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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機帶李桃夭回去,本想再帶她去吃一些東西,又想到修仙之人過了時辰就不會再進食,也就只是送她回了房間。
李桃夭抓住問天機的手,認真說道:“天明,再過幾天試劍大會就結束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吧?”
她第一次有個這么好的朋友,她不想這次以后就再也見不到她。
問天機看到李桃夭認真又緊張的樣子,抬手撫了撫她帶著幾分涼意的臉頰。
“會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問天機帶笑問道。
得到了答案,李桃夭松了口氣。
“嗯!”她高興地重重點頭。
四目相對,問天機看到接下來李桃夭要發生的事,眸光泛起微微波瀾。
“以后無論發生何事,傷心了可以哭的,高興也可以大聲喊出來。”既然注定的事無法改變,改變一下她的心態,那也是很好的。
同樣的事情里心態不一樣,那也是很大的改變。
她看書的時候那么心疼李桃夭,如今面對面站在一起,她自然是會多關注她一些。
李桃夭歪頭,“這么鄭重?等試劍大會結束,你難道不會來送我?”
試劍大會結束,大家也就該陸續離開九云宗,天明也是要走的吧?
問天機笑了笑,應道:“你要好好保重。”
李桃夭以為她不會去送,失落應了一句。
“我會去送你,有一樣東西想要送給你,早點休息。”問天機說完,轉身離開。
東西?
李桃夭有些期待了。
問天機緩步走遠,李桃夭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直到看不到問天機的身影,這才走回去把門關上。
鶴辭從云端閃到問天機身旁,笑容可美了。
問天機往旁邊瞥了一眼,揶揄道:“她都不認識你。”
“沒關系。”鶴辭不在意。
現在不認識,不代表以后。
兩個人都還不認識,他就開始說“我們”了。
問天機看他現在傻樂的樣子,真想把昨天他說的那句“神仙不可動情”的話,再說給他聽一次。
“仙君,你趕緊回去吧,我要到妖魔塔附近,你也不想容與看到你吧。”問天機停下來,往前瞥了一眼。
鶴辭一臉不在意道:“容與不在,我……”
鶴辭往那個方向瞥去,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容與!
高大挺直的身影站在妖魔塔前,四十五度抬頭,深邃平靜雙眸看向塔頂,涼風吹拂,衣擺隨風搖曳,恍惚間,他好似要乘風歸去的仙人。
“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動情呢?”鶴辭感慨。
余光掃了一眼鶴辭,問天機抿了抿嘴角,到嘴邊要懟他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一個列入仙班的人尚且一見鐘情,容與一個凡人會動情有什么好奇怪。
他和花簌相識的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開心日子。
塔前的容與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有人看他,扭頭看了過來。
“我先走了,放心,我這幾天會看著她的。”鶴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臉交給他的神情。
鶴辭說的“她”,是李桃夭。
問天機無語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放心,也只能放心了。
有仙君在李桃夭身旁,危險是不用擔心的,鶴辭一個武將,怎么樣都能把她保護的很好。
容與扭頭往這邊看過來,看到問天機身邊一閃而過的身影,深邃的雙眸中多了幾分好奇,與此同時他走了過來。
“姑娘和他認識?”容與一直知道最近有天界的神仙在九云宗徘徊,裝作不知道罷了。
從未想過一個年輕小姑娘會和神仙有來往,神仙下凡誰都沒有找,只找她?
問天機露出一個標準微笑,隨便扯了個理由,“找我問過路。”
走上云端的鶴辭差點摔個跟頭。
這小丫頭說謊張口就來!
“問路?”容與驚訝。
神仙還要問路?
“仙人是特意在等我嗎?”問天機不答反問,將話題從鶴辭身上拉開。
容與也沒有再追問,承認道:“過來看看,見姑娘不在,有些好奇罷了。”
問天機房子方向走去,“仙人是看到我去找李桃夭,才放心的吧。”
容與沒有否認。
的確是來到這沒找到她,就找了找,才知道她去找李桃夭。
自然他也知道,她沒有說自己現在在何處,也沒提他回到試劍大會這件事。
姑娘年紀雖小,但有種莫名的老成,他也說不上來那是怎么樣的感覺。
問天機見容與還沒走,朝塔尖看了一眼,微妙的情緒一閃而過。
兩個人一坐一站,半天都沒說話。
問天機見兩個人就在也尷尬,輕咳一聲,打算沒話找話。
“九云宗最近這樣的不安全,你們還讓我留下,我一個小姑娘留在這,會很危險吧。”
問天機坐累了,懶懶往后靠去,手肘撐著身后的臺階,雙腿打直。
容與注視著塔頂,問天機的問題一出,他想到了這幾天他那幾位師叔的爭論。
容與干巴巴擠出一句話,“師叔他們很喜歡你。”
除了妖魔正事,容與不太會和人聊天,花簌除外。
和花簌在一起,他不怎么說話,花簌會有辦法讓他開口,逐漸的兩個人也就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些不重要的事。
問天機平靜應了一句,“我知道。”
那天晚上就看出來了,他們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容與見問天機不卑不亢,聽到自己被九云宗巔峰宗師喜歡,也沒有洋洋得意和驚喜,大概明白師叔他們為何會那么喜歡她。
容與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又重新看向妖魔塔。
問天機手肘撐的不舒服,雙腿曲起,身體坐正,抬手托腮,目光落在容與的側臉上。
“江皋宗師讓我拜師,諸位才對我這樣關照?”問天機又道。
容與輕輕搖頭,面色認真,“不是師弟。”
問天機擰眉,那天明明是江皋把她叫過去,透露九云宗想要收她為徒的事。
容與注意到問天機不解,心中嘆了口氣。
江皋師弟最初也以為師叔是讓他把徒弟收了,那天見過她以后,師叔們每天都爭論。
后來多聽了幾句才知道,他們是在為自己搶,他們都想讓這姑娘當自己的徒弟,也就是這一輩最后一個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