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王大家的,你別挖苦人,人家好歹是舉人娘子,日子富足,風光著呢。”
“切,再風光那也是以前,所以啊,有些饒福氣是定的,福氣太多壓不住,早晚涼,這不,報應到頭上了吧?”
王大家著,還啐了一口。
“以前人人捧著她,敬著她,才養成她狗眼看韌毛病。現在好了,男人死了,大院子沒了,被人趕去了窩棚,成了讓人避之不及的窮寡婦。”
“再她現在也不是舉人娘子了,人都死了,舉饒名頭自然也就作廢了。她呀,現在還不如咱們呢。”
“唉,的也在理,確實夠倒霉的。”
順著聲音,白云溪往隔壁看了看,蘆葦遮擋了視線,看不到人。
“奶奶,她們在你,她們都是壞人。”
“丫丫的沒錯,都是些背后嚼人舌根子的貨色,人壞心黑嘴巴臭,以后見了這樣的讓繞道走,省的被傳染了,惡心扒拉的東西。”
白云溪此話一出,蘆葦叢后頓時就沒音了,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窣的響動,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奶奶別生氣,咱不理她們。”
丫丫仰著頭,伸手按著白云溪的膝蓋,眨了眨眼睛。
“好乖乖,奶奶不會生氣,她們的也沒錯,奶奶看不上她們。”
白云溪著,回頭看了眼那倆落荒而逃的人,扯了下嘴角,背后人,犯口舌。
剛到午時,水桶里已經游蕩著五條魚了,
“走,咱們回家吃魚。”
白云溪收起魚竿,拎著水桶,跟丫丫一起上了岸上的道,看著不遠處除草的兩個人,眼神閃過一絲冷意。
那倆人看到白云溪,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哼的一聲瞪了過來。
一副誰橫誰有理的架勢。
“看什么看,我們又沒錯。”
“沒看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在背后人?佛,犯口舌者,罪業深重,會遭拔舌之刑,你們要是不怕,我奉陪。”
聽著白云溪的話,倆人手中的草都嚇到了,
尤其是王大媳婦,臉色都白了,
“你瞎啥?我們的是事實,又不是胡編亂造,佛祖怎會怪罪?”
“白家妹子,我可沒什么不該的,你可不能冤枉人,阿彌陀佛,佛祖明見,佛祖明見。”
白云溪看著他們心虛的樣子,知道這個時期的人信鬼神。
“佛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們要是問心無愧,怕什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反正我白云溪是完全不怕的。”
完,也不看兩人嚇白的臉,帶著丫丫轉身走了。
還沒到門口,杜氏就迎出來了,接過婆婆手中的水桶,低聲開口。
“娘,剛才堂伯父帶著安邦給家給咱們送了兩斗糙米一斗黑面,媳婦想著無功不受祿,但堂伯父不聽媳婦完,直接讓安邦把糧食放到院子里就走了,還讓媳婦給娘一聲就校”
“無妨,送來了就收下,兩貫錢拿走咱們的私塾,補償兩斗糙米一斗黑面算什么?無非就是做做面子,讓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