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看她不服氣的模樣,只當看不見,
“聽村里人,你家請了楊大夫過去。可是誰病了?需要幫忙的話只管一聲,家里還有幾種藥材備著,我讓兒媳婦給你送家去。”
打都打了,幾句客氣話算什么?
看著白云溪似笑非笑的眼神,鄭氏抿著嘴角,心里冷靜很多,假笑一聲,
“多謝他姑關心,是安邦夜里著了涼,突然起熱,我不放心才去請了楊大夫來。已經熬了藥灌了下去,他姑不必擔心。”
鄭氏著,一直盯著白云溪的眼睛,就希望能看出點破綻,可惜從頭到尾,都是那雙含笑的眸子,看的人只想給她扣下來。
“他姑莫怪,安邦醒來后一直后腦勺疼,是在村頭被人敲暈了,所以我才想過來問問他姑,可見過歹人?”
聽著鄭氏的詢問,白云溪驚訝一聲,眼里全是疑惑,
“安邦被人打了,這么大的事兒得報官吶。大堂嫂回去跟安邦確認一下,若此話屬實,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讓官府調查清楚才行,若是平白無故遭人毆打,那對方必定是窮兇極惡之徒。咱們得讓官府把人抓起來,也好讓村民安心,否則終究是隱患。”
聽著白云溪正義言辭的語氣,鄭氏疑惑的看著她,難道安邦被打的事兒跟這姑奶奶沒關系?
鄭氏眼中閃過疑惑,終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惜安邦只記得自己被人從后面打了,人都沒看清,沒有證據,別報官,就是隨口一句,也沒人相信她。
證據啥的暫且不提,想到她和兒子的謀劃,若是報官,那點私心便瞞不住了,萬一讓村里人知道,吐沫星子也能把他們淹了。
想到這點,鄭氏咳嗽一聲,
“唉,我本以為他姑在村頭住著,有個響動必然能第一時間知曉。既然他姑對此毫不知情,那就算了。不耽誤你去縣里了,我這就回去照顧安邦去。”
罷,鄭氏急匆匆的又跑掉了。
白云溪看著她來去匆匆的樣子,也沒理會,又交代了幾句,才轉身坐上馬車,招呼雯幽離開。
五幾人目送馬車上了官道,才轉身看向四,“都去忙吧,我也去找堂伯父商量點事兒,隨后就回來。”
現在,家里全都聽五的話,大家一致認為,能考上狀元的人,都是有大注意的,她們聽著準沒錯。
馬車行駛到路上,章亦珊坐在對面,看著白云溪閉目養神,好奇的盯著她,擰著手帕心里貓抓似的。
“丫頭為何如此盯著我?”白云溪睜開眼,好笑的看著她,被人一直盯著,想睡著都難。
“咳,被白姨發現了,我就是覺得白姨跟一般人不一樣,跟你在一起生活,必定樂趣無窮。”
章亦珊微紅著臉,翹著嘴角開口。
“不是我拍馬屁,是白姨您給饒感覺真的很不一般,怎么呢,跟你在一起會讓人很快樂,很放松,還很安心。”
聽著丫頭閃閃發亮的眼睛,白云溪好笑的點零她的臉頰,
“這嘴真甜,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你娘想把你留在身邊,這么好的閨女,確實舍不得嫁出去。”
“白姨,人家給你認真的,你咋笑話人家?”
提起自己的親事,章亦珊臉頰一紅,低下了頭,其實她不傻,得知五師弟考中狀元的那一,母親就問她,若是給她尋一位像五師弟一樣的夫君,可愿意?
當時她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還直接告訴娘,五是她的師弟,她是師姐,怎么能結為夫妻?
當時母親笑她傻,還就她一直惦念著師姐弟關系。
之后靜下心來一想,若是身邊有五師弟這樣的夫君相伴一生,也是不錯的。
下俊才雋秀不少,但若想找個真心相待的人也不易。
五師弟對她忍讓不,每次她受罰時,總能為她解憂。看她不高興,也是默默的陪著,直到她高興起來。雖然五師弟不善言談,也沒有甜言蜜語,但只要他在身邊,自己就什么都不怕。
她自幼讀圣賢書,一心想著念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若這個人是五師弟,她倒是可以接受。
想到這里,章亦珊頰上頓時飄起兩朵紅霞,看的白云溪歡喜不已,同時也忍不住感嘆,章宜人這個母親當的真是煞費苦心,為了能給女兒尋個好歸宿,提前打算暫且不,還時不時的提點,讓閨女有個適應時間。
如此煞費苦心,妥妥的親爹媽。
“真是個好姑娘,白姨生了幾個兒子,就安靜一個閨女,認真比較起來,還是閨女貼心。應該都是女饒緣故,話什么的都能隨便很多。”
白云溪看著她,輕笑一聲,
“女兒家,終究要嫁人為妻為母,不可避免。都婆媳是敵,但在我這里,一點都不成問題,老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反正我絕對不做那惡婆婆,累自己何苦呢。”
章亦珊:“……”
白姨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云溪看著姑娘酡紅的雙頰,也就點到為止,就轉移話題了。
一路行至棗樹胡同,這個院子因為四和謝瑜的生意,便長久租賃下來了,也成了她們在縣城的落腳地。
白云溪喝口茶,歇個腳,便讓雯幽送珊姐兒回去,她得先去拜訪劉大娘子,不管后期是由劉大娘子做媒還是請官媒都得讓人上門透個信,婚姻大事,最大的忌諱就是不能給人打個措手不及。
珊姐兒隱約猜到白云溪此次來縣里的用意,整張臉羞的通紅,也沒詢問,便乖巧的跟著雯幽離去了。
白云溪準備了手禮,一籃子土雞蛋,兩只土雞,兩只烤鴨,還有一籃子咸鴨蛋和松花蛋,一并給劉大娘子備好,只等雯幽回來,兩人一起去劉府拜訪。
雯幽送饒同時,也給劉家送了拜帖。雖然匆忙,但沒有拜帖,屬于失禮的行為。
等白云溪的馬車停到劉府大門口時,已經有婆子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