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沒立刻回家，她去了一個地址。
養母那個離婚了的丈夫家的地址。
聯網了之后她去翻了一下對方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和截圖里是完全不一樣的對話。
聊天記錄里面，是李蕓主動告知了對方養母已經去世，希望對方能夠過來參加一下葬禮，因為養母也沒有什么別的親人了。
兩人當初離婚，也是因為彼此都無法接受女兒的離世，他們兩個爆發過無數次爭吵，最后分開。
李蕓養母的丈夫也不是在分開之后就再婚的，而是過了十來年才再婚組的家庭，也沒有孩子。
所以李蕓希望對方來參加葬禮也無可厚非。
對方的拒絕，倒是跟截圖里一樣。
然后轉了一千塊錢作為安葬費。
所以，白茶想去見見這人。
她比較好奇的是，在對方的口中，養母到底是死是活。
地址是從聊天記錄里面翻出來的。
是好幾年前，對方表示自己搬了家，給她發了一個地址，說是如果有緊急事情的話可以找他。
按照這個地址，白茶來到了一個小區。
這也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了，但是好的是這邊有電梯。
對方可能也是因為年紀大了，考慮到自己的身體不方便，才搬來的這樣一個小區。
其實李蕓之前也想過要給自己母親搬個家，畢竟母親年邁身體也不好。
奈何手里面實在沒錢，她畢竟也才25，還沒在社會上混幾年。
在她曾經的規劃里，是有過爭取在35歲之前讓母親能夠住上新家的愿望。
那個時候母親七十二，這個年紀的老人也挺多的。
她在小區門口的超市里買了一袋水果，這才進去。
到了地址上的單元樓，上到三樓，白茶敲響了302的門。
“誰啊？”
里面傳來了一道上了年紀的女聲。
“等一下啊，我現在就開門！”
對方似乎是把盤子什么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匆匆的走過來。
門被打開，白茶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對方已經先認出了白茶，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對方當即就要關門，被白茶手快的攔了下來。
見狀，那個阿姨臉色更加難看，張口也不客氣了。
“你干什么？你還嫌害得我們家老趙不夠慘啊？上門來干什么？找打是不是？”
白茶從這電光火石的反應間快速的推測之前發生的事情。
具體如何不知道，但肯定是養母的丈夫出事了，而且因她而起。
“對不起阿姨，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今天上門來就是想看看叔叔怎么樣了……”
“我呸！掃把星！”阿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給我滾，趕緊給我滾！誰知道你是不是又過來害人的！”
說著，那個阿姨轉手就抄起手邊的掃帚，對著白茶就要打。
白茶一邊擋，一邊又堅決不后退。
“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
她說著，把手里的水果塞給對方。
“我不進去了，我不進去行不行？這些您拿著，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是我一份心意……”
“誰要你這些東西！”
對方力氣不小，猛的一推，白茶連同手里的水果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蘋果橘子頓時滾了一地。
阿姨見狀只是翻了個白眼，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不是很隔音，關上了還能聽見她在里面罵。
“貓哭耗子假慈悲，什么東西！”
“還過來看望，我看是過來催命的！”
“真是晦氣，得去買點艾草去去晦氣！”
白茶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低著頭，看著地上的水果。
好半天，她才默默的將這些水果撿起來。
有幾個水果滾落的比較遠，白茶不得不彎腰走過去撿起來。
再抬頭，發現不知道誰家的狗正坐在那兒。
那是一條小黑狗，但是肚子和爪子是白色的。
長的有點像黑熊，不知道長大了會不會偷袈裟。
白茶遲疑了一下，把手里的蘋果對著它遞了遞。
那條小狗歪了歪頭。
它起身湊了過來，嗅了嗅，然后把頭別到了一旁。
顯然它對蘋果不感興趣。
白茶于是收回了蘋果，放進自己的袋子里，站起身。
臨走前，她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302的門。
做戲做全套，是她一向的準則。
她心情失落的按向了電梯。
在等待電梯下來的時候，那條小黑狗坐在了她旁邊。
白茶低頭看了看，嘆了口氣，也沒心情理會。
電梯打開，白茶走進去。
那條小黑狗也跟著進去了。
白茶遲疑道：“你不回你家嗎？你家是哪一家？”
雖然知道狗未必聽得懂。
她擋住了電梯門，蹲下身，指了指外面。
“出去。”
小黑狗有雙淺棕色的眼睛，它看了看白茶，又默默收回視線，坐在電梯里一動不動。
白茶也不管了，又嘆了口氣，任由電梯門關上，下了一樓。
那條小狗也不是跟著她的，下了樓之后徑直就走向外面，頭也不回。
白茶多看了兩眼，總感覺那條狗好像很有想法似的。
還是第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小動物。
白茶拎著水果，表情落寞的朝著外面走，心里面在思考，剛剛那個阿姨的態度。
李蕓是做了什么，導致趙群出事了？
可能是上門說了點什么？
其實還是得見到趙群本人。
她于是給趙群發了條消息。
李蕓：叔，我今天去你家，我也知道我不受待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跟阿姨說別讓她生氣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怎么樣了？
消息發完，趙群那邊并沒有回。
白茶收起手機，出了小區。
想了想，她還是回了一趟家那邊的派出所。
一個是問問自己的電動車，另一個她打算讓他們看一看自己和母親合照里的眼睛。
偶然間發現合照里的床下有雙眼睛，報警很合理的吧？
警察能不能幫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應該能給自己傳遞一些信息。
果然，在看到她照片里那雙眼睛的時候，警察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情況真要說起來還挺可怕的。
家里多了個人窺視，還是在那樣的老小區里，昨天晚上白茶又遇見了那樣的事，確實是不安全。
“您在這里稍等一下，我們會去詢問一下昨天晚上抓到的那個男人。”
如果是對方那是最好的，人已經抓住了。
白茶不安的點點頭，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不停的揉搓著手里的塑料袋。
“沒事，起碼現在咱們發現了。”有女警給她倒了杯水安慰她。
白茶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
對方于是拍了拍她，想了想，道：“不要太擔心，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是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生過來報警，她說自己的照片里發現了有雙眼睛，后來我們去查了之后，發現其實是屋里面會反光。”
白茶一怔。
“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