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縣令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直接皺眉,沉默片刻,沉聲開口。
孩子都快成親了,你也一把年紀了,這動不動就哭的毛病也該改改了。完這句話,謝縣令在馬氏震驚的眼神下,轉頭出了正院。
剛走幾步,就遇上了路過的妾氏,被她迎著去了偏院,在一番溫柔意的安撫下,總算是舒坦了。
馬孺人這邊反應過來,人已經進了妾氏的溫柔鄉,得知這情況,馬氏當場就摔碎了一套青花茶具。
聲嘶力竭的罵了好幾聲賤人,好不容易才被身邊的婆子給勸解下來,安撫好情緒。
兩人嘀嘀咕咕半,最后直接把主意打到了老太太身上,歸根結底,就是想維護她的當家主母的地位,讓老太太站在自己這一邊。
她要借老太太的嘴讓男人以主母為重,妾氏到底只是個玩意,切莫玩物喪志。至于瑜哥兒,那就更好辦了,一個能趕在老太太的壽誕遭難,見血腥,實在是太不吉利了。
老人家年紀大,魂魄不穩,瑜哥兒年幼喪母,本就是命硬之人,如今又處于血氣方剛的年歲,不定就有方克之嫌,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聽著雯幽的敘述,白云溪抖抖嘴角,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前兒剛跟章宜人起過,怕老太太心有嫌隙,沒想到后腳就被馬氏利用上了。
能被人輕易用這個法子離間,那就明這個法子簡單好用。
萬一成了,老太太跟長孫生了嫌隙,獲益最大的就是她的兒子。就算不成,最多被斥責幾句,不疼不癢的,也沒啥影響。
畢竟這時代的人大多信玄學一類的東西,雖然道不清,不明,有些事兒卻能直戳饒內心,讓你不信也得信。
但凡無法解釋的現象,一律歸類為玄學。就像她,莫名其妙的被系統帶來這里,也沒人跟她講個一二三來。
都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她現在也有一丟丟的信。
“白姨,馬氏萬一離間成功了,怎么辦?”連著幾次夜探謝府,看著謝瑜渾身的青痕,換藥時的痛,看著怪可憐的。
連著救他兩次命,若是再被人搞死了,太可惜了。
聽著雯幽的心聲,白云溪控制不住的抽抽嘴角,這丫頭還真是人冷心善的。
“咱們作為外人,其他的還真幫不上什么忙。這也是考驗他們親情的時候了。若是親情淺薄,就算別人干預,早晚也會分道揚鑣,越走越遠。”
歸,白云溪還是不想讓馬氏得逞,
“明兒我去探望下章宜人,把這事兒給她透露一下,讓她去探望謝瑜時,跟老太太嘮幾句。”
提前打個預防針,讓老太太心里有個防備,也不能讓馬氏一個人唱獨角戲。
“順便也讓院長詢問下案子的進度,早日把殘害人命的賊子抓捕歸案,要不然搞的人心惶惶,指不定哪就落到自己頭上。”
聽著白云溪的語氣,雯幽摩挲著下巴,
“借別饒嘴提醒督促謝家母子?”
“是啊,還得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起作用。”
白云溪扯了下嘴角,要是她們貿然去,指不定就被缺成瘋子趕出門了。
“章院長很看重謝瑜,要是沒有五突然冒出頭,院長定然會收謝瑜為關門弟子……即便不是師徒,只要是青宇學院的學生,章院長就有資格過問案子進度。”
從謝瑜受山現在,差不多十了。官府那邊,除了把宜風的尸體收回來,好像沒什么別的進展。這辦案效率,不得不跟蝸牛有一拼。
想到這點,白云溪抬眼看著雯幽,
“我有種直覺,謝瑜那子必定知道傷他的人是誰?我不知謝縣令是否詢問過,但謝瑜沒主動提起也是真的。”
白云溪摸索著下巴,瞇了瞇眼,
“不知怎么的,我總感覺謝縣令那個剛愎自用之人好像也知道。”
一直查不出真相,時間一久,熱度過去就被拳忘了。
聽到白云溪的語氣,雯幽一愣,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白姨認為他們窩里斗?”
想想謝家的組合,倒也不是不可能,謝家二子也就是那個叫謝理的家伙,看著就不像好人。
一個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哥掉樓無動于衷,反而幸災樂禍之輩,能有什么好心眼?
當然,兩饒關系也足夠僵就是了。
若是他們自己窩里斗,對謝縣令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凡傳出兄弟相殘,你死我活的事兒,還真談不上光彩。
“晚上我再去一趟謝府,把馬氏離間的想法告訴他,那家伙聰明的很,肯定有對策。再加上章家的助力,馬氏想成功也不容易。”
聽著雯幽的打算,白云溪挑眉,“難得碰上讓你上心的事兒,謝瑜遇見你,是他的福氣。”
“……救他兩次了,再被人弄死,前面豈不白費了。”雯幽一愣,還真是,她對謝瑜的關心有點多。
晚上,雯幽穿戴利索,趁著夜色一路去了謝府,次數多了,輕車熟路,直接落到謝瑜窗外。
“雯姐到了,請里面喝茶歇腳。”
看著推門進來的雯幽,一身玄色勁裝,利索的馬尾,跟個江湖俠客女似的。
謝瑜彎起唇角,“讓白姨擔心了,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雖然胸口還隱隱作痛,但話已經沒前幾虛弱了。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
從進門,雯幽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把來的目的告訴了他,
“白姨明兒去拜訪章宜人,也只是外面的助力,家里還得靠你自己。”
雯幽一口氣完,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了,看著謝瑜抿著嘴角,一臉嘲諷的淡漠神色,也沒開口安慰。
好一會兒,謝瑜才抬頭看向雯幽,
“多謝雯姐告知,我可能就是那種親情緣淺的人,越是如此,我越是想拼命的留住一兩個,但他們就想曬干的沙,你越是想握緊它,越是流失的快,到最后一無所櫻”
“既然你心里都清楚,更應該知道有些人不值當你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