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是六子媳婦啊,出來說話。”陳卿卿讓小媳婦過來說話。
小媳婦聽陳卿卿能叫出她的身份,有點驚訝,恐懼感立竿見影的少了大半。
陳卿卿留在村里的一上午,早就從扶搖娘嘴里把村里每一戶的情況都摸透了,每個人叫什么,她都知道。
“我爹叫張大裕,富裕的裕,我尋思......要不咱們就要大裕村吧?反正對外聽著就是‘大獄’,咱自己村碑上寫‘大裕’,咱自己不犯忌諱,還能擋個煞。”
六子媳婦剛說完,于不離馬上拍板。
“就這個了。”
罕見族爺爺發言比族奶奶快,滿山多看了不離兩眼,欣慰。
看來族爺爺在大事上也是立得住的,也不是事事都懼內。
于不離想的十分簡單,他不快點拍板,卿卿說不定真會把村名改成“褲衩村”。
褲衩,剛好裝“牛子”,越想越上頭。
陳卿卿一臉遺憾,還想推銷下“褲衩村”,這個名字聽著庸俗,還帶了諧音梗,褲衩一下,人沒了,多不吉利啊。
“時辰不早了,散了吧。”于不離趕在陳卿卿說話前散會。
“刷子和漆料在這里,你寫村牌,我回去做飯——滿山留下,幫你族奶奶打個下手,等你族奶奶寫完你再走。”
于不離唯恐陳卿卿自行發揮,把唯一認字的滿山留下監督。
二毛他們發完糧回來,陳卿卿的牌子已經寫完了。
“真好看啊。”二毛欽佩地看著牌子,雖然寫了啥不認得,但是這鐵畫銀鉤的字,看著真提氣。
陳卿卿收手,看家里炊煙升起,知道不離在做飯,心里暖暖的。
“飯還要燒一會才能好,你們幾個跟我去拉石頭回來。”陳卿卿指揮四個男孩,一行人上了驢車往村外走。
于財娘領著于財站在村口,陳卿卿讓驢車停下。
“于財,你去不去?”
“有銅板分嗎?”于財吸著鼻涕問。
“沒有。”
“哎呀,你這孩子說什么話呢,給族奶奶干活哪兒能提錢?只是這孩子身子弱,見不了風......那啥,我們先走了。”
于財娘拽著于財快步離開,陳卿卿也不在意,意料中的事兒。
“淬!什么玩意!”二毛鄙夷地吐了口。
他就瞧不起于財那狗狗氣氣的樣子。
“族奶奶,我看你干脆剝奪他名字得了,他那狗樣,把名字給他浪費了,叫什么于財,于四狗就挺適合他。”
陳卿卿點頭,這個提議不錯,可以認真考慮。
“不過話說回來,族奶奶,你怎么叫我們新名字,卻不肯給二毛哥改口呢?”于發心細,注意到陳卿卿和于不離對二毛的稱呼始終不變,這讓他多少有點介意。
“我們過來時,就叫他二毛,順口了。”
“族奶奶整日帶著你,你干嘛計較個稱呼?”二毛借著開玩笑說出自己心底的酸泡泡。
“也不是計較,覺得奇怪問問。”
倆男孩相互較勁的模樣,落在陳卿卿眼里,并不覺得奇怪。
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良性競爭對團隊的發展是有利的,領導們為了激發下屬的干勁,經常會用各種手段,原則就是,不能太公平了。
于不離之前說過,大鍋飯養懶漢,就是這個道理。
絕對的公平會產生懶惰心理,適當的一點點偏愛,反倒是會激發起下屬的斗志。
比如她在稱呼上叫二毛,顯得更親近,做一些事時,又只帶著于發或是二毛。
倆孩子為了爭取她和于不離心里的最親近的位置,勢必會相互較勁,賣力干活。
“你們是這個村未來的希望,我不瞞你們,下一任的族長如果沒有意外,就是你們四個里的一個,我和你族爺爺會挑出最有才能也最適合的人坐這個位置。”
“族奶奶,你是不想要我們了嗎?”于村緊張的問。他對當族長一點興趣沒有,就想安安靜靜的跟著倆祖宗過好日子。
“沒說是現在,是未來的某一天,村子總會繼續發展下去的,我們也會老。”
“那等你和族爺爺的孩子出來,我們哥幾個護著他,讓他當族長!”
“呃——”陳卿卿噎住。
她和不離的孩子......聽起來是很扯的事兒,但她在聽到的瞬間,腦子里還真就蹦出好幾張小臉。
肉嘟嘟圓乎乎。
按著遺傳規律,她和不離這樣長相的爹媽,隨便排列組合,估計很難生出丑孩子,只看智商不看性格的話,隨便遺傳爹媽任何一方也該不錯。
陳卿卿沉浸在腦補出來的小孩幻想里,甚至在一瞬間,想到了孩子性別的問題。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性格過于強勢,強勢的母親很容易養出軟弱的兒子,所以生個女兒當繼承人最穩妥。
不過不離也不是那種毫無存在感的男人,如果他參與育兒的話,即便是兒子估計也不會養成很軟的廢物,重女輕男可不是好習慣,要不得.....
二毛等人還等著陳卿卿回復呢,卻見族奶奶看著前方,嘴角還帶著一抹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的笑。
陳卿卿一天里有多半的表情是笑著的,哪怕她處置人的時候,嘴角也有笑。
但很少有眼前這種笑法,可愛里還透著一絲絲的.......傻氣。
“族奶奶?”
陳卿卿回神,掩飾地清清嗓子。
“沒事。我剛想了點事。”
完了,她覺得自己太壞了。
不離為了救她卷到這種地方,給她做牛做馬還做飯,已經很可憐了,她竟然居心叵測地惦記起人家的小蝌蚪來,屬實是太壞了。
可是,架不住他的基因質量真的好,誘惑太大。
她確定自己前半生從沒見過比他更合適的孩子爸,內心開始劇烈煎熬。
只剩下一點點的良心吊著,讓她別惦記算計人家蝌蚪,但有些事,就跟潘多拉的盒子似的,只要開啟了,就停不下來,陳卿卿這么一會的功夫,腦子里出現了十幾個小嬰兒的模樣。
一個比一個可愛,心癢難耐。
拉了石頭回來,天已經黑下來了。
于不離守在村口,看陳卿卿回來了才踏實。
“怎么這么晚?”他問。
“想孩子——不是,想石頭的事兒來著。”陳卿卿一看到他的臉,又忍不住腦補起小孩長啥樣來,差點說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