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里看店的是個年紀挺大的男人,留著絡腮胡,看樣子有五十多歲了。
見他看自己,溫溪走過去同他搭話:“叔叔,你為什么在這上班啊?”
他抿了抿胡子:“我失業了,以前在大學圖書館當管理員,后來腰不好了,抬不動書,就出來了。”
“這樣。”
溫溪尋覓四周,店內布局是歐式復古的樣式,墻上掛著壁畫,像歐洲國家的高檔書店。
裝修好確實很容易吸引到顧客。
“咖啡館在哪,您知道嗎?”
“好像是準備把旁邊的小屋買下來,另外開一個。”
那也挺好的,咖啡的味道不錯,可以單獨成立一個店鋪。
沒想到他不知不覺竟然開了這么多家店,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很忙。
尤子樂在旁邊發呆,溫溪轉身:“我們坐那邊吧。”
“哦好。”
“你不回家過年嗎?”
“回啊,到時候和我哥一塊回去。”
“打算什么時候走?”
“二十九吧,看我哥的意思是這樣,他不太想讓店鋪關門。”
溫溪點頭。
“溫溪姐,你跟沈遇禮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吧。”
“那上次我見你們的時候,你們還沒在一起呢?”
“嗯。”
尤子樂嘀咕:“當時我哥騙我說他有女朋友了。”
她一頓,抬頭看溫溪:“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舌頭打結,面容掛著窘迫:“好吧,你可能看出來了,我以前是對他有點想法,但現在完全沒有了!你放心!”
溫溪盯著她慌亂的手指,笑容溫和:“別緊張,沒事,我不介意。”
尤子樂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會認為我是你的情敵嗎?”
“你一小姑娘,我把你當什么情敵。”
聽了她的話,尤子樂居然有些挫敗:“我是不是太弱了,連被你當成情敵的資格都沒有。”
“想什么呢。”溫溪忍俊不禁,玩笑道:“你跟我講講你們以前的事,我或許會吃吃醋。”
“…也沒什么好講的,我哥和他不是同學嗎?我是跟在他們屁股后面的跟班,他根本就不搭理我,眼高于頂,壓根不拿正眼看我,我到現在都記得他以前叫我滾的樣子,氣死我了!”
“所以你知道剛剛我見他那樣對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真沒想到他會對一個人這么溫柔。”
尤子樂托著腮,掐著小拇指:“有一說一,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羨慕你的。”
溫溪勾唇:“你長得漂亮,以后也會遇到對你好的人的。”
“你說話真好聽,我見電視里的女主對待情敵,都是大殺四方,你竟然還和我坐一起和平相處,你太溫柔了,怪不得他會喜歡你。”
“情敵也不會這樣和我說話。”溫溪笑著問她:“你見過他奶奶嗎?”
“見過,超級超級好的一個人!我特別喜歡她!他奶奶做的飯也好吃。”
“是不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啊?”
她搖了搖頭:“對我們挺溫柔的,對沈遇禮不是,我還記得她拿著拖鞋追著他滿街跑的場景,哈哈哈太搞笑了!”
溫溪露出笑,腦子里構出了一幅畫面來。
“不過后來她身體不好了,沈遇禮也不再調皮搗蛋了,唉……”
溫溪斂笑:“他當時很傷心吧?”
“肯定啊,我都快要哭死了,更何況他呢,但我沒見他哭過。”
尤子樂好奇:“你見過嗎?”
溫溪默然,依稀想起來那次她劃傷自己手臂時,他眼眶好像濕潤了,眼淚倒是沒流出來,眼圈卻很紅。
“你見他哭過?”
她輕笑:“沒有。”
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半天,大部分都是尤子樂在說,她在聽。
聽沈遇禮的過去,和那些張揚的青春。
她心里泛起向往,突然也很遺憾沒有見過他少年時候的樣子。
溫溪手機響起,一看是李逢君打來的,心一跳,起身走遠了:“媽?”
“到家沒有?”
“到了到了。”她心虛地說謊話:“我一會兒打個車就回去了,你放心吧。”
“天都黑了,晚上打車不安全,不能找個熟人接你嗎?”
溫溪眼珠一轉,清咳:“熟人能接我的只有沈遇禮了,彤彤最近挺忙的,沒空接我。”
那邊似乎頓了一下:“你喜歡的那個人也不能接你?”
忘了這一茬了。
溫溪舔了舔唇瓣:“這大晚上的,喊人家接我那不是居心叵測嗎?我還想矜持點兒呢。”
“呵。”李逢君嗤笑:“我倒沒看出來你跟沈遇禮這么熟了。”
“…畢竟有個救命之恩在,我請他吃吃飯感謝感謝,這一來二去的,不就熟了嗎?”
“他別是喜歡上你了。”
溫溪一滯,慢吞吞道:“你女兒這么優秀,喜歡我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她剛說完,肩頭驀地被人輕拍了一下,她心臟嚇得跳到嗓子眼,回頭,正對上沈遇禮似笑非笑的視線。
她吐氣,瞪了他一眼。
“媽,我要喊車了,不跟你說了。”
正要掛電話,李逢君黏了一句:“實在不行你就喊人來接接你吧,晚上打車不安全,你這樣我實在不放心。”
“行!”
溫溪嘎嘣脆的應了,看著沈遇禮:“你嚇死我了,背后搞什么偷襲。”
“你跟阿姨說什么謊話呢?”
“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不讓我回去,我有必要說謊嗎?”
“好好,都怪我。”他牽住她的手:“走吧,回酒店,看你也累了。”
溫溪回頭:“子樂,走了!”
尤子樂覺得自己就是那億千瓦的大燈泡,也不對,沈遇禮壓根就沒有看她一眼,造孽啊……
溫溪問他:“談的怎么樣?”
“挺好的。”
“那就行。”
沈遇禮幫她把帽子扣上:“你這么優秀,最好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不然我會吃醋的。”
“……”溫溪掐著他的手指:“你偷聽我講話!”
“恰好聽見了。”
“從哪開始聽的?”
“不多,就聽到了這關鍵的一句。”
快到車邊,溫溪停止腳步,踮腳湊到他耳邊:“我也想見你穿校服的樣子,可以嗎?”
他垂眸,遠處燈光璀璨,映在他眼底,熠熠生輝。
他低笑,如醇酒般醉人:“寶寶,你想看什么都行。”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隨便你看。”
溫溪倉皇低頭,他怎么隨便一句話都能說的這么曖昧呢……
后來的后來,她看著沈遇禮每晚一套不同樣式的制服,陷入了濃濃的自我懷疑當中。
不用懷疑,這個衣服確實不正經,是沈滾滾能干出來的事(他會穿各種各樣的“制服”給小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