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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卡!你好了沒有哇?”
溫枕衍站在妮卡的房間前,聲音不大不小地喊著。
走廊過道上有幾個行人,聽到這甜膩的聲音側過頭,看了溫枕衍一眼。
“抱歉。”
溫沉州穿著簡單樸素卻很有氣質,他站在溫枕衍的身后,對著他旁邊站著的人微微彎了下腰,臉上帶著歉意。
“不知道禁止喧嘩?”
那人一臉鄙夷,帶著挑剔的目光在溫枕衍和溫沉州之間流連,下意識認為兩人是主仆關系。“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一點素質都沒有。”
溫枕衍抬起頭,說話的人一身得體的西裝,梳了一個大背頭,神色傲慢,下巴抬得高高的,明顯是來找茬的。
人模狗樣。
溫枕衍在心里小聲嘀咕,臉上卻帶著一絲無辜,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西裝男,“對不起叔叔,我知道錯了。”
西裝男本想再說幾句,可是看到小孩一臉傷心的表情,小奶音中透著低落,再加上對方穿了一身價值幾十萬的衣服。
于是沒好氣的說了句,“不想跟你這種富家子弟計較,浪費心情。”
溫枕衍看著遠去的背影,仗著對方看不到,舉起右手,豎起中指,小小的說了一聲“傻比”。
察覺到溫沉州的視線,溫枕衍快速將手背在身后,沖著對方尷尬一笑,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還好這時房門開了,溫枕衍立馬松了口氣。
妮卡臉上帶著慌張,“讓你們久等了!”
溫枕衍安撫一笑,“你東西帶好了沒有?”妮卡點點頭,轉過身露出背上背著的粉紅色小書包。
“謝謝弟弟,我很喜歡。”妮卡顯得異常開心,“東西太多,我整理了許久,就沒看見光腦上的信息,所以耽誤了時間。”
“沒關系,”溫枕衍甜甜一笑,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姐姐喜歡就好,”隨后無聲的看了一眼溫沉州,對方面無表情。
反正不是他買的書包,他不做評價,畢竟他根本不喜歡粉粉嫩嫩的東西。
“走吧。”溫沉州蹲下身來,想要抱溫枕衍,結果對方側過身,搖了搖頭,說著不要。
隨后便邁著小碎步,走在了前面,溫沉州心中嘆氣,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溫沉州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妮卡,語氣溫柔,“快些跟上。”
小姑娘重重地點點頭,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上下晃動,很快就跟上了前面的溫枕衍。
星艦已經行駛了整整五個星際日,即將到達烈陽星。
溫枕衍顯得異常開心,他坐在窗邊,望了出去,一顆通身赤色的星球逐漸清晰起來。
星艦進入烈陽星的軌道,肉眼可見的,其大氣層表面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小型戰艦,
穿過大氣層的時候,溫枕衍在一片云霧中偶爾還能看見幾架巡邏機甲。
機甲金屬外表在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速度極快地穿過云層,輕巧,美麗,也充滿了力量,魅力十足。
溫枕衍不免一時看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嘴里忍不住發出一聲聲驚嘆。
溫沉州在一旁看著好笑,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頭發。看著即將消失的機甲,“以后有的是時間駕駛。”
這話引起了溫枕衍的注意,“那我以后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你哥哥他已經學會駕駛機甲了,”想到溫晏,溫沉州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寵溺的笑,“你也要努力”。
溫枕衍聽此,在心里面立馬給溫晏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大佬,才這么小,就已經學會了駕駛機甲,牛!
雖然溫枕衍對機甲了解不是太多,但他從星網上得知,操控機甲非常困難。
首先就是身體因素,體術和精神力兩者最低要求必須同時為A。
不是說看不上等級低的人,而是等級低的人會承受不住機甲的威壓,進入駕駛艙的那一瞬間,輕則全身粉碎性骨折,重則立馬爆體而亡。
所以全星原七百多萬億的人口,能夠駕駛機甲的人僅僅只有五分之二,剩下的人要么等級不夠,要么就是體術和精神力兩者中有一個等級在A以下。
其次就是資金問題,從研發一架機甲到后面的維護,費用是極其龐大的。
所以一般家庭根本就無法接觸到機甲,唯一的途徑就是上軍校。
溫枕衍思緒回到現實,心里再一次感嘆他的運氣好,以后想要駕駛機甲,起碼不用考慮資金問題。
就算以后某一天想要擁有一架屬于自己的機甲,也不用拼死拼活的奮斗。
他真的很適合擺爛啊~
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因為溫沉州沒有帶他測試,但他想著,原主的資質也不差,應該能夠達到駕駛機甲的標準。
暗暗松了口氣,溫枕衍看著眼前,大地竟然呈現一片赤紅色。
溫沉州告訴他,烈陽星火山活動劇烈,整個星球上遍布著數不清的火山。
空氣又干又燥,地表溫度極高,植被很少,所以陸地表面就呈現出一片紅色。
如果不是在烈陽星上發現一種很特別的物質,聯邦也不會給予其署名,鼓勵大量人口涌入。
光是看著就覺得很渴了,溫枕衍收回目光,隨后從空間項鏈中拿出水,給溫沉州和妮卡一人也遞了一瓶。
喝了一口后,他突然聽到妮卡開口詢問溫沉州,“女孩也可以駕駛機甲嗎?”
溫枕衍下意識挑眉,看向溫沉州,對方眼睛微瞇,笑得像只老狐貍。
“也可以呀,為什么不可以?聯邦規定了,不論男女,只要達到了標準,都可以。”溫枕衍幾下將瓶蓋蓋好。
復又說到,“好奇怪啊姐姐,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所有聯邦公民從四歲測試天賦,就開始接受這些常識了。”
他雙手放在桌上,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妮卡,“難道姐姐你還沒有測試天賦嗎?還是說……”
還是說,你不是星原人。
“枕衍,可能妮卡的父母沒有說過,很正常的。”溫沉州也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別想太多。”
很正常嗎?溫枕衍聽溫沉州都這樣說了,便也就沒在多想。
他安撫性地對一臉無措的妮卡說道,“沒測天賦確實很正常,因為我也沒測。”
感謝溫枕衍的善解人意,妮卡漂亮的小臉才沒有那么緊張。
“我的家族一向重男輕女,所以很多事情就不讓女孩做,天賦測試什么是不被允許的。”
小姑娘語氣有點著急,她回復著溫枕衍,說著說著像是回憶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來,臉色變得蒼白。
“沒事,有機會,我會帶著妮卡去測試一下。”溫沉州語氣和善,他看著溫枕衍頭上又立起來的呆毛,忍不住給他壓了下去。
“嗯!好,謝謝溫爺爺。”
“不客氣。”
星艦抵達港口,溫沉州懷里抱著溫枕衍,手中牽著妮卡,隨著人流緩慢的下了星艦。
溫枕衍直著腰,一手搭在溫沉州的脖子上,頭上依舊戴上了那頂遮擋住半張臉的帽子,時不時還象征性的咳嗽兩聲。
妮卡聽到他咳嗽,表情有點奇怪,但是她什么話也沒有說。
即將走出港口廣場的時候,溫枕衍注意到廣場中心突然傳來一陣尖叫伴著幾聲怒罵,隨后人群騷動起來。
頃刻間,那個地方被空了出來。溫枕衍仔細一看,是病變獸,也就是他離開帝星那一天,同樣在廣場上看到的東西。
還能夠看出病變獸原來的樣子,有一個白絨絨的小尾巴,一看就是短尾兔,是星際特有的一種寵物獸。
不過現在,尾巴上粘滿了灰塵,毛也已經炸起來了。而且尾巴的位置卻跑到了腦袋上,猩紅的眼睛流著血水。
溫枕衍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因為很快就有巡邏隊將其捕殺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到處都有這種病變獸,而且是從哪里來的,明明在星艦上從來也沒看到。
星際治安也不太好啊!
走出港口,溫沉州看到遠處的一個人,隨后他朝對方走去。
走近了,那人顯得很緊張,對著溫沉州一個敬禮,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敬意,“溫家主,歡迎!”
“程少校,別來無恙。”溫沉州語氣隨和,讓程少校,也就是程諍放松了不少。
“聽家主說要來烈陽,我立馬就過來了。”
程諍引著溫沉州幾人往自己的懸浮車走去,“不知溫家主這次來烈陽,有何吩咐?”
溫沉州簡單的將事情給程諍說了一遍,程諍聽完,看向被溫沉州抱著孩子。
“這就是溫家主的孫子,溫瀾將軍的孩子嗎?”溫沉州沒說話,只是笑笑不語,程諍也就默認為和他所猜的一樣。
上了懸浮車后,程諍設置了參數后,便又坐到了后排。
“我聽說,小少主的屬性是水。如果溫家主是為讓小少主修煉,去漠麈應該不太現實。”
“這孩子情況有點特殊,不單單是水屬性,”溫沉州說到這里,看向程諍,“希望程小友不要說出去。”
程諍表情瞬間嚴肅,“我懂,溫家主你放心,我的心是向著你的。”
溫枕衍被溫沉州抱在懷里,還是時不時象征性的咳嗽幾聲。
程諍見此,面上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遺憾,溫沉州在他不注意的時候,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偷偷笑了一下。
妮卡坐在窗邊,看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遠在幻星的溫晏,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一個“磨難”。
“林學長!你不要再上前啦!”
沈畫斕一把擋住眼前的林凡欲,渾身充滿了拒絕,一旁的宋微無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動作同沈畫斕一樣充滿著抗拒。
林凡欲精致的眉眼中帶著一股兒邪氣,瞇著眼看著靠在溫晏肩膀上睡覺的燕賜。
“那燕學弟為什么可以?”
“燕……燕學長,他情況有點特殊。”季越然緊張的看著林凡欲這架勢,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因為對方的氣場變得凌厲了許多。
“哪里特殊?我也不會一直靠在溫學弟身上,我就摸一摸而已。”
“真的不可以!”楊州也有點著急,他知道溫晏雖然嘴上不說,那是因為對方不會輕易拒絕,但是心里面,其實也是不太愿意的。
“你們怕什么?我又不欺負溫學弟。我不管,我就要摸摸。”林凡欲說著說著,就抬步上前。
幾人見控制不住林凡欲,沈畫斕大聲詢問,“宿臨學長呢!他人呢?來了嘛?!”
“我看見宿臨學長在訓練,來不了啊!”圍觀群眾中有人回答了沈畫斕。
“他來了也管不住我。”說完,終究是技術高超不少,林凡欲幾下功夫就完美躲避幾人的圍攻,眨眼就到了溫晏跟前。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溫晏,同時瞥了一眼睡著的燕賜,旁邊看著林凡欲的陸正陽,暗暗地在心里替燕賜捏了一把冷汗。
他不是沒想著將對方拉起來,而是他根本拉不動,他嚴重懷疑燕賜根本就是在裝睡!
溫晏看著對方,清冷的目光注視著他。林凡欲微微彎著腰,勾唇一笑,然后他伸出手在溫晏那張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手感一如最開始的那般,細膩光滑,林凡欲瞇起眼睛,甚是滿足。
沈畫斕幾人以及周圍圍觀的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對林凡欲又是佩服,又是羨慕。
不少人拿出光腦,拍下這一幕。
燕賜這時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林凡欲,扯出一個無害的表情。
他聲音很小,只有三人才能聽見。“林學長這是干嘛?”
“那你又是干嘛?”
“你說呢?”
“哈,你是有能耐的。”
“堂哥總是什么都要和我爭,對嘛?”燕賜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顯然還沒有睡醒。
“那我不敢認可。”
夾在兩人中間的溫晏,頗為后悔當初沒有拒絕兩人的接近。
事情要從溫晏打敗段灝第二天說起,最初林凡欲和宿臨只是偶爾來找溫晏,兩人跟在溫晏一行人旁邊,什么話也不說,就看著。
只是突然有一天,林凡欲實在沒忍住,大庭廣眾之下捏了捏溫晏的臉。
他以為溫晏會拒絕,而對方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他,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當時把身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林凡欲又停不住手,捏了一下又一下,最后還是被宿臨拉走的。
而燕賜也看到了那一幕,他本來就對溫晏很好奇,后來就學林凡欲死皮賴臉。
他故意走進溫晏,然后說了幾句話,當然那些話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再后來他就順勢往溫晏身上一倒。
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微涼的氣息,睡得安穩。
然后,他就如變態似的,迷戀上了對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