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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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中人，哪怕是外門弟子，也是有修煉基礎的。
就是金童，她修為再低，往那兒一站，跟凡俗間普通的小姑娘也是不一樣的。
就是將她打扮成要飯花子，用泥灰涂臉，看不出顏色，但身法和步態若不刻意遮掩，很容易就會被修士或者看得出門道的人識破。
看這步態，至少修習過練氣以上的身法。只是林凡卻感受不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
要不，就是她修為高于林凡；要不，就是她現在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
練氣弟子雖為仙門底層，但看年紀，未來尚未有定數，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到凡間偏僻鄉鎮的花樓里當老鴇子啊……
的雅舍，是一間素雅的茶樓，寬敞明亮的廳堂，竹制的桌椅，在一整排花枝招展，香氣撲鼻的花樓里，獨樹一幟。讓人一眼看上去，根本不會懷疑它的營業性質帶顏色。
真的會有人來花街里喝茶嗎？
“還是有的。”將眾人帶到樓上雅間，洞開的窗戶說明剛才就是站在那里沖外面喊話的。“來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販夫走卒，也有文人雅士。文人愛附庸風雅，自然也愛喝茶。”
郁斯年的扇子不自在地收了起來，放在腿上。
穆靖靖從窗戶往外看，下面烏泱泱的打手四散遠去，可能是顧忌他們，沒敢發出太大動靜。
“仙長莫急，”招呼眾人落座，“已經散人出去了，不刻必有消息。”
泥爐煮茶，噼啪的炭火明明滅滅，茶爐里的水“咕嘟咕嘟”。
“請問娘子。”沈修遠拱手，“可曾是仙門弟子？”
淡笑執壺，不疾不徐開始泡茶。“瞞不過仙長，的確曾是。”
“那為何淪落于此？”穆靖靖老毛病又犯了。看不得女人受難。
將茶水一杯杯送出之后，抽起了她的煙斗，“若我沒有看錯，仙長是長天門弟子吧？”
“正是。”杜星宇也好奇。
“上三門啊……”往側邊吐了一口煙，似乎透著煙霧回憶往昔，“各人有各人的修行，我這何嘗又不是一種修行。”
“可是……”穆靖靖還想說，被林凡一把拉住。
“你可是身懷重疾？”林凡問。
一愣。
“是了，”沈修遠點頭，“我剛才就說，有股淡淡的藥香。你這抽的不是煙，是藥吧？”
“長期藥不離手，這病……”郁斯年及時止口。
“仙長好眼力，不愧是長天門弟子。”笑著，咳了兩聲，下意識將煙嘴塞進嘴里。
“如不嫌棄，我可幫你診診脈。我是丹修。”沈修遠記她的情。
雖說是為了保全花街，但的確省了他們毫無頭緒的尋找。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是啊，讓師兄幫你看看吧，他很厲害的。”穆靖靖點頭。
猶豫了一下，“那就勞煩仙長了。”
沈修遠身手不怎么樣，但因為丹修的關系，醫術很是不錯。醫修和丹修是一支兩脈，各有側重，但該懂的都得懂。
“怎么樣？”杜星宇看沈修遠難得擰眉，知道情況可能不妙。
“仙長但說無妨，”卻不甚在意，收回手腕，“破敗之軀，殘喘至此已是老天垂簾。”
“靈根碎裂……”
“哈！”穆靖靖抽氣，“是誰下這種毒手？！”
靈根不同于皮膚骨骼，雖然存在于人體之中，但通常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存在。也不會因為普通打斗導致靈根受傷。甚至雷劫都不可能劈壞靈根。
唯一能讓靈根受損的，只有修士，而且還是高階修士。
有人對的靈根下手。不管是破壞，還是奪取，無疑都是要毀了。那么她現在身處此處，似乎也有了合理解釋。
“不止，”沈修遠搖頭。“若只是靈根碎裂，她只是不能修仙而已。事實上，下手的人，在捏碎她靈根的同時，也破壞了她的全身經脈。也就是說……現在體膚之下經脈段段碎裂，全靠煙里的藥吊著，時時刻刻，痛苦至極。”
穆靖靖捂嘴驚呼。
修士的經脈比凡人非要寬，斷了之后，痛苦自然也更強烈。
“爛肉一攤罷了，”淡笑，繼續給眾人泡茶，“眾位仙長無需掛懷。”
“不能治嗎？”林凡問。
她倒不是爛好心，就是對新出現的問題不求甚解。
“靈根不知道，但經脈能治，”沈修遠道，“她手里的煙藥是一種短效接續藥，要想一勞永逸地治好，需要特殊材料，將她的經脈全部接起來。”
“難找嗎？”杜星宇急道，“哎呀師兄！林凡都開口問了，你就別一句一頓的，一口氣說完吧。”
“修復經脈的藥，穆師妹可能知道，體修那邊用得比較多……”沈修遠看向穆靖靖。
“我？”穆靖靖想了想，“我不知道啊……”
她一心修煉，也沒修復過經脈，不太清楚。
沈修遠一梗，轉向林凡。“藥不算難找，體修時不時會用到，就是……”
“就是沒有必要用在我身上。”笑道，“我一介凡人，消耗不起仙丹妙藥。多謝仙長掛懷。”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修遠連忙擺手，“是我手邊剛好沒有這味藥。即刻去找的話，雖說不難找，但也不是到處可見的那種好得。所以我才猶豫，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么藥？”杜星宇拍沈修遠的肩膀，“師兄，你說話能不能說全了啊？缺什么藥說啊，你沒有，咱們未必沒有啊！”
沈修遠一頓。對哦。是他刻板了，總覺得珍稀藥材只有丹修手里才有。
實際上，仙門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備些藥材，雖然大多是止血養靈的現成丹丸。
當然，在外歷練的弟子也會存不少收集到的藥材，回宗門的時候上交換取貢獻。
只是他們這次剛出來，沈修遠下意識以為，師弟妹們的弟子令里沒有太偏奇的藥材，因為還沒來得及收集嘛。
“其他藥材大多都有，只差靈蘑金，那藥產自南地，我們在西北，路遠迢迢……”
“師兄是要煉烏金凝筋丹嗎？”林凡腦海中立刻有了對應名稱。
“對，烏金凝筋丹能接好她斷裂的經脈，然后再服用紫晶通脈散疏通滯澀的經脈，她的經脈才算全部修復好。恰好紫晶通脈散我有存貨，所以……”沈修遠說著說著，突然感覺不對，“林師妹，你怎么知道我要煉烏金凝筋丹？”
聽這拗口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常見的基礎丹藥。
穆婷婷一個應該知道的體修都不知道，林凡這個機關師卻一下就說出來了，難道她也用過？
“沒有，”林凡搖頭，“我只是對丹術好奇，看過一些丹方。”
“嘶！”沈修遠抽氣。
“怎么了？”杜星宇不明白就問。
“烏金凝筋丹是筑基階的丹方，而且因為除了體修，大多沒有其他人用，所以在丹方記錄比較靠后比較冷門的位置。”沈修遠看向林凡的眼神復雜極了。
“那說明什么？”穆靖靖問。
“說明林師妹在出門前就把筑基的所有丹方全都背了下來。”郁斯年閉著眼用扇柄敲腦袋。
“啊？！”穆靖靖記得林凡出門前還是練氣啊，她背筑基期的丹方干嘛？
干嘛？肯定不是因為閑著沒事背著好玩。
郁斯年呼了口氣，睜眼，斷定林凡修了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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