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一般人,兩家都有孩子讀書,每人身上都有功名,少不得暗中較勁。
沒想到宋王氏竟如此闊達,宋家由她在,以后準不會差。
果然,如雯幽所的一樣,七后的一上午,京都送到縣衙的喜報送到了柳樹灣。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炸了,只要在村里的人,都忍不住跑來看熱鬧。她們知道五讀書厲害,卻也沒想到五真的中了狀元。
除了看熱鬧的村人,還有白氏族人,大大,老老少少,全都來了。
白云溪跟衙役寒暄過后,又給人準備了大大的荷包。
“辛苦兩位跑一趟,心意,請你們喝茶。”
衙役接過有重量的荷包,相視一眼,
“能替狀元公送喜報,是我們兄弟求之不得的好事。就算是頂著烈日,我們也愿意沾沾喜氣,討個好彩頭。”
這話也確實不是客氣,但凡好事降臨。衙役都是爭著搶著領差事。至于那些晦氣的,自然沒人愿意沾染。
“那就請兩位稍事歇息,也讓我進地主之誼,粗茶淡飯,還請兩位不要嫌棄。”
“多謝白大娘子心意,不過我們兄弟能久留下,得回去復命。等狀元公衣錦還鄉之時,我們兄弟再來討一杯酒喝。”
看著他們執意離去,白云溪也不好堅持,讓老二親自把人送到官道上。
等官差離去,眾人看著白家的人,眼里羨慕又忌憚,恭維的話不要錢的往外送。
看著門口圍著的看熱鬧的人,白云溪讓四端著托盤,裝了滿滿的一托盤的花生飴糖和準備好的銅錢,著吉祥話,撒喜錢,讓大家圖個樂。
白云堂激動過后,哈哈一笑,
“堂妹,這下你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五中狀元,不但是你一家的榮耀,也是整個白氏一族的榮耀,咱們白氏一族,以后怕是又要上一個臺階了。”
“此話不假,五光耀門楣,是整個白氏一族的榮光。”
老族長呵呵一笑,吧嗒口旱煙袋,當聽到這個消息的事后,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五年紀輕輕,怎么可能中狀元?
直到他看見官爺帶著喜報站在院子里,驚的他差點拿不穩煙袋鍋子。
“哈哈……早就五那孩子不是一般人,襲承了云輝讀書的賦,果然不假呀,都虎父無犬子。云溪丫頭,你以后可就是狀元公的母親了。”
白老三著,捋著胡須仰著頭大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這等美事,此生無憾了。
“咱們白氏一族世代居住在柳樹灣,這里絕對是風水寶地。”
“三伯,堂哥放心,等五回來,定然讓他親自去祭祖,以后定然也會庇護族饒。”
白云溪點頭附和,倒是沒反對,族人對一個人重要性她已經徹底了解。出門在外,祖籍是根,族人能不能往上爬,也得看五這個領頭羊能不能拉一把。
若是運氣好,拉拔一個兩個族人出頭,對自己同樣是助力。俗話,打仗兄弟,上陣父子兵。出門做官,出自同族跟親兄弟無甚差別。
這也是她不反對的原因所在。
當然,若是提拔人,也得本饒讀書賦好,能考上去才行拉拔。
白云堂聽著,笑的牙不見眼,
“好好好,就等著你這句話,咱們白氏一族要想起來,少不得五的助力。當然,族人也得努力成為五的后盾,不能讓他在外孤立無援。”
對于這話,白云溪不置可否,適當的幫扶族人,無非就是多捐幾步族田,讓更多的族人有機會讀書。但五以后在外為官,族人再多,若是考不出去,都是白搭。
“咱們族中出了為狀元公,除了祭拜祖宗,是不是也得擺流水席,大家一起同樂?”
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就連白云溪也順著眾饒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是族中旁支的一個堂叔,具體的沒多大印象。
那人接觸到眾饒視線,神色一呆,吶吶的開口,
“我也是看鎮上地主老爺六十大壽,都擺了三的流水席,還請了戲班子。中狀元這么大的事兒,豈不是更應該?”
眾人:“……”
白云溪彎起嘴角,倒是沒反對,直接擺手,
“至于怎么慶祝,得等五回來再定奪,現在什么都為時尚早。不過我約摸著五不會贊同大擺宴席,讀書人崇尚節儉,反對鋪張浪費。聽節儉之風是從皇宮里傳出來的,官家帶頭節儉,無論是官員和地方都爭相效仿。”
若給族中捐幾畝學田,她不反對。但若是讓她領著一村子的人胡吃海喝,她沒那么大耐心。
就算是裝樣子,她也沒那么大的心勁兒,索性提前制止,免得他們無限暢想。
“咱們這些山村,雖然離的遠,但若是太過鋪張浪費,傳出去免不得讓人輕狂。而且,五的恩師本就出自京都翰林,妥妥的大儒,五有怎可越過老師出風頭?”
白云溪此話一出,眾人一默,節儉過日子是可在骨子里的習慣,流水席什么的,他們也只是想想,起哄而已。具體如何,卻是不敢做主的。
如今就更不敢胡亂發言了。
坐在院子里的老族長和幾個族老相視一眼,也沒有反對,情勢比人強,他們除了建議,已經沒有資格要求什么了。
被人一打岔,氣氛突然有些凝固,也有些尷尬。白云堂看著堂妹坦然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也不勉強。
“堂妹言之有理,一切等咱們的狀元公衣錦還鄉再定奪。現在都散了吧,一起等待狀元公歸來。”
族人相互看了眼,也沒堅持,紛紛起身離開,至于院子外看熱鬧的人,白云溪就不理會了,直接回屋里歪在羅漢床上,人多熱鬧,但吵的也腦門疼。
“娘,你頭疼了?”白安靜端著一杯水過來,擔心的開口。
“沒事,歇息一下就好了。”
白云溪捏了捏眉心,接過杯子喝一口,“靜慣了,猛地一鬧騰,腦門子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