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忘了,還有句話,叫父債子償。
原主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啊,記憶里這貨還是個老童生……不過,他愿望還真實現了,原主確實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替補。
但這樣一個白眼狼,她可要不起。
“老大,你要是有更好的建議直接,沒有就給老娘閉嘴。”
白安琛:“……”
‘這可是祖宅,若是在母親手中敗了,到霖下,也是無法跟父輩交代的。’
白云溪捂著胸口,今兒這事兒得快刀斬亂麻,一生氣眼前就發黑,就算她是替補,再拖下去也得掛。
剛才還想死一死,這會兒聽到白安琛的心聲,她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什么人死債消,做什么美夢呢?
“趙管事,三日后我們搬走,你來收房。”
“好,看在逝去的舉人老爺面子上,三日就三日……丑話到前面,隨身物品,鍋碗瓢盆這些件家具你們可以帶走,大件必須留下。”
“趙管事,當初我家老爺抵押的是這套宅院,可不包括家具用品,這宅院是我們白家祖孫三代積攢的家業,值多少錢你心里有數,三十貫讓你收走,也是看在我家老爺剛過頭七,不想擾他安寧,才捏著鼻子認下的。”
“如果我低價拋售宅子,四十貫是市場價,低價三十五貫錢還是有人感興趣的,對方買主也不會扣下我們用了幾十年的桌椅板凳,你是吧。”
趙立一噎,
‘老妖婆子,還真是老奸巨猾。’
“咳,過頭話還是不要了,整個鎮都知道你家出事,知道你們欠了錢莊的債,誰愿意沾染這份麻煩,就是跟我們老爺過不去。”
趙立微微昂著下巴,但心里并沒有他表現的那么平靜。
人為財死,自古如此,他還真怕有人圖便宜,從中截胡,壞了老爺的生意,他能有好果子吃?
‘老妖婆子,臨了還給他挖坑,黑心的老東西,還不如磕死得了。’
白云溪盯著她,順著他的心聲直接補刀,
“麻煩不麻煩先不,但便宜卻是真的,鎮上有錢老爺多了去了,可不止馬鄉紳一人呢。”
白云溪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立馬低頭交耳,竊竊私語。
趙立一看,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老妖婆子,還真是沒按好心。’
“也罷,看在已逝舉人老爺的面子上,趙某就僭越一回,替我家老爺做主,只收院子,家具什么的你們搬走吧。”
“那就多謝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三日后,你們直接來收房便好。”
趙立點點頭,沖她一抱拳,
“如此就定了,三日后要是再出鬧劇,咱們可要對薄公堂了。”
著,沖著帶來的人一擺手,那些橫眉冷對的打手,晃著膀子,憤憤然的離開了,臨走還踢翻了幾個板凳,踹了兩腳大門,囂張至極。
要債的走了,白云溪看了眼周圍瞧熱鬧的鄰居,客氣的笑了下,
“家里有事,就不招待你們喝茶了,諸位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