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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郎君猛地看向沈卿。
此時他的表情十分可笑,眼睛和嘴巴都大張著,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宋行之沒忍住,“靠”了一聲,“敢情那云王看起來牛逼轟轟的,卻是個戀愛腦啊!”
他這句話,在場的也許只有沈卿聽懂了,但不妨礙他們猜到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柳昭也忍不住看了沈卿一眼,但如今事態緊急,不是八卦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咬牙厲聲道:“去把軍中所有副將都叫過來!兩刻鐘之內,我要見到所有人!”
五萬大涼軍隊已是難以對付了。
如今,大涼的云王竟然還親自來了,在他親自坐鎮,他們一時半會兒又尋不到援軍的時候,他不確定能守住這錫州幾天。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了!
沈卿見他說完后轉身就要離去,上前一步冷聲道:“柳將軍,且慢。
云王拋下前線狀況親自前來,定是想速戰速決。
因此,我猜測,他一來到錫州,就會進行猛烈的進攻,且我十二年前和云王對峙過,知曉他這人精于進攻,他手下的兵都十分驍勇善戰,每一個兵都是在刀山火海中歷練出來的,在兵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和他正面對抗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因此我建議,錫州只守不攻。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親筆寫的信明天就能送到陳州,陳州那邊再派人過來,需要大概五到六天。
我知道要在云王率領的軍隊下堅持五到六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你必須做到!
而且,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應該不需要堅持那么久,云王前期煞費苦心弄出一個冒牌貨來,就是擔心俞相會把注意力放在錫州,說明他也十分警惕俞相。
如果他知道俞相知曉了我在錫州,并已是在派兵來錫州的路上,他自己便會提前撤兵。”
柳昭這會兒哪里再敢懷疑沈卿。
雖然十分不可思議,但毫無疑問,她就是俞相夫人!
否則,完全無法解釋,云王為何突然拋下前線戰況轉而攻打錫州。
也無法解釋,沈姑娘是如何猜出這件事的!
然而,正如沈姑娘所說,要在云王親自率領的軍隊進攻下堅守這么多天,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別說五六天了,他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否堅持超過三天。
只是就如沈姑娘所說,這件事他必須做到。
不僅僅是為了沈姑娘,也是為了錫州的百姓!
他不禁轉向沈卿,深深地行了個禮,道:“末將知曉,請沈……夫人放心!”
一旁的孫郎君顯然還一臉懵,見自家外甥顯然已是把那女子當成俞相夫人對待,忍不住道:“大涼軍隊只是在朝著錫州的方向來了,誰知道他的目的地是不是就是錫州……”
見到自家外甥沉著一張臉看了他一眼,孫郎君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連忙輕咳一聲,喚回些許理智,嘆聲道:“昭兒,舅舅只是希望,你凡事都再謹慎一些。”
柳昭靜了靜,朝孫郎君行了個禮,道:“我知曉舅舅做這一切都是出于對我的擔心,舅舅放心,這件事關系到一城百姓的安危,我定是會謹慎行事。”
說完,轉身便大步離去。
柳昭一走,這個不大的院子便沉寂了下來。
孫郎君和沈卿他們默默對視,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尷尬。
最后,他看向沈卿,抿了抿唇,道:“方才,我確實有些偏執了,但雖然如今事情似乎就像沈姑娘預測的一般,大涼軍隊來襲了,但請沈姑娘體諒,我還是沒法完全相信沈姑娘。
戰場上的爾虞我詐都是刀刀致命的,在確認你就是俞相夫人,或者你確實對昭兒無害之前,我還是需要派人監視著沈姑娘。”
沈卿微微揚眉。
看來這男人也不是冥頑不靈不講理的性子。
她淡淡一笑,道:“孫郎君的顧慮我自是清楚的,孫郎君想派多少人來監視我都無妨。”
孫郎君一愣,看著沈卿的眼中終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欽佩。
方才他那般對待這姑娘,尋常人早就覺得惱怒委屈了,她卻始終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甚至主動提出,他派多少人來監視她都無妨。
她是心思藏得太深,還是本就坦蕩磊落?
雖然他經常斥責自己的外甥過于感情用事,但這一刻,他也忍不住偏向于后一種猜測。
他深深地看了沈卿一眼,道:“若云王是為沈姑娘而來,我倒是多少有幾分了解了。”
頓了頓,他似乎不經意地掃了宋行之一眼,語氣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夷道:“我不知道沈姑娘是怎么認識這小子的,但這小子來歷不明,又滿嘴謊言,沈姑娘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為好,免得受到奸人蠱惑。”
他如今,顯然把沈卿和宋行之看成兩派人了。
宋行之:“!!!”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怎么這孫郎君天天這般針對他!
沈卿忍不住好笑地揚了揚嘴角,看了一臉義憤填膺的宋行之一眼,淡聲道:“謝孫郎君關心。”
卻也沒說要不要如他所言,和宋行之保持距離。
看孫郎君走遠后,宋行之終是忍不住,憤憤地道:“太過分了!我這輩子就沒做過什么違法犯科的事情,怎么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反派一般!”
沈卿卻沒空搭理他,想到正往這邊而來的牧仁,她臉色沉甸甸得仿佛天邊的烏云。
她先前只以為,牧仁會派人過來。
卻沒想到,他竟是親自過來了!
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他到底是一軍統帥,他便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做出讓手底下的將士因為一己私情犧牲的事情。
因此,沈卿傾向于,他帶這么多兵來錫州,只是想起一個震懾作用,除非他能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者柳昭先出兵,否則他不會有太大動作。
要想堅守到陳州那邊派援軍過來,應該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沈卿還是低估了牧仁這廝厚顏無恥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沈卿起來后,便立刻詢問身邊的侍婢,大涼的軍隊如今怎么樣了。
按照昨天探子的說法,他們在今天凌晨的時候,就到了錫州城外了。
那婢女雖然是柳昭的人,但消息顯然不怎么靈通,聞言行了個禮道:“沈姑娘稍安勿躁,奴婢這便去找人了解情況。”
然而,她還沒了解情況回來,倒是宋行之和柳昭匆匆過來了。
宋行之一臉荒唐之色,還沒走到沈卿面前便忍不住咬牙道:“云王那廝簡直太厚顏無恥!他竟然說……竟然說錫州把他的王妃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