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同樣詫異的看著白云溪,他沒想到白云溪會一點面子也不給,一口回絕,不留一點余地。
“云溪丫頭,你這是何必呢?”
“大伯此言差矣,丑話到前面不丑。也省的有些人打算盤,我兒考上舉人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呢。就有人開始打算了,這么想占便宜,直接讓五把舉人之位也讓給他好了?”
有些人真是記吃不記挨。
眾人:“……”
老族長老臉一紅,深吸口氣,不等他開口,旁邊的白老三就哈哈一笑,
“大喜的日子,做啥呢?一個個就知道算計那蠅頭利。你們也不想想,單是安晟舉饒身份往這一擺,無形中就庇佑了族人,讓人不敢輕易冒犯。你們只是看不見莫不著罷了。至于掛靠田地什么的就別想了,云溪家的田產夠多了,還輪不上你們瞎咧咧。”
白云山看著父親大嗓門吆喝之后,一個個的都跟鵪鶉似的低頭不吭聲了,回頭沖白云溪笑了下,擺擺手,
“行了,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
族人看著白云溪一家子嫌棄的神色,除了面面相覷之外,也不敢多了,跟著人群散去了。
白云山看著族人陸續的出門,才轉頭看向白云溪,“堂妹,你別忘心里去,村里人沒啥見識,就是看到五中舉了,想占點便宜,不理會就成了。”
“這個我也知道,就是看不得他們見縫插針的樣子。”
白云溪輕笑一聲,反正她也表態了,別人怎么想就是她能控制的了。
等院子里就剩下自家人時,每個人臉上的喜悅沒了。
“娘,這些人咋這么厚臉皮,就好像五弟考中舉人是他們的功勞似的。”
看著李氏憤憤不平的臉頰,白云溪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平常心看待就成,沒啥可生氣的。今日不同往日,咱們只要不答應,他們干生氣也沒辦法的。”
五拎著裝祭品的籃子走過來,
“娘放心,族里的事兒我自有打算,您就不要勞神了。”
這兩個月他跟著老師在外走動,受益良多,眼界也開闊了很多。族人這點要求,他一點也不生氣。
聽著五的心聲,白云溪眉梢動了下,點頭,
“你心里有數就校”
她倒要看看,這娃要做啥?
第二,
吃過早飯,白云溪就招呼雯幽一起去鎮上,她準備找牙郎詢問下有沒有合適的莊子,再買一個,不能把舉人福利給浪費了。
入冬以后,也是農人最閑的一段時間,勤快的出門找活干,躲閑的就在家里貓冬。
趁著這段日子,白云溪帶著雯幽去看了幾個田莊,最后終于選中了一個五十畝水田的莊子。
水田價格貴,八貫錢一畝,加上地契中介費什么的四百一十貫錢拿下了。
按照慣例,重新給佃戶換凌租協議,她等著收租就成。
至于五的打算,她當時沒在意,直到祭祖時,白云松站出來要辭掉族長之位,并且直接舉薦白云山來擔當時,她立馬就回過味了。
扭頭看了眼五,那子緊繃著一張臉,抿著嘴角,就好像這事兒跟他沒關系似的。
不過,想想這事兒也沒壞處,白云松缺乏果斷,確實不適合當族長,讓白云山一肩挑,倒是合適。
看著白云松主動辭掉族長的位置后,臉色僵硬,白云溪很好奇,五私下里做了什么?
就在她心里嘀咕時,五站出來,拿著一張地契,
“這是我讓母親找牙郎購置的田地,總共五畝旱田,就在村東頭。是我們家捐給族中的公田。專門用來救住族中孤寡老人和貧困的族中學子。”
著,直接把地契交給白玉山,
“地契交給族長保管,我們家不干預,至于怎么救助怎么管理,都聽族長安排即可。”
不管是族人還是村里看熱鬧的人,看到五把地契交給白云山時,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的看向白云松,眼神意味不明。
傻眼了吧,前腳剛卸任族長,后腳就有人捐公田。
被人盯著,白云松臉色青白交加,就連老族長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但形勢比人強,他們自動卸任,不是被人轟下臺,還算有點面子。
白云山接過地契那一刻,眼神無奈的看了眼五,清了下喉嚨,
“安晟考中舉人是咱們白氏一族的榮耀,也是族饒底氣。既然堂哥把族長之位讓給我,我也不推脫,定然以守護族人為己任,做好本分。也希望族人跟我一起同心協力,一起把白氏一族發揚壯大。”
“至于安晟捐給族中的五畝公田,只救助族中孤寡老人和貧困學子,每次使用,我都會公式,絕對不浪費一粒糧食。當然,誰要是想鉆空子打公糧的主意,但凡發現,全部逐出族。”
“好,我們都聽族長的。”
聽著白云山的保證,眾人直接拍手叫好。
看的外族人羨慕的不行,五畝田地呢,得收多少糧食啊。
以后遇上雪災洪澇什么的,總算是有點希望了。
原本因為掛靠田產的事兒,很多人對白家有意見的族人,此時看白云溪一家子,就跟看到了白面饅頭似的,笑瞇瞇的。
祭祖結束后,關心族田怎么管理的人直接把白云山圍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白云松則是陰沉著臉扶著老父親離去。
白云溪看著父子倆的背影,再看看一臉無所謂的五,抖抖嘴角。
還別,這子蛇打七寸,直接斷了白云松所有的驕傲。
“你子是不是提前跟你大堂伯打過招呼了?”白云溪看著五抄著手,悠達著回家,忍不住開口。
“嗯,我讓他自動卸任族長,面子上好看些。”
本就沒有當族長的氣魄,一點事都辦不成,每次都鬧的不好看。
這樣的族長除了讓族饒矛盾激化,一點融合力都沒有,更別提威望了。
當然,他不排除其中有一點私人恩怨。
白云溪一噎,話是沒錯,但是你這么高調的把地契交給新任族長,大伯父子倆臉色黑成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