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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和胡老西本以為是遇到了腦子不好的百姓,按照他倆的身手不該很費力。
可打起來,發現這六個人,身形矯健,力氣也大,用的招式,也是他們從沒見過的,一時間竟有些招架不住。
胡老西被人踢了一腳,急得他大吼:“二位祖宗,快跑!”
卿卿和不離正準備站出來結束戰斗,卻見不遠處,一道魁梧身影正狂奔而來。
不同于這六個只穿兜襠布的,此人身上衣著完整,穿得也像是尋常百姓,但臉上的兇態卻難以遮掩,目測比身高185的不離還要高上一頭。
“這得有兩米了吧?身上的肉這么敦實,怕不是練相撲的?”卿卿看到這個人,馬上就猜到,周全和胡老西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人身上肉看著至少有300來斤,個高人肥,跑起步震得地面都晃悠,幾下就來到糾纏的雙方面前,嘰里呱啦的對那六個兜襠布男說了什么。
“你們是倭人?!”周全雖然聽不懂,但卻聽出,這些人說的是倭語。
那肉山聞言扭過頭看周全,眼里滿是殺意,一開口,竟是略顯生硬的漢語。
“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們不會讓你們活著回去,把這倆人殺掉!”肉山后面一句,是用倭語對著手下命令。
隨即,肉山從腰間抽出一把武士刀。
此刀刃長在80厘米,刀鋒鋒利,在月下泛著森森的光,對著胡老西砍來。
胡老西退后一步,肉山撲空,周全趁機以手肘砸肉山的后背,這一下倒是砸到了,可肘彎碰到對方后背的瞬間,就覺得碰上了彈黃般,整個人被彈退了一步。
這一擊,對皮糙肉厚的肉山并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卻是激怒了他,他直起腰,放棄對胡老西的攻擊,轉而揮刀砍向周全。
周全勉強躲過一招,卻在肉山揮來的第二刀時躲閃不及,被鋒利的刀劃破了手臂,衣袖裂開,血瞬間涌出。
虧得胡老西手疾眼快拽他一把,要不這一下能砍掉他半個手臂。
盡管如此,周全的胳膊還是被刀刃劃了長長一刀,皮肉外翻。
肉山哈哈大笑,他身后的那六個人也跟著哈哈。
“你們這些弱不禁風的螞蟻,全都要死!”
“慢著!”不離從石頭后站出,臉上滿是慍色。
卿卿沒有跟他一起出來。
“你是干什么地?”肉山見又多了個人,警惕地環視一周,發現沒有更多的追兵才松口氣。
“我是海神娘娘的同事,她讓我告訴你們一聲,別蹦跶了,你們就是把地面蹦跶出坑來,你們的死鬼的魂兒也回不去了!”
不離傲然地站在那,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驚得倒吸一口氣。
胡老西感慨,族爺爺是真敢說啊,在海邊敢自稱海神娘娘的同事?
正常不是該說是海神娘娘坐下的童男童女么,他好大的語氣啊。
那些倭人則是被不離的話刺激到了,集體罵罵咧咧。
啥時間,海灘上此起彼伏的巴嘎雅鹿。
那肉山更是揮舞著刀奔不離而來。
“你們的武士道就這么教育你們的,以多打少,帶著武器跟赤手空拳的人打?胖子,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局,一對一不用武器?你贏了,我們幫你跟海神娘娘說一聲,放你們死鬼下十八層地獄受刑別在海上當游魂,我贏了,把你們丟下去跟死鬼見面?”
不離給的條件并不吸引人。
肉山他們人多,還有一把鋒利的武士刀。
不離這人少,而且還有個傷員,周全現在戰斗力已經減半了,幾個人出來辦事,誰也沒帶兵刃,赤手空拳,落入下風。
肉山自然不肯,正想回絕,就見不離伸出手,小拇指朝下,鄙夷道:
“武士道,不行不行地。”
肉山氣得把刀戳在海灘上,用手指著不離。
“小小的你,過來!我要把你撕的碎碎地!”
不離傲然邁步上前。
礁石后,卿卿眼里滿是擔憂。
似乎感受到卿卿的擔憂,不離回頭,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順勢看了眼肉山插在地上的刀。
一會打起來,趁著亂,她就過去奪刀,這也是卿卿和不離商量的對策。
倆人之所以慢了會出來,就是商量技戰術。
這次的對手異常強大,并不同于之前的那些對手。
之前她和不離打得都是普通人,這次面對的是訓練有素的斥候小隊,如果打團戰,她和不離沒辦法帶著胡老西他們殺出去,光是那把鋒利的武士刀就足夠扭轉戰局。
唯一的生路,就是出一個人拖住肉山,想辦法奪下那把刀,有刀就能扭轉戰局。
卿卿原本是想自己上的,但不離卻不同意。
“你的招式是散打,說白了,也是洋玩意,以西洋壓制東洋,沒意思。我除了特種格斗還學過武術,得用咱們老祖宗的東西對付他。”
他是這么說服卿卿的,但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真正不讓她上的原因,是卿卿的手臂前段時間救人被柱子砸過。
這段時間恢復的還行,日常行動沒問題。
遇到近身戰,難免受舊傷拖累,再鼓搗個新傷出來,讓他活不活了?
面對肉山這種龐然大物,不離力量上肯定不占優勢。
但他身手靈活,拖一會不成問題。
卿卿讀到了不離眼底對她的信任,奪刀這個任務,只有她能完成。
夫婦二人必須團結一心,才能抵抗外敵。
二人交換眼神間,肉山已經過來了,肉山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離,眼底的輕蔑神色越發明顯。
不離身高185標準偏瘦的體型,2米高300斤的肉山襯托下,他就像是個小孩。
“我要把你撕碎!”肉山說著伸出雙手,撲向不離。
不離穩住下盤,腰向后彎,左腳抓地,右腳使勁向上踹,踹中肉山的胸口。
若尋常人挨上這一腳,早就后退踉蹌了,說不定還會摔個屁墩兒。
但這肉山憑著自身敦厚的重量挨下這一腳,紋絲不動,身上的肉卻是顫了又顫,眼里的輕蔑也轉為困惑。
眼前這個小瘦子,勁兒并不如他想的那般小。
此時的肉山已經提高了警惕,他試圖抓住不離踢他的腳,這樣他就能拎著不離把他倒著拎起來。
就在胖手即將碰觸到不離腳踝的瞬間,不離卻在瞬間抬起了抓地的左腿,借著還未撤離肉山胸口的右腿做支點,左腿抬起踹向肉山的膝蓋上一寸,他的身子在短瞬間離了地。
他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