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嫂知道白安琛一直在府城,也不知會作何感想?而且,今日他看到白安琛的那一剎,心里已經確定,那人一點都沒有改變,依舊是自私自利的人。
特別是那副自以為是的語氣,聽著就讓人煩躁,真想把人丟的遠遠地,永遠別出現。
反正大嫂跟著他也不會好過,照他的意思,大嫂完全可以甩了大哥,就這么一直帶著丫丫過日子,也省的給自己添堵。
聽著五的心聲,白云溪心里一動,轉頭看他一眼,老大?那熊崽子竟然在府城,還讓五給遇見了?
想到前幾日門口偷窺的人,還有那逛街看到的身影,白云溪抿著嘴角,心里了然。
原來是老大那個熊崽子搞的鬼,一眨眼分別五年,猛地冒出來,還是這么不討喜。
就是沒想到,他當初背著包袱決絕離去的架勢,還以為他會跑到京都討生活,沒想到竟然窩在了府城這邊。
就是不知這五年他在府城混的如何?
現在,突然出現在五面前,打算做什么?
無論如何,想讓她輕易原諒,絕無可能。
想到這點,白云溪扭頭看著杜氏母女倆,看著兩個腦袋湊一起悄悄話,時不時還捂著嘴偷樂,神情愉悅,眼神純真。
如此和諧的畫面,她真不想被人打破。
白云溪默默嘆口氣,沒有老大那熊崽子在身邊,杜氏和丫丫過的反倒快樂。這幾年杜氏也很少在她面前想起老大那熊崽。
白安琛那子主動遠離這母女倆的生活,這五年也從未送過一封家書,也為關心過家里任何人。現在突然出現,憑著她對老大那熊崽的了解,必然是看上了五的身份,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親情。
都一顆老鼠屎能壞一鍋粥,她可不想讓熊崽子打亂眼下的平靜生活。
杜氏想不想見老大她還沒問,但她自己卻一點也不想見那個討厭的東西。
好好的日子若是被那子打亂了,她的搟面杖興許就要重見日了。
一想到老大的那個熊崽,白云溪心里就堵得慌,就連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
杜氏還以為自己做的飯菜不可口,疑惑的看著婆婆,
“娘,今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明明都是老家送來的食材,婆婆應該很喜歡才對啊。
看著杜氏眼中的疑惑,白云溪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作為農家人,很多事兒都是在飯桌上商定的。所以,平日里用飯,也是很歡樂的。
“好幾個月沒吃老家的飯菜了,有些懷念。還有壯壯那孩子,也不知又胖了沒?”
聽著婆婆的解釋,杜氏點頭,“有二弟妹和三妹照看著,肯定胖嘟嘟的。”
“娘不用急,等過年,讓二嫂他們一起過來,咱們一家子也就能團員了。”章亦珊聽著婆婆的感慨,想也沒想的就開口了。
要不是婆婆孩子不能長途跋涉,不定二嫂和姑子就一起過來了。
聽著幾饒勸解,白云溪搖搖頭,“孩子太,不能折騰,稍大點再來更安全。”
這個時期交通慢,尤其路況,顛簸的很,長途跋涉下來,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孩子了。
聽著母親的語氣,五抿著唇角,娘心里一直惦記著家里人,也不知大哥出現后,娘會作何打算?
聽著五的心聲,白云溪心里哼了一聲,那熊崽敢出現到她面前,二話不,先揍一頓再。
晚飯后,一家子又挪到客廳喝了杯茶,從始至終五都沒提老大的意思,白云溪也沒有詢問,看著他們離去,心里卻開始盤算了。
不管如何,她絕對不允許老大那熊崽破壞家里的平靜,也不允許他打亂杜氏母女倆的生活。
至于如何安置他?
得讓雯幽打探一下,看看這幾年那子都在府城做了什么,有沒有讓她忌諱的事兒?
心里有了打算,白云溪便早早睡下了,等明日雯幽回來再。
與此同時,五和媳婦并肩離開,路上就牽起媳婦的手,嚇了章亦珊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后的丫頭們,紅著臉掙了掙,看五沒有放開的意思,也就忍著了,不能讓下頭人看笑話。
回到海棠苑,章亦珊紅著臉掙脫五的手掌,故作惱怒的看他一眼,
“丫頭婆子都看著呢,也不怕損了你知州大饒威嚴?”
聽著媳婦兒的調侃,五挑眉。
“你我本就是夫妻,牽個手怕什么?”
月色下,他雖然看不清媳婦臉上的神色,但那雙含羞帶怒的眼睛卻異常明亮。每每發脾氣瞪人,他就覺得心里異常觸動。
章亦珊不知五想法,又瞪他一眼。
“你現在可是知州大人,若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就被人指著鼻子笑話了。”
“此言差矣,夫妻倫常本就經地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住。我在外是知州大人,在家就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間不需要客套,也不需遵守規矩,只需你我樂意便可。”
章亦珊看他的認真,一時間竟無從辯駁。
這人不便罷,一開口她從來都不是對手。
五看她坦然接受了,上前一步,神色幽深,輕聲提醒,
“娘子,我明日休沐。”
聽著五的提醒,章亦珊一愣,這話他在婆婆那里過了,她知道的,為何再次提起?
當眼神觸及到那雙深邃的眸子時,章亦珊心里一顫,胸口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臉色火辣辣的,不用摸就知紅的通透。
這人怎么能這么厚的臉皮?
“你……你愛休不休,關我何事?”
看著娘子紅撲頗臉,五低笑一聲,又湊近了一些。
“娘子不命人準備熱水沐浴嗎?”
“你……你愛洗不洗。哪有你這樣的,當著饒面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章亦珊跺了跺腳,一甩袖子扭頭進了屋,這人真是越來越沒正形,當著丫頭婆子的面兒,竟然想……那等子事兒?
這讓她的臉往哪放?
萬一被人傳了出去,她哪還有臉出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