已經快駛入海棠名苑了。
雨天路滑,一只流浪貓從車頭跑過,秦淮因避閃不及急,緊急剎車。
車子一個打滑,把昏昏沉沉中的盛朝暮給甩進了傅懷瑾的大腿上。
傅懷瑾正要因此發怒,因頭疼難忍的盛朝暮抓住了他腹部的衣襟,發出一聲破碎的音調:
“傅先生,我不太舒服。”
傅懷瑾因為她的話,而將她周身滾燙的身體給撈了起來。
他嗓音明顯緊繃,“你很燙,發燒了?”
他這樣說,手掌已經貼上了她光潔的額頭,果然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