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說有陸酉那邊的情報，金泰還有些詫異。
據他所知，丁松在陸氏企業時，也只是猛夸陸氏，并沒有將蘇氏掛在嘴邊一起拉踩。像他們這樣的管理層人才，跳槽后內定的行業準則就是不說上家壞話。
丁松先前那么氣他，都能遵守這個準則，現在竟然打破了這個規矩？
不過打破了也好，根據現在的情報來看，陸氏本來就不是什么干凈企業。
“你說。”金泰從口袋里拿出便簽紙，又拿出脖子上掛著的鋼筆，推了推眼鏡準備做記錄。
丁松看到金泰這舉動，就想起來面試當天，他和金泰一起被蘇辰瑾親自面試，金泰唯一說得比他多的地方，就是說了蘇辰瑾辦公桌上的便簽紙。
當時便簽紙已經快用完了，金泰在得到允許后，拿起便簽紙介紹了什么樣的便簽紙好用，才被蘇辰瑾另眼相待。
其實也不是說金泰比他年輕，應聘的崗位是助理，從金泰記錄的這個習慣來看，果然金泰比他更適合擔任助理。
“陸酉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丁松小聲道，“他問我，假如陸氏企業下有公司運轉不均，可能需要娛樂公司的藝人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幫忙拉客源，提供一些讓客人上癮的酒品好拿捏客人，我會怎么選擇。”
“我當時很憤怒，在我的認知里，娛樂公司如果這樣做，和做皮條生意的沒什么區別，于是便把他訓了一頓，告訴他公司要走正道。”
“現在想想，或許他當時提出這個問題，并不需要我當時的回答。”
丁松說到這里，沉默了一下說出結論：“或許他早就開始用這樣的手段了。”
金泰把丁松說的話記下來，心里有了決斷：“好，這件事我知道了，后續有調查結果再通知你。明天可能會有警察來問你情況，你照實說就好。”
丁松默默點頭。
金泰回到蘇辰瑾身邊，請蘇辰瑾指示，蘇辰瑾低聲道：“你可以下班了。”
金泰：？？？
他問還有什么指示，并不是想下班好嗎？小姑奶奶剛才說12點有事，他也想留在這里一起看呢。
蘇辰瑾見金泰不回話，冷冷地瞥了金泰一眼。
“你還有話說？”
金泰結結巴巴：“那個，蘇總，我能不能也在這里看看小姑奶奶要做的事？”
蘇辰瑾還沒說話，蘇辰煜倒是開口道：“大哥，想看就讓他看，就當員工福利不就得了。”
蘇辰煜開了口，蘇辰瑾也就順著道：“那你自己找地方待著，安靜一些。”
金泰手一抬，表示給嘴巴上了拉鏈，樂呵呵地站著刷手機等時間過去。
今天的新聞，基本上都是在說陸酉被警察帶去調查這件事。
陸酉的助理說已經請了律師，不會任由他人對他進行污蔑，還有部分熱點放在了馬場的烈馬大圣和小姑奶奶身上。
金泰美滋滋地看著網友們夸小姑奶奶，嘴巴咧著滿臉開心，挨個兒給網友們點贊。
看到這里，金泰湊近病床上閉目養神的丁松，小聲道：“丁大哥，你發個微博說一下你現在的狀態吧，順便透露出你要打官司的事。”
丁松的手機在丁瑤手上。
丁瑤把手機遞過去，讓丁松自己操作，順便用丁松的微博關注綿綿。
因為怕說話聲吵到綿綿，三個人干脆拉了個群聊，用手機無聲聊天。
丁松意外發現，他和金泰還是很聊得來的。金泰還給他說了很多關于小姑奶奶的事情，強調又強調那些相關傳聞都是真的。
[還有，今天他們都沒來，你后面肯定也會見到，小姑奶奶有很多追隨者。基本都是小孩，不過我猜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可能是妖怪之類的，你小心不要得罪了。]
丁瑤：[真的有妖怪嗎？我好想見一見，其實我還想看看鬼……能不能讓我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金泰：[丁瑤妹妹，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小姑奶奶說她留下來是因為你？]
丁瑤：[？？？]
丁松：[？？？]
看到兄妹倆相似的清澈愚蠢眼神，金泰以一種超脫于兩人之上的心態道：[這么說吧，如果你們也追了小姑奶奶的直播就應該知道，小姑奶奶說有緣的有緣人，其實都是倒霉蛋。這么說雖然有點過分，但話糙理不糙，如果不是遇到倒霉的事情，又怎么會需要小姑奶奶出馬？]
丁瑤被金泰的發言嚇到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馬上就要遇到倒霉的事情，小姑奶奶才會特地在病房里留到現在？
因為已經開始害怕，丁瑤就沒在群里說話，只默默地挪動身體，到陪護床旁邊蹲著。
她的舉動，讓本來都默默在玩手機的蘇家兄弟們，和安安靜靜默默待著的褚燁，都看向她。
蘇辰煜怕丁瑤把小姑奶奶吵醒，眼神里帶著警告意味。
丁瑤被蘇辰煜看得有點害怕，又灰溜溜地回到哥哥的病床邊坐著。
在她滿心擔憂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到了晚上的11點45。綿綿被蘇辰瑾溫柔叫醒，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她看著天花板，默默等待自己的小腦袋瓜重新工作。
很顯然小腦袋瓜重啟需要時間，十分鐘后小奶團子才開始行動，從小包包里拿出勾魂索，握在手上，走到丁瑤身邊。
丁瑤看綿綿靠近，心慌極了：“小姑奶奶，我不會特別倒霉吧？”
綿綿剛睡醒，小奶音特別軟。她慢悠悠地說：“不會呀，你就是在路上遇到了臟東西，臟東西看你八字有點輕，想要糾纏你。不過綿綿在這里，你不會倒霉啦！”
得到綿綿的保證，丁瑤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
想到哥哥以后要在小姑奶奶手下工作，她握拳道：“我能提出一個要求嗎？”
綿綿歪著小腦袋，本來就沒睡夠，不太想說話的她，用眼神表示疑問。
丁瑤看綿綿這樣，一邊承受著被萌得一塌糊涂的快速心跳，一邊說出要求：“能不能讓我和哥哥看看，看看那個臟東西長什么樣？還有ta想做些什么，我想見過的話，以后我哥為小姑奶奶辦事兒，也更妥帖一些。”
丁瑤一說完，金泰也說：“我也想看，小姑奶奶讓我也看看。”
綿綿緩慢張開小嘴巴，肉呼呼的小臉兒看起來呆呆的。
怎么還會有人爭著搶著想見鬼呀？
她正想著要不要答應，沙發上，老三，老五，老六也要求：“小姑奶奶，我們也想看。”
行吧，綿綿是樂意給人實現小心愿的綿綿。大家都說想看，那就一起看吧。
而且丁瑤說得有道理，丁松確實需要先適應一下，不然下了地府，會出問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