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重大進展!
沈卿微微挑眉,冷笑一聲道:“那群人比狐貍還精,他們會放任吳七郎一直跟蹤他們到村口?
只怕吳七郎早就被人反跟蹤了,只是他們想摸清吳七郎的底,才不聲不響地任由他跟著,一直到村口的位置才把他攔截下罷了。”
陳立一愣,語氣中不由得便帶上了一絲欽佩,“當真什么都被夫人料到了!
吳七郎說,那些人確實在他剛剛跟上那店小二后,便跟在他身后了,他們也沒有隱瞞,直接把這件事與吳七郎說了,小人和孫大人猜測,他們這樣做是想進一步敲打吳七郎,徹底打消他追查他們底細的念頭。
他們還與吳七郎說,他們定然會保證貨源的穩定供給,讓吳七郎不必過于擔心。”
若他們當初派了人跟在吳七郎身后,只怕早就被發現了。
沈卿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好聽話誰都會說。
不過,即便那群賣藥的人后面真的被迫逃離了京城,神仙藥的需求市場也已是形成,有市場便會有人鋌而走險做這個買賣。
現在還在做這個買賣的也許還是那些最開始傳播神仙藥的人,到了后面,做買賣的可能就會變成普通百姓或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商賈,他們會像滿大街亂跑的老鼠,層出不窮,怎么打都打不完。
絕不能放任情況變成這種惡性循壞!
她腦子快速思索片刻,便道:“那群人會在那條村子前把吳七郎攔下來,說明再往里面的地方,便不是能讓吳七郎繼續跟著的了,那條村子絕對有問題。
他們雖然暫且相信了吳七郎只是求藥心切才跟著他們,但以他們多疑的性子,這個據點被發現了,他們定然會立刻轉移到下一個據點。
你和孫大人怎么想?”
陳立立刻道:“我們與夫人想法一致,但既然吳七郎的行蹤早就被他們的人發現了,也不排除那店小二是故意誘導吳七郎到那個村子的,他們的據點其實在另外的地方。
孫大人的意思是,不如先找人喬裝打扮,進那個村子查探一下情況……”
沈卿不禁揚了揚唇,“你們能這般耐得住性子,不錯,只是不用了,那條村子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的據點,你說的村子,可是京城外一條叫陳家村的村子?”
陳立猛地抬頭,眼眸微微睜大,“夫人如何得知?!”
他好像由始至終,都還沒說過那條村子的名字罷!
沈卿笑容淡淡,“我們前幾天在魏其侯府上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罷?那之后,我便派了暗衛監視著開陽郡公府,開陽郡公這一家子顯然發現了個不錯的致富手段,專門與那些人合作,在京城的高門權貴圈子中兜售那種藥呢。
他們賣給高門權貴的價格,與賣給平頭百姓的價格顯然不一樣。
前幾天他們的仆從在魏其侯府藥癮發作闖了大禍后,他們顯然怕了,這兩天都在忙著清理他們的庫存,只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清理得太起勁,貨很快就沒了,然而想求藥的人還源源不斷地找上門來,他們用他們不怎么好的腦子一合計,昨天派人連夜出了京城,直奔陳家村拿貨去了。”
而開陽郡公府是那群賣藥的人的銷售渠道之一,也是他們的靠山。
可以說,那些神仙藥會在京城秘密傳播了那么久沒被他們發現,少不了開陽郡公府的人替他們打掩護。
那群人可以派人跟著其他線人,卻萬萬不敢派人跟著開陽郡公一家子。
高門權貴最不缺的就是毫無意義的自尊,開陽郡公不會樂意自己被一群上不得臺面的人處處監視著。
因此,麒麟他們一路跟著開陽郡公府的馬車也沒有被人發現,只是到了陳家村后,他們擔心暴露,沒有跟進去罷了。
陳立震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夫人竟然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是查到了這么多!
他一時也說不出是佩服、挫敗還是不服氣了。
沈卿繼續淡聲道:“麟一是上午與我說這件事的,我本來就想把你叫回來,讓你和孫大人派人去那陳家村查探一番,如今不用懷疑了,那個陳家村定然就是他們的據點。
貓抓老鼠的游戲做了那么久,也是時候收網了。”
陳立連忙回過神來,沉聲道:“是!還有一件事……”
陳立頓了頓,道:“吳七郎答應協助我們后,把他手上的神仙藥給了一些我們,小人想著郭郎君走南闖北,見識廣,說不定見過這種藥,便請他來府衙辨認了一下。
郭郎君果然見過,他說……他當初是在大齊南邊的南安國見到這種藥的。
這種藥是由一種叫罌粟的植物制成的,南安國種植了大量罌粟,有專門的人生產這種神仙藥,只是在南安國,神仙藥不叫神仙藥,叫阿片。
南安國的人也知道阿片的危害,因此嚴令禁止普通百姓和軍戶吸食阿片,只是阿片在南安國的高門權貴中很受歡迎,幾乎人人都在吸食,已是成為了南安國高門權貴中的一種風尚。”
南安國?
沈卿有些怔然。
因為神仙藥在京城傳播的時間,和半年前關于俞九清不利的傳言興起的時間太一致了,沈卿一直以為,這兩件事都是成王和他背后的大涼搞的鬼!
現在怎么還摻和進了一個南安國?
她記得,南安是大齊南邊的一個國家,與大齊一直和平相處,有點類似于附屬國的關系,便是在大齊最動亂的那幾年,也沒有趁機做些什么小動作,是個低調得幾乎讓人忘了它的存在的小國。
只是神仙藥只在南安生產的話,能把藥供應給那些賣藥的人,只有可能是南安國!
沈卿不禁眉頭緊蹙。
陳立見狀,道:“小人與孫大人覺得,這件事定然與南安國有關聯,然而南安國遠在千里之外,要調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大概兩個月前,南安國以和親的名義,把他們的真禾公主送了過來,小人覺得,若去問一下這位真禾公主,說不定會知道些什么……”
話音未落,俞九清的聲音就突然響起,“不行!”
沈卿一愣,下意識回頭一看,就見身姿清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書房走了出來,那張俊臉上難得地溢滿了顯而易見的嫌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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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