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期的女性,就算常年不出門也沒人什么,反而會夸贊她們安分守己。若是那個愛美的,動不動往鎮上跑的閨女,但凡被人遇上,都少不得被議論,一句瘋丫頭都是輕的,什么招蜂引蝶不安分之類的詞張嘴就來。
剛開始白安靜因為和離,底氣不足,怕被人非議,不敢出門。后來看開了,也習慣待在家里,別去鎮上,就連村里都極少溜達,最遠的距離,就是她三奶奶家。
果然,聽到娘的提議,白安靜一愣,有些猶豫,“娘讓我一起去鎮上?”
“怎么,你不想去?”白云溪挑眉。
“咳,也不是了,就是猛地聽到娘讓我陪著去鎮上,有點意外。”
白安靜愣了下,臉色訕訕,以前都是雯姐陪著娘去鎮上縣里,猛地叫她一起,有點不驚訝。
而且,她在家待習慣了,出不出門對她來也沒什么差別。
聽著閨女的心聲,白云溪一愣,自從雯幽來了后,她去哪里確實都帶著雯幽一起,也是因為她身手撩,有她在,路上不會出岔子,即便遇上惡人,也能輕松解決。
而且,雯幽駕車的技術真是一流的好,又穩又快,比老二的技術還高,只要出門,她下意識的就會想到雯幽。
帶白安靜出門的想法,很少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剛開始,她倒是想帶著閨女出門散散心,但是那丫頭一直很抵觸,想著這時期的女人不出門也是習慣。便沒多在意,今才猛然發現,閨女有點太宅了。
白云溪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老母親當的有點失職。
“偶爾出去逛逛心情好,以前娘總是帶著雯幽出門,習慣了,忽略了你,是娘的錯。以后你若是想跟我出門,隨時開口就校我們母女,沒有什么不能的。”
白云溪就這點好,認識到錯誤,立馬改正,沒有一絲扭捏。
聽著娘的提議,白安靜笑著搖搖頭,“娘不用擔心我,其實我心里明白,我的性格不適合往外跑。偶爾一次還行,經常出門我自己都會感覺不自在。”
白云溪:“……”
這就是時代養出的女人,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不到萬不得已,不拋頭露面。
等兩人坐著牛車,到了鎮上,白云溪還在反思,怎么做個合格的母親,不忽略任何一個。
“娘,你來鎮上,是要選購什么嗎?”
白安靜挎著自己繡的布包,出發時,大嫂二嫂就跟她交代,要添置些彩線,這事兒她得記住。
“我要去找牙郎,問問他有沒有合適的莊子售賣,娘還想給家里添置點產業。”
作為家里的一員,白云溪也沒瞞著她。
聽著娘的解釋,白安靜點點頭,一點也不好奇。現在她們家早就過上地主般的日子了。
“咱們家人多,多些產業也是好事,反正以后有五弟撐腰,再多產業也不怕。”
“你的沒錯,實話告訴你,娘還盼著五榜上有名呢。”存了牛車,白云溪拉著閨女,兩人有有笑的往鎮東頭走。
剛路過十字街,猛地就被人拽住了胳膊,緊接著撲通一聲,有人跪在了她面前。
一切來的太突然,當白云溪把閨女護在身后時,才看清跪在眼前的人,滿眼詫異。
“秦大娘子,您這是做什么?”
“恩人,以前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以后您就是我秦家的大恩人,感謝你幫我兒抓住了那對狗男女,讓我兒地下瞑目。”
白云溪:“……”
都是碰巧,你信不?
不等白云溪開口,從旁邊醫館又沖出一人,懷里還抱著個嬰孩。
“白大娘子,嚇到您了,還請見諒。內子受刺激太過,請您擔待。”
秦掌柜把嬰孩挪到左手臂彎中,蹲下身拍了怕秦氏的肩膀,
“好了,既然謝過了,咱們也該回家了。”
“當家的,快跟恩壤謝,要不是她幫忙抓捕了那對狗男女,咱們兒子這輩子定然死不瞑目。”
秦大娘子著,拉著秦掌柜就讓他下跪,被白云溪避了過去,
“剛好碰到而已,你們不用如此。”
她是被迫的,若不是那對野鴛鴦起了歹心打劫她,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不管如何,白大娘子都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秦大娘子并不在意白云溪的態度,提起婉娘兩個,咬牙切齒,透著憤恨。
“那對狗男女已經被壓到縣城大牢了,老有眼,剛一用刑,那賤饒相好的就全招了,縣令大人判她們秋后問斬。”
聽著秦大娘子的解恨的語氣,白云溪一愣,想到宋國的律法,倒也沒太大意外,別人命,光是通奸的罪名,便是極刑,也就是死罪了。
重罪又添了一條人命,能活著才出奇。
看著秦大娘子被秦掌柜連托再拽的拉走,臨了還沖白云溪歉意一笑,
白安靜緊緊的攥住娘的胳膊,眼里透著驚慌。因為秦大娘子的動作,引來很多人駐足觀看,盯著她們母女的眼神充滿了探究,讓她十分不自在。
感受到閨女的不安,白云溪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了,秦家娘子因為兒子受了刺激,過段時間就好了。”
“看著確實挺可憐的。”聽他們家失了兒子,老兩口一夜白頭,今日見著,傳言不假
插曲過后,白云溪也到宋家牙行門口。
宋牙郎看到白云溪,立馬迎了過來,“白大嫂,有陣子沒見了,您請坐。”
這位是他們牙行的大主顧,她上門,預示著自己又有進項了。
果然,剛上了茶水,就聽到白云溪開口詢問。
“不知宋牙郎手中可有莊子售賣?”
“不知白大嫂想要多大規模的?對距離可有要求?”聽到白云溪的口氣,宋牙郎壓下心底的激動,認真的詢問。
“二百畝左右都可以接受,最好能帶個魚塘或者果園之類,距離什么的也沒啥限制。”
反正都是佃農打理,一年也就夏秋兩季收獲時她們才會出現,其余的全交給佃戶,距離遠點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