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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是葉雨蘭。
只見她嘴角微抿,一臉悲天憫人地道:“這七天時間,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去。
俞相是夫人的夫君,夫人到底是一心向著俞相的……”
這一番話,簡直就在明說沈卿不過在拖時間罷了。
沈卿因為身體不適,心情本便有些煩躁,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
葉雨蘭立刻縮了縮身子,一臉慌張道:“我……我這樣說不是不相信夫人的意思,我不過是覺得患了病的百姓好可憐……”
可憐你奶奶的!
沈卿差點就要忍不住爆粗了。
然而,她這番話顯然很有用。
原本已是冷靜了一些的病患立刻又激憤了起來,好幾個人上前,把葉雨蘭護得更密不透風了,看著沈卿的眼神仿佛在看仇人。
沈卿暗暗吸了口氣,冷聲道:“我說過,我沈卿說出的話絕不會食言。
葉姑娘既然這么擔心患了病的百姓,不如就代替這里的病患對我進行約束。”
葉雨蘭一愣。
什么約束?這女人還想做什么?
沈卿從腰間解下一把花紋繁復精美的匕首,拋給了葉雨蘭,淡聲道:“這是先帝御賜的匕首,見匕首,如見先帝本人。”
葉雨蘭眼眸猛地瞪大,手里的匕首頓時仿佛變成了燙手山芋。
這女人竟把先帝御賜的匕首給了她!
她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一臉愕然。
她總不會是在炫耀她有先帝御賜的匕首吧?
沈卿嘴角淡淡一揚道:“你定是在想,我把這把匕首給你是什么意思吧?七天后,若我無法證明我自己說的話,你大可以用這把匕首殺了我,事后也絕不會有人敢說什么。”
眾人:“!!!”
他們不過是想劫持俞相夫人,俞相夫人卻已是想好自己要怎么死了。
這個女子,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也太瘋了吧!
沈卿身旁的侍衛都快嚇傻了,連忙道:“夫人……”
沈卿卻不容置疑地打斷了他們的話,道:“我也會遣散我身邊的侍衛,只留兩個人幫我做事。”
眾侍衛:“!!!”
他們夫人瘋了!
便連站在沈卿這邊的病患都一臉訝異不忍地看著沈卿。
俞相夫人何必做到如此啊!
她這相當于自愿把自己送給他們做人質!
但……她可是俞相夫人啊!
劉鳴立刻沉聲道:“夫人……”
沈卿看也沒看他,一雙亮得有些邪性的眼眸緩緩地掃過徹底說不出話來的眾人,道:“如此,我這誠意,總該夠了罷?”
夠了,怎么不夠。
如果一個人連性命都堵上了的誠意還不夠的話,這天底下也找不出比這更觸動人心的誠意了。
沈卿見再沒有人說話,徑直轉身,往病舍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跟身旁的侍衛道:“帶魯神醫和趙醫女過來。”
原本攔在他們身后不讓他們離開的病患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往左右兩邊避讓了去,給沈卿讓出了一條路。
直到遠離了人群,劉鳴才徹底無法忍受一般咬牙道:“夫人,你怎么可以答應那群人要把侍衛都遣出去!這太危險了!俞相若是知道了……”
“那暫時不要讓他知道不就可以了。”
沈卿淡聲道,看到劉鳴瞬間又是震驚又是不情愿的表情,她嘴角微揚,眼神卻涼薄道:“劉統領,比起大齊即將又要發生巨大的動亂這件事,我這邊的都是小事。”
劉鳴:“!!!”
什么叫小事?夫人疑似染上了疫疾,還被一眾病患威逼的事還叫小事?
那這天底下就沒有可以稱之為大事的事情了!
沈卿卻也不急,繼續緩聲道:“劉統領,你仔細想想,這些天,這里的病患對我的敵意明明已是降低了不少,但為何今天,他們的敵意會突然反彈,甚至比我剛來這里時更甚?
而且,據他們所說,嚴州和安州已是發生了暴動,這件事,連我都還不知道,他們為何知道?”
雖然她這回沒有帶麒麟過來,消息的靈通性是差了一些。
但再怎么樣,也不該比這里的病患還差罷!
劉鳴一愣,立刻明白了,“夫人是覺得,有人藏在病患間煽風點火,傳播這些煽動病患的消息?”
“沒錯。”
沈卿嘴角微抿,道:“而且,只怕,不只是我們這里有煽風點火的人,幾個疫情嚴重的州里,也有不少這樣的人!
再這樣下去,各個州的百姓會徹底壓制不住的!”
嚴州和安州的暴亂,只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情況只會越加嚴峻。
劉鳴聽得臉色都沉了,道:“可是這樣,夫人的處境豈不是更危險……”
“誰說我會危險了?”
沈卿卻只是低低一笑,眼含嘲諷道:“我已是抓到扭轉這個局勢的線頭了,真正要絕望的,可是另有其人。”
劉鳴:“……”
若夫人說這句話時的臉色不要那么蒼白,他可能還會相信。
他們的夫人似乎有些……迷之樂觀和自信?
“對了,方才的話我說得很清楚了罷?我這邊的情況,你要幫我一起瞞著你主子。”
沈卿突然轉頭看向劉鳴,微微一笑甚是親和地道:“否則,我就與你主子說,你這些天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對,手腳也不甚規矩。”
劉鳴:“!!!”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虧他先前還以為他們的主母是個十分靠譜的人,原來純粹是錯覺!
只是最后,他還是被沈卿說服了,倒不是因為那個離譜極致的理由,而是他心里也清楚,如今各州的情況只怕確實如夫人所說,越發嚴峻了。
主子要處理各州的暴動,若這時候知道了夫人的情況,輕則會讓主子分心,重則,只會讓主子做出對自己更不利的事情。
在夫人一再保證自己絕不會有事后,劉鳴不再說話了。
反正,若是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把自己的人頭帶回去給主子便是!
雖然瞞著俞九清這件事是不得已而為之,沈卿還是忍不住暗嘆了一口氣。
若事后讓俞九清知道了這件事,他定是要生氣的。
到時候,也只能好好哄一下他了。
從與俞九清分開到這里至今,也不過過了六天。
她卻似乎已是很久沒見過他了,竟忍不住有些想念。
沈卿剛回到農舍沒一會兒,趙晴和魯神醫便趕了過來,趙晴一過來便撲到了沈卿身旁,拼命壓抑著心底的情緒道:“夫人,你沒事吧?夫人可是……染上了疫疾?”
她就說,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完全不怕疫疾的人!
夫人先前一直說自己不會有事,果然只是安慰他們的話罷了!
沈卿安撫地看了趙晴一眼,嘴角微扯道:“我說過,我是不會感染疫疾的,如今我出現了癥狀,只能說明,我染上的不是疫疾。
我們與之奮斗了這么久的病癥,根本不是疫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