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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刮起微風,月亮隱沒在云層里,害羞地遮起了雙眼,透不進一絲微光。
室內升起暗黃,溫溪埋進深沉的睡意中,朦朧中聽到耳畔低沉的聲音:“溫溪,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她不滿地拍開落在臉上的手,翻個身繼續睡。
沈遇禮發出一聲輕笑:“寶寶,生日快樂。”
“唔。”
“生日快樂。”
她終于耐不住睜開眼,啞著嗓子控訴:“沈遇禮你是不是人——我想睡覺。”
他輕吐熱氣:“生日快樂。”
“我一點也不快樂!”
溫溪揚起酸疼的手臂拍向他,落在身上像貓撓的,沒一點力氣,又軟趴趴地落下去,哭訴:“我想睡覺,沈遇禮……!”
“好了好了,我錯了。”
“睡吧睡吧。”
溫溪閉上眼,眼尾泛紅,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和折磨。
沈遇禮心臟被無數愛意灌滿,滿足又喟嘆的在她眼尾落下一吻。
唉……
好興奮啊。
他怎么也睡不著。
沈遇禮盯著溫溪恬靜的睡顏,好像一輩子也看不夠。
太陽金光肆無忌憚地落滿大地,是個冬日里難得的艷陽天。
溫溪醒來時,只感覺四肢都不像自己的,好像扛著四十斤的麻袋爬了二十層樓,她眉心堆砌在一起,睜眼后許久都沒有動靜。
透過窗幔,是無法忽略的亮光,她回頭,朝著巨大的落地窗看去。
她忍著不適坐起來,看著身上的白色長袖,沉默了幾秒。
他還挺有閑情逸致,知道給她套個衣服。
溫溪翻身下床,拉開窗簾,大片金光漫入室內,她半瞇了下眼,再睜開,便被眼前的景象鎮住。
陽臺上擺放著嬌艷盛放的麗格海棠和或白或粉的山茶花,在這干冷蒼白的冬季浪漫而熱烈,奪目而耀眼。
陽光透過熙攘的花朵,匯聚成斑駁光點落在腳邊和玻璃上,仿佛一場無聲的告白。
門邊傳來聲音,溫溪沒回頭,直到一雙溫熱的雙手從背后環住自己的腰,花香好似透過玻璃窗穿透進來,舒適又怡人。
“好看嗎?”
她點頭:“好看。”
“生日快樂。”
溫溪記起朦朧間昨夜他纏著她說的那好幾句生日快樂,當時被折磨的只想讓他消失,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好笑。
“我知道了,你已經重復很多很多遍了。”
沈遇禮默然:“我在想,能不能把之前缺失的生日快樂全部補回來。”
她握著他的手側頭:“你以后有很對機會說這句話。”
他動容地在她額間廝磨,“好。”
沈遇禮抱起她,“去洗漱,然后我帶你出去玩。”
溫溪問了句:“幾點了?”
“十點多。”
她睜大雙眼:“十點多了?!”
“嗯。”他壓著笑意:“昨晚估計累到了,沒關系,本來今天安排也不多。”
溫溪生無可戀地埋進他懷里:“都怪你,我都哭了你也不聽話。”
他只說:“怪我怪我,都怪我,我道歉。”
哭有什么用啊,越哭他越心動,真要了命了。
開車一路去了海邊,咸腥的海風刮過來,帶著涼氣,但今天陽光足,正午時分沒有那么的冷。
沈遇禮幫她裹緊衣服和帽子,拉著她進了一家民宿,吃了頓海鮮。
之后他們便去了海邊,浪花一攤攤地往上涌,寬闊的海岸線寥無人煙。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們兩個人。
溫溪拿著樹枝在沙灘上畫了個心,又在里面寫上沈遇禮的名字。
他站在一邊看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對這種小情侶的把戲心花怒放。
溫溪站遠拍了張照,滿意道:“挺好看。”
沈遇禮指揮:“把你名字也寫上。”
她想了想,把手機遞給他,站進圈里,笑靨如花:“拍吧。”
沈遇禮在鏡頭里看她的笑臉,遠處海面閃爍著碎光,美好得像是一場夢,他期望永不會醒來。
他不會醒來。
她招手:“你過來。”
沈遇禮聽話走去,溫溪依偎在他身旁,拍下兩人海灘上的影子,捂著手機低頭。
他疑惑地俯身:“累了?我背你?”
“沒有。”她手機鎖屏放進口袋,抓住他的手:“走吧。”
沈遇禮沒問,兩人手牽手走了好遠,沙灘上有個粉色鏟子,他忽然出聲:“寶寶,我們挖貝殼吧。”
溫溪止步,“好啊。”
她蹲下身,拿著鏟子在干燥的沙灘上翻動,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個貝殼,還是殘缺的。
她皺眉:“怎么這么少。”
沈遇禮清咳:“不然在左邊試試。”
“那邊離海遠,更不會有吧?”
“你試試。”
“行吧。”
溫溪往左邊挪了幾步,開始挖,沒多久刨出一只口紅,套著塑料袋,她一愣,緩緩仰起頭看他。
他笑吟吟的:“呦,挖到寶了。”
“寶寶好厲害。”
溫溪:“……”
她不想評價他拙劣的演技,放下鏟子拆開,限量版的。
沈遇禮笑問:“喜歡嗎?”
“嗯。”她點頭:“喜歡。”
“那繼續挖吧。”
“還有?”
“你挖挖試試。”
溫溪把口紅塞他手里,蹲下去繼續挖,不一會兒又挖出一瓶香水。
她看清牌子手一抖,盡量淡定地問他:“還有嗎?”
“你試試。”
溫溪壓著心跳,繼續挖。
手鐲,玫瑰燈,音樂盒,情侶水杯……
她挖到最后精疲力竭,“還有嗎?”
沈遇禮數著手里的東西,“應該沒了。”
“確定嗎?別落下什么。”
他再次確認:“確定。”
“好。”
溫溪站起來,腿有些酸麻。
沈遇禮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袋子,將東西全都放進去,在她面前俯身:“走吧,背你回去。”
她不客氣地爬上去,又接過他手里的袋子:“你怎么想著埋這里的?萬一被別人挖走了怎么辦?”
“放心吧,讓人看著呢。”
“誰啊?”
“民宿老板的兒子。”
溫溪摟著他的脖頸:“你沒必要花費這么多錢。”
“本來就是為了養你賺的,放心,沒掏空家底,養得起你。”
她不說話了。
離車越來越近,他又出聲:“寶寶,生日快樂。”
“我知道了。”
“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我嗎?”
“喜歡。”
“那這些禮物和我比更喜歡哪一個呢?”
“喜歡你。”
“和其他人比呢?”
“喜歡你。”
“以后也會一直喜歡我嗎?”
“會的。”
“好。”他聲音很低,帶著溫柔的堅定:“我記住了。”
沒有安全感的大貓,需要反復確認她對自己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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