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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馳一腔熱血付諸東流,在腦子里把沈遇禮罵了幾百遍,所以在對方提出讓他查人時,他很有骨氣的表示:不查!
全馳:剛剛你對我的熱情棄之如敝履,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你要意識到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冤大頭
沈遇禮:“……”
他自顧自打字:楊川海,之前在某精神病院住了四五年,現在出來了
全馳:說了不查
沈遇禮冒出一句:告訴你個秘密
全馳:?
沈遇禮:我是重生的,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全馳:???
全馳正往車里坐,差點被絆倒,扶著車門才穩住,司機問發生什么事了,他冷冷一笑:“兄弟給我講了個鬼故事,差點嚇死我。”
他好心配合:所以這兩者有什么關系?
沈遇禮高深莫測地回復:有關系,查出來就知道了
全馳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有點兒眼熟:你剛剛說重生什么的?是認真的?
沈遇禮:真的,抽個時間給你講講,你信就是真的
全馳扯唇:行啊
他把楊川海的大概信息發給秘書,一旦有了熟悉之感,現在再看哪哪都不對勁。
三天后,查出來一些東西,果然不對勁。
他竟然是楊雯晴哥哥,翟攀峰的那個發小!
沈遇禮對著楊川海的照片看了半天,臉上遍布陰霾。
全馳憋不住了:“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了一個翟攀峰,現在又來一個楊川海?”
“而且這他媽一家子的神經病,一個抑郁癥,一個什么分裂情感,父母都是正常人,造了什么孽生出來這么一對子女。”
“…不過這一家人也確實挺可憐,本來過得好好的,從楊雯晴看上沈遇周開始就改變了,這可真是禍端,楊雯晴死后,他們好像用所有的積蓄去請律師,要給女兒主持公道,后來具體打沒打官司也不清楚,如果打了估計也是敗了。”
從各方面來看,這官司基本都打不贏。
全馳看了沈遇禮一眼,“所以當時到底打官司了沒?”
沈遇禮終于抬頭:“打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事情被壓下來了,沒有媒體渠道報道,后來不了了之。”
全馳:“雖然當初有楊雯晴死纏爛打的成分在,但人懷孕了,沈遇周娶她也無可厚非,誰知道不僅沒娶,人還自殺了,公道沒討女兒也沒了,換我我也瘋。”
他搖著頭:“太作孽了。”
確實啊,擱誰誰不憋屈,而且沈遇周后來還是那個聲名在外兩袖清風的沈教授,那些污名全被壓下,誰也不知道背后有個花名少女香消玉損。
“我還查到,他們之后過得十分拮據,兒子沒多久便被查出精神病,情緒不穩定經常砸東西,起初在家養了一兩年,實在控制不了,便送進了精神病院。母親開著小店,勉強維持生計,父親為了經常看兒子,在精神病院打掃衛生。”
全馳納悶:“不是說賠了一大筆錢嗎?怎么他們過得還是這么窮,還是說…那個錢沒給?”
“應該是給了。”沈遇禮了解沈錄夫妻,為了讓自己良心安生,他們一定會給。
他沉思良久,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沒錢怎么會去看心理醫生的?
那可是一小時一兩千塊,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不會簡簡單單拿出來的。
但也說不準……
現在似乎有一個大圈子在纏繞,他必須得解出這里面的復雜關系。
全馳忽然問:“翟攀峰那么喜歡楊雯晴,當時他有去你家鬧嗎?”
沈遇禮煩躁地皺眉:“不記得了。”
“他們既然是發小,翟攀峰進去了,他不該去看看他?或者說當初楊川海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就沒有去看過他?”
全馳摩挲著下巴:“我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你看呢?”
沈遇禮嗯了聲:“繼續查查,楊川海一家的動向都得注意。”
全馳提議:“要不我找宋弛曜談談?這事還是他來比較好。”
沈遇禮掀眸看他。
“唉你別對人有意見啊,說真的呢,現在是合理懷疑,翟攀峰這個外人都會為了楊雯晴企圖傷害溫溪,更何況家人呢?讓宋弛曜派人保護,我們有理有據。”
“而且警察辦事很多都比我們來的方便。”
沈遇禮勉強點頭。
“那現在你跟我說說,怎么叫,你是重生的?”
沈遇禮唇角一勾,還真給他講了起來:“上輩子,沈遇周去世兩年后的那天,我出車禍了,睜眼發現回到了兩年前。”
全馳瞠目結舌:“…你別和我扯。”
“反正我已經說了,信不信在你,這種偽科學的事我也沒法解釋。”
“不是,就算是真的,你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講出來,不怕我把你扔進研究所解剖了研究研究?”
沈遇禮無所畏懼,“你試試。”
“你說真的啊?”
“真的。”沈遇禮話鋒一轉:“算了,我開玩笑的,其實就是想個辦法讓你查人。”
“??你有病?”
兩人面面相覷,對峙數秒,全馳從嗓子里擠出聲音:“也就是說,你在沈遇周忌日那天出車禍了,然后又重生了?”
“嗯。”
沈遇禮掃視著他,“你信了?”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踏馬——”他抬手狠狠抓了把頭發,瞬間抓成了雞窩,“我真服了你了,就算是真的,你也別跟我說啊,你現在搞得我cpu都快燒了。”
“你是真實的嗎?話說你還是個人嗎?”
全馳抬手朝著沈遇禮臉上抓了一把,沈遇禮條件反射地照著他的頭乎了一巴掌。
沈遇禮臉上留了個紅印子,全馳頭歪到了一邊。
沉寂片刻,全馳大聲草道:“這事你千萬別再跟別人說了!就我知道就行了,別人再把你當神經病處理了,我不會過去撈你的!”
沈遇禮忽然有點兒想笑,端起水杯遞給他:“喝口水壓壓驚。”
“草。”
全馳接過,一飲而盡。
他心跳漸平,反復去看沈遇禮,從鼻子到眼,就在沈遇禮受不了想再給他一巴掌時,他突然皺眉:“你出車禍了?”
“嗯。”
“沈遇周也出車禍了。”
沈遇禮頓住。
兩廂對視,全馳聲音不自覺放輕:“你說,怎么就這么巧呢,這兩次車禍,都是意外嗎?”
全馳嘴雖然損,但卻是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