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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欲和燕賜對視一眼,顯得毫不意外,其實這種情況兩人已經見過很多了。
雖然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按照一般流程,事先詢問這一步是不能少的。
萬一那個系統持有者,就比較高調、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呢?這樣就可以使問題簡單不少,處理起來也會更快。
可事實上,林凡欲和燕賜做了那么多次任務,也沒見過這樣的宿主,他們都將自己掩藏得很好。
到目前為止,也就只遇到過一次。
路近民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想了一會兒,“這對兩位小友來說,很重要嗎?”
“理論上來說,是很重要的。”燕賜回復完,又開始打量起病房,雖然他已經看了很久次了,但依舊充滿了興趣。
與星際病房不一樣,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先進的醫療設備,可勝在充滿了人情味。
病床邊擺放著幾束鮮花,花朵小小的,暖黃色,燕賜叫不上名字,可莫名的,他很喜歡。
窗戶正開著,窗簾隨著風輕輕晃動,風中還時不時送來一陣陣花香。
作為醫院的常客,燕賜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他的病房是封閉的,除了冷冰冰的機械儀器,便沒有其他了。
“這樣啊……”燕賜的話讓路近民皺緊眉頭,半晌才開口,“我立馬派人去查,應該……能夠找出來……”
男人明顯對自己的話也不相信,龍國人口基數大,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出系統持有者,可想而知,有多么艱難。
“別擔心路首長,”林凡欲安撫著男人,“我們有自己的辦法,您只需要讓軍隊配合我們行動,就可以了。”
聽此,路近民內心瞬間充滿了感激,語氣誠懇,“兩位小友!我就代表龍國全體民眾……感謝你們對我們的幫助。”
說到這里,男人早已熱淚盈眶,整整一個多月了,全國人民都生活在恐懼之下。
已經太多的人,永遠離開了。
他們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所以路近民在一覺醒來之后,突然有人告訴他,他的家園有救了!
壓抑了一個月的悲傷情緒,忽的爆發出來,這怎么不讓他哭泣?!
林凡欲不會安慰人,所以這種時候,一般都是燕賜負責。
他有點不知所措,干巴巴說出兩句話,便給燕賜讓了位置,而自己走到窗邊。
龍國現在正值盛夏,天空很藍,云朵異常的潔白,太陽離地平線還有一段距離。
窗外大樹上傳來蟬鳴,林蔭道上,有病人,有醫生,同時也有軍人。
景色雖美,但大家都面帶嚴峻,步伐匆匆。
林凡欲清楚,這個地方已經是龍國為數不多的安寧之地,其他地方,大多都遭受或者正在遭受蟲族的殺戮。
將目光從樓下收回來,屋內燕賜正在平復著路近民的心情,對方一向陰陽怪氣的話中透著一絲溫柔。
不知道為什么,林凡欲現在特別想笑,想起他和燕賜在星際,整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對于不認識的人,他倆壓根理都不愿意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無情。
林凡欲也知道別人討厭他,議論他——什么沒禮貌,什么孤僻,什么高傲自大、惡趣味十足等等。
還有其他貶低,甚至是惡心的詞匯,他已經聽到過很多了。
但他不在意,為什么要在意?
他本就活不長,將精力放在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上,還不如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即使,他一直都討厭著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所做的事情。
他總會抱怨不公,為什么不能讓他和普通人一樣?就算沒有林家嫡子這一重身份,但他會生活得很快樂。
可事實就是如此,他逃不掉,也不能退縮。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父親,同時也是為了彌補星際人因貪欲犯下的錯誤。
既然已經受到詛咒,就要堅持下去,要不然白白浪費那么多的壽命。
什么都不干?這可不值。
但是溫晏……林凡欲想起對方,低下眼瞼,掩飾住眼中的情緒。
他承受,最初接近對方的目的不純,燕賜和他一樣,都是被對方身上親和的精神力吸引的。
他倆因為做著這特殊的工作,精神力是不穩定的。待在對方身邊,會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放松與舒適。
比使用精神力藥劑和精神力治愈師的醫治,效果不知道強上幾百倍,更有利于養好身體。
所以兩人才會時常跟在對方身邊,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在對方身邊。
但接觸溫晏久了之后,林凡欲和燕賜都不得不從心底敬佩對方,開始真心實意對待她。
不是他倆不愿意告訴對方真相,而是不能。
“堂哥,我們可以走了。”燕賜的話將陷入沉思的小少年拉回現實,看了眼已經穿戴好的路近民,林凡欲朝對方點了點頭。
“那便開始吧。”
說完,三人離開病房。
臨走之前,燕賜掏出光腦,對著病床邊的暖黃色小花拍了幾張照后,才滿意的跟上已經走遠的另外兩人。
“首長!”
指揮部的所有人見路近民平安無恙的回來,臉上都帶了歡喜之色,紛紛敬禮來歡迎對方。
路近民立馬摘下帽子,將其端在胸前,向全體人員回禮。
完畢,眾人也注意到男人旁邊的兩個少年,兩人的臉都被碩大的帽子遮住,看上去讓人覺得非常神秘。
沒人清楚他們來自哪里,但都知道,兩人幫助他們擊殺蟲族,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就像是救世主。
路近民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按照他和兩個少年在病房里的計劃,示意雷達兵給軍隊發送信息。
很快就安排妥當。
結束后,路近民重新回到林凡欲和燕賜的身邊,“兩位小友,我已經吩咐完畢。”
林凡欲忍住喉間的癢意,“那我們也該行動了。”說完,便抬腳準備離開,身后的男人急忙道,“兩位小友,一定要注意安全!”
輕笑一聲,林凡欲表現得很不耐煩,“怎么回事啊,你們怎么都喜歡說這句話?”聽得都快吐了。
面對少年不太友好的口氣,路近民不知道還有誰,對對方說過這句話,但擔心是避免不了的。
他看過兩人的樣貌,實在是太稚嫩了。他不知道兩人的年齡,但看身高,一個大概160左右,一個170以上。
如果他猜得沒錯,兩人應該只有十七八歲,在龍國,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正在上高中。
而他們兩人,卻在做著這樣危險的事。
目送兩人離開,男人沉重的嘆了口氣,眼中情緒多變,最后歸為無奈。
“聽說林學長和燕學長又請假了?”剛下了課,沈畫斕就問著旁邊的幾人。
“為什么,兩位學長又是同時請假?”楊州視線從光腦上轉移到沈畫斕身上。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哇!”沈畫斕抓了抓頭,“問我還不如問晏老大。”
他剛剛說完,就聽到溫晏回答,“不知道。”
“呃……”沈畫斕朝楊州聳聳肩,“既然晏老大都不知道,那就不要問了,沒人知道。”
“嘿!你們猜,兩位學長會什么時候回來?”宋微無加入幾人的討論中,“按照前幾次來看,我覺得是一周。”
“那可說不定,”季越然拿出下一節課要用到的課本,“三天也是可能的,或者10天。”
聽了季越然的話,宋微無挑眉,摸著下巴,“這樣一說,確實。”
“段灝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
看著段灝壯實的胳膊,沈畫斕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就是想問問。”
林凡欲和燕賜從兩年前開始,一個月總要請假幾天,多則半個月,少則三天,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害!”沈畫斕搖搖頭,無奈嘆氣,“算了,別猜了,反正會回來的,到時候不就知道兩人請多長時間的假了嘛。”
“就我一直想說,其實每次兩位學長請假回來以后,來找晏老大時。他們都給了我一種,特別……”楊州說到這里,突然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是特別,微妙的感覺……”
“啊?有嗎?”沈畫斕瞪大眼睛看著他,“沒什么感覺啊,是不是你感覺錯了。”
聽沈畫斕這樣說,楊州一時沒有說話,回想起林凡欲和燕賜回來以后,兩人周圍的空間,流動的氣流異常奇怪。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給幾個小伙伴描述,想了想,也沒再開口說話。
上課鈴響。
戴著古樸眼睛,一襲黑色大衣,頭發發白的教授走進教室。
溫晏看了看課表,《精神學》,主講人韓斯儒教授——帝都童軍學院唯一一個不是來自軍隊的教授。
這是一門新課,眾人從來沒有看過對方,所以韓斯儒首先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隨后便開始講解這門課的一些相關信息。
說完以后,就開始上課。
“精神力是什么?為什么會有攻擊能力,還有的人甚至擁有治愈能力。相信同學們一定對它很好奇了……”
韓斯儒教授準備的上課內容很豐富有趣,特甲的一眾學生一邊聽著,一邊記著筆記。
而有的人,不論老師講的多好,也會覺得像催眠曲。
“沈!畫!斕!你給我醒醒!”宋微無偷偷注意著前面的老師,一邊頗為咬牙切齒的喊著,一邊狠狠掐著對方的胳膊。
他的力氣很大,沒有絲毫憐惜,直接將睡夢中的沈畫斕痛醒!
溫晏余光中看著兩人,忍不住搖搖頭。
“嘶!宋微無你就不能輕一點嗎?!”沈畫斕壓低著聲音說話,末了倒吸一口冷氣,狠狠搓著剛剛被對方掐過的地方。
“你簡直想掐死小爺!”
今天非常抱歉!
實在是太忙碌了,早八且滿課。
所以今天,就只有三千字了……
非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