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被小器靈盯著，下意識屏住呼吸。
小器靈不會說她根本沒有吃飽，讓她繼續吃吧？那她會被撐破肚肚死翹翹的。要是真的那樣死了，煉成丹藥也是有毒的丹藥，應該會把大壞蛇毒死？
這也算報仇了吧？
綿綿想著這些，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害怕死掉。畢竟已經被抓到神農鼎里了，她已經努力過了，還不小心找出了器靈。
在綿綿快維持不住笑臉的時候，小器靈拍了拍她的肚子：“行，算你合格了小朋友，至少你和他有差不多的體質。”
為什么神農氏嘗百草都不死？除了有ta這個神器之外，還因為神農氏的使命。作為凡人的部落首領，出生時神農氏體質特殊，就是因為注定要為凡人做這件事。
“真的嗎？”綿綿聽到小器靈說合格了，打了個飽嗝，“那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她很開心，聲音都上揚了好幾個調子，和平時一樣。
在村長的酒席上，吃了那些東西也沒有陷入更多幻覺，也是因為她不會中毒。
“當然可以，不過要出去的話，你還要給我起一個名字。”小器靈靠近綿綿的眼睛，和綿綿四目相對。
綿綿很著急出去，想了想神農鼎的特征，認真地說：“我叫綿綿，你叫綠綠，可以嘛？”
小器靈：……
這是什么鬼名字？
“不行，這名字太敷衍，不好聽，換一個。”小器靈在半空中翹起二郎腿。
“啊，為什么不好聽？綿綿和綠綠，很好聽呀。”
在被關起來的時候綿綿就已經很害怕了，害怕大家真的都會死。她只是堅強地沒哭，一直忍著而已。
這會兒本來都可以出去了，小器靈又偏偏要再出難題，綿綿再也忍不住，扁扁嘴巴淚眼汪汪。
“說好吃了那些草藥，就出去的，你又要綿綿給你起名字。”一邊哭，綿綿一邊控訴，“我的朋友白白，還有大黃小黃，都是我起的名字呀，他們也沒說不好聽呀。”
小器靈沒想到面前的小奶團子會說哭就哭。
那些透明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全部砸在ta的本體上。于是ta砸吧砸吧嘴，從眼淚里感覺到了滿滿的焦急，還有恐慌和自責。
剛才掀開肚子還對ta笑呢，其實只是假裝的？
還從來沒有人在神農鼎里哭過。
小器靈轉過身，拿屁股對著綿綿：“行了行了，就知道小屁孩很麻煩，說哭就哭煩死了，綠綠就綠綠吧。”
ta拍拍小手。
綿綿哭得淚眼蒙眬的，只看到眼前的的場景忽然變化，然后她就又看到了七侄孫焦急的臉。
“七侄孫。”看到家人，綿綿委屈得想哭，又因為馬上就能出去而開心，“我們馬上就能出去啦，綠綠說帶我們出去。”
蘇辰飛不知道綠綠是誰，他也看不見。
只是看綿綿喊他的時候明明是要哭，后面說話又開始笑了，十分心疼地蹲下身給綿綿擦眼淚：“好，小姑奶奶真棒，我們可以出去了，這可太好了！咱們去給便便蛇一點教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好不好？”
“好！”綿綿握緊拳頭，非常認真，“打死他！嗝兒。”
剛才真的吃得太飽了，綿綿打了個飽嗝。
蘇辰飛一怔，低頭看向綿綿的肚子。
夏天只有一層衣服，綿綿平時只有一點點小孩子的小肚子。現在那一點點變成鼓鼓的，像是剛才吃了很多很多東西。
難道剛才小姑奶奶消失是去吃東西了？可小姑奶奶在一個鼎里面，能吃什么？
“你是要直接出去，還是待會兒再出去？”小器靈綠綠坐在綿綿肩膀上，問綿綿。
綿綿一愣，又想到在這里說話會被看見，就想去摸小器靈的腦袋，同時小聲說：“噓，大壞蛇會聽到的。”
綠綠歪頭：“有我在，他怎么可能還聽得見？”
ta就是神農鼎，神農鼎就是ta。ta沒醒來的時候，神農鼎可以被外面那蛇妖使用，現在ta醒來了，不想給蛇妖用，蛇妖當然就用不了了。
之所以這么問綿綿，也是綠綠的惡趣味。
ta想惡作劇！整一整想用ta煉制人丹的蛇妖！
知道外面聽不見，綿綿放松下來，回復綠綠：“那綠綠你決定吧，我們在你的身體里。”
綿綿的話讓綠綠有些驚訝。
天界眾仙手里不乏生出了靈智的法寶，可那些神仙從來都沒有說讓法寶自己決定干什么，都是自己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
甚至有些神仙，還會將法寶靈智抹去，避免出問題。
現在，綿綿讓ta決定什么時候出去，還真的稀奇。難道是因為綿綿只是個小孩子的緣故？
綠綠想著，試探性地說：“我們等他感覺到里面沒有動靜，打開神農鼎，準備出丹的時候，再突然出現，嚇他一跳怎么樣？”
綿綿摸了摸有些撐的小肚子，想到她要吃這些東西都是外面的便便蛇害的，奶聲奶氣道：“他想要藥丸，給他一顆藥丸吃吃呀。”
說完了，綿綿露出小白牙，可可愛愛地笑。
綠綠倒是沒想到，綿綿會這么說。
這小奶團子，怎么感覺比他還狠？
不過，ta喜歡，哈哈哈！
柳越對神農鼎已經不受控制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干脆舉起酒瓶子，將里面剩余的分量全部喝完，腦袋暈暈地再次用神識探向神農鼎內部。
剛才還在哀嚎著的獵物，隨著他的加大火力，現在已經叫不出來了。
白狼恢復成正常大小，身上白色的毛發已經開始發黑。在白狼肚皮下面，先前和他吵架的小奶團子，這會兒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肉都變紅了。
這不是柳越第一次用神農鼎來煉活物丹，先前都是些他看不上的孩子，或是易德村易氏人上供來的那些祭品。
煉丹其實可以直接讓獵物化成丹水，但他喜歡聽獵物哀號，所以總是等獵物死了再用妖力，催動獵物成丹。
其實他最喜歡聽的，還是成年女孩子的叫聲。會讓他幻想自己在折磨那個讓他錯付了一腔真心的女人。
柳越冷笑一聲，開始施法。
神器的大小可以隨意變化，在他的操作下，綠色的神農鼎落地，與他前面的飯桌一般大小。
隨著運轉，里面躺在地上的一干人，除了蘇綿綿以外的幾個，融合成一顆丹藥。
而蘇綿綿則單獨成丹。
本來就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奶團，變成丹藥以后也是白色的，香味從鼎中散發開來，沁人心脾。
天生帶著異香的小孩化成的丹，吃起來味道也應該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