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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求婚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還挺稀罕的,以至于沒多久這事便傳了個遍,誰見了溫溪都要來一句牛逼。
溫溪起初挺不好意思,后來漸漸產生免疫,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說聲謝謝。
而且不知道全馳他們怎么弄的,將她的求婚場景錄了下來,沈遇禮每天都要翻出來品鑒品鑒,然后再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抱著她瘋狂亂啃。
沈遇禮心急如焚,求完婚的第二天,他就開始安排雙方父母見面,商量黃道吉日。
兩家畢竟已是熟人了,會面很是順利,他們拋去曾經的不愉快和一些不好被提及的事,開開心心地定下了日子,就在兩月后。
溫溪這段時間過得相當辛苦,前一個月承受沈遇禮的興奮,后一個月被他拉著試婚紗拍婚紗照。每天跟個花孔雀一樣招搖,各方各面展示自己的訂婚戒指,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要結婚了……
婚禮現場,新娘團這邊兵荒馬亂,新郎團那邊則是躍躍欲試。
溫溪在眾人的幫助下穿上婚服,坐在床上等著新郎的到來。
文婕和舒彤商量著鞋子藏在哪,在場只有梁竹有經驗,看了一遍房間,也犯了難:“這地方一目了然,放哪都好找啊。”
舒彤坐在床上:“就是啊!”
溫溪:“實在不行,隨便放吧。”
“那哪行!必須得想個好辦法。”
溫暮推門而入,看她們湊在一起支招,笑道:“還沒想好放哪呢?”
舒彤看見她就像看到了救星,“姐姐來了,姐姐快幫忙想想辦法!”
“我也沒辦法啊,當初我的鞋子都掛在窗戶外面了,還是被他們一下找到了。”溫暮過去拍在溫溪的手上:“那幫男人精得很,多隱蔽的地方都能找到。”
梁竹附和:“是的,不說其他的,就我們家那個找東西一流,而且他把我女兒拐走了,他們父女倆湊一塊就是活偵探。”
溫暮提議:“要不放伴娘身上?”
這里伴娘有四個,文婕和舒彤加另外兩個遠道而來的朋友。
梁竹搖頭:“不行,我女兒會摸的。”
“一會兒你女兒來了你把她拉走!”
“嗯…那也擋不住他們查啊。”
溫溪看她們愁眉苦臉的,樂不可支:“算了算了,別想了,你們可以在其他地方給他們使絆子。”
舒彤捶手:“我漂亮的閨蜜要嫁出去了,我真不想那么容易就便宜他!”
“你不想跟你漂亮的閨蜜拍點合照嗎?”
“那當然得拍了!”
“對對,得拍照。”
她們拍著照片,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來看新娘子,都被溫溪此刻的樣子驚艷到,她平時便端莊穩重,此刻穿著喜服,更襯得典雅貴氣。
門外有敲門聲,盛桉探頭進來:“暮暮。”
溫暮起身,“我先出去一下。”
等兩人出去,文婕發出驚嘆:“我靠,剛剛是你姐夫?”
“嗯。”
“這也太好看了吧!”
舒彤嘖嘖稱奇:“對,好溫柔的樣子,還很有少年氣,話說他剛大學畢業嗎?”
溫溪哭笑不得:“他今年三十了。”
“媽呀!真的?”
“怎么比我們女人還會保養!”
舒彤眼珠轉動,靈光一閃:“我知道鞋子藏哪了!”
“藏哪?”
“嘿嘿嘿。”
等溫暮再次進來,幾人刷刷看向她,她摸摸臉:“怎么了?”
舒彤雙手合十:“好姐姐,借你老公用一下唄。”
溫暮:“……?”
五分鐘后,盛桉手里提著一個紅色喜袋,站在那像漫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少年。
溫暮委以重任般,幫他整理著衣領:“盛哥哥,交給你了。”
盛桉嘆氣:“我盡力。”
十點鐘,新郎團抵達。
最前面開路的是全馳和季樹,一身公主裙的小糖豆被全馳牽著當引路招牌,沈遇禮旁邊是熊少卓,像個保駕護航的保鏢。
全馳高昂的聲音傳進來:“讓讓啊!都是自家人,糖豆快叫大伯!給姨姨紅包,快!”
梁竹捂臉:“小糖豆在他們那邊簡直就是開掛般的存在。”
舒彤哀嚎:“你怎么沒把小寶貝搶過來!”
“昨天跟全馳剪刀石頭布,輸了小糖豆的一天使用權。”
“……”她一臉震驚:“孩子是你們這樣用的嗎?竟然當賭注!”
梁竹干笑兩聲。
她們過去堵門了,溫暮在后面問溫溪:“緊張嗎?”
“嗯,有點兒。”溫溪正襟危坐,不敢有大動作,頭頂的鳳冠壓得她脖子疼。
“姐,結婚后有什么不一樣?”
“不一樣嘛……大概就是,一種安定感和歸屬感吧。”她沖不遠處的盛桉笑了下,低聲道:“從今以后我們溫溪就有自己的家了。”
她補充道:“你要給沈遇禮一個完整的家了。”
溫溪揚起唇。
是啊,她要給她的愛人一個完整的家了。
門打開,沈遇禮從人群中鮮明地露出來,溫溪抬眼和他對視,心臟猛地一顫。
沈遇禮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情愫,勾著唇角,唇語道:“我來了。”
溫溪匆忙低下頭,心臟砰砰直跳。
他今天好耀眼。
周遭的熱鬧她似乎全都沒聽見,全世界只剩下沈遇禮熾熱的目光,自進來他的眼神便沒有離開過她,她很想提醒他不要再看了,這么多人……
全馳納悶的喊聲勾回她的魂。
“鞋呢!就這么大個地方卻找不到一只鞋嗎?!”
溫溪忍俊不禁,抿唇笑,又對上沈遇禮的目光。
他沖她眨眼,暗示她告訴自己,她撇開視線,不作回復。
小糖豆伸手去摸伴娘們的裙子,嘴上還說著:“抱歉姐姐,我可以給你摸回來。”
舒彤被萌翻了,直接抱著她親了一口。
什么也沒有,全馳拉著小糖豆回來,“怎么男人全是叔叔,女人全是姐姐,亂輩了。”
“我們各論各的。”
全馳跟梁竹擠眉弄眼:“老婆,老婆給個提示,一會兒該耽誤良辰了。”
梁竹不吃這一套:“你那么聰明自己找啊。”
沈遇禮終于將目光從溫溪身上移開,環視一圈,定在盛桉身上。
盛桉挑眉:“看我做什么?”
全馳飛速過去摸向他的腰,盛桉一躲:“別耍流氓啊,我有老婆了。”
“不是哥們,我老婆也看著呢,你別說這么曖昧。”他摸了空,指著他手上的袋子:“這里是什么?”
他晃晃:“看不出來?”
這種袋子很多人手里都拿了一個,基本都是陪嫁需要的東西。
全馳說:“讓我看看。”
“新娘的東西,不能動。”
沈遇禮一步步走過去,“姐夫,我老婆的東西,我能動吧?”
盛桉笑笑,看了眼溫暮,爽快地遞過去了。
沈遇禮從里面拿出鞋子:“謝謝姐夫。”
“靠!”全馳恨道:“竟然在這么明顯的位置,剛剛怎么沒想到翻翻。”
季樹上下打量盛桉:“誰讓這哥們長這樣。”
“嘖……”
雖然沒具體說長什么樣,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盛桉的長相太干凈太有欺騙性了,還有種不容玷污的神圣感。
后來全馳跟沈遇禮吐槽說:“你那姐夫是哪路下來的神仙,怎么我一個直男看了都有種,不好意思說臟話的感覺,好嫉妒。”
周圍不知不覺安靜下來。
沈遇禮半蹲在床前,拿著鞋子幫溫溪溫柔地穿上,仰頭握住她的手:“溫溪,我來娶你了。”
溫溪一雙含情眼淺淺看著他,柔水輕漾,臉色緋紅地嗯了一聲。
他說完便直起身,手臂穿過她的腿彎,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抱了起來。
舒彤滿臉失望:“不多說幾句嗎?”
沈遇禮揚唇:“有些話我還是私下跟她說吧,我怕她不好意思。”
“喔——”全場發出同一聲色的呼聲。
溫溪臉埋進他懷里,掩住了紅透的耳根。
嘈雜之際,沈遇禮忽然在她耳邊低喃:“剛剛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按在床上。”
“然后死你身上。”
“……”溫溪在前面摁他的鎖骨:“你說什么呢!”
沈遇禮笑聲帶著胸膛震動,傳到她的耳蝸里,心臟里,全身的骨髓里。
他騷完這一下,后面倒是規規矩矩了。
溫溪整天都仿佛活在夢里,被帶著走,沈遇禮說什么就是什么,像只靈魂出竅的布偶娃娃。
一直到結束,賓客退場,她才恢復一絲清明。
沈遇禮闔上門,脫了外套,解開襯衫扣子,俯身撐在她身側,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于全盤托出,眼眸黯沉,低低訴道。
“現在,寶寶,該我說情話了。”
溫溪睫羽輕顫,呼吸亂糟糟的:“沈遇禮……”
他手指抿在她的紅唇上,擦出艷麗的紅:“怎么這么漂亮?”
“你今天也很帥。”
“嗯。”托著她的臉抬起,在額前落下一吻:“我愛你。”
鼻間:“我愛你。”
抵唇:“我愛你。”
她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顫巍巍地說:“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我看你還挺喜歡的,讓我感受一下,好快。”沈遇禮感受著她的心臟。
“喜歡吧,寶寶。”
不等她答復,他輕笑:“沈夫人,今天的夜太長了,我可以說一整晚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