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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禮看著溫溪的動作,竟然勾起了嘴角。
等她打完電話,他過去抱住她,“不會死的。”
溫溪氣得推開他,一巴掌拍過去,指甲刮到他脖子,帶出一條細長的血絲。
如果不是下不去手,她那巴掌都想落到他臉上。
他愣住:“寶寶…”
“閉嘴!你下次動手的時候能不能想想我?你想嚇死我嗎!”她說著眼淚流下來,啪嗒啪嗒落到地上:“你氣死我了沈遇禮!”
沈遇禮想上去抱她,被她拍開,哽咽道:“別碰我!”
“對不起…”他手足無措:“你手疼不疼啊?”
溫溪撇開眼,低頭看見遠處的一把刀,趁他反應不及過去拿起來,在手腕上劃了一下,血瞬間滲出。
“溫溪!你做什么!”
沈遇禮抓起匕首甩到一邊,伸手捂住她的傷口,見她眼淚流得更兇,眼睛霎時紅透了,哆嗦道:“你干嘛啊,你生氣就打我,別這樣對自己。”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
他脆弱極了,愧疚占據大腦,卻說不出下文。
這比任何話都來的有用。
“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讓我難受死了…”
他想抱她起來,第一次竟然沒有使上力,呼吸混亂如麻,又使力抱她。
溫溪看著他越發緋紅的眼尾,在心里嘆了口氣。
全馳剛沖進來就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草!”
他回身想堵宋弛曜,卻被對方一把拉開:“我看到了。”
宋弛曜目光深沉的將現場掃視了一遍,救護車的聲音漸近,他先是蹲下去,檢查地上人的氣息,而后起身,問沈遇禮:“你干的?”
沈遇禮不理他。
溫溪推推他:“放我下來。”
“不,我們回家。”
“等等。”
沈遇禮不放手,她沒辦法只能這樣開口:“警官,我被綁架了,四點的時候我出來,路上被翟攀峰截住,然后把我拖到這里,那邊還有綁我的繩子,沈遇禮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他拿刀準備傷害我,我胳膊被他劃了一刀,之后他們便打了起來。”
宋弛曜掃向她染血的胳膊:“這是他劃的?”
“嗯。”溫溪擠出一絲眼淚來,閉上眼,似乎有些害怕道:“剛剛他還說要挖了我的眼睛,那些貓應該就是他干的,我聽說…貓的眼睛都被挖了,他是不是在拿那些貓做實驗?想著有一天可以用在我的身上?”
“別說了。”沈遇禮打斷她,提步想直接走。
宋弛曜橫出一條手臂,銳利的眼垂向他:“人被你打成這樣,你就這么走了?”
溫溪蹙眉:“我已經解釋過了,他只是為了救我。”
“那把他打暈就行了,沒必要下手這么狠吧?”
“跟綁匪動手,當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拿著刀對著我們,那時候肯定是要拼盡全力的,不然失了手,刀不知道要插在誰的身上。”
她故意露出受傷的胳膊,哽咽道:“沈遇禮幫我解繩子的時候,他還沖了過來,如果不是反應及時……”
沈遇禮去而復返將人打傷,一旦查出來,他這就是故意傷人。
她必須把這個結果給杜絕了。
沈遇禮低頭看她,眸光微深。
宋弛曜忽然意味深長道:“你要為你的話負責的。”
沈遇禮低怒道:“有什么事沖我來,誰讓你用這個語氣和她說話的?”
宋弛曜:“……”
他什么語氣了?
全馳過去拉住他:“哥,哥,咱有事好商量,你看要是你老婆被綁架了,你也不能保持鎮定吧?”
宋弛曜斜眼,這時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上來,沈遇禮趁機抱著溫溪大跨步離開。
他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琢磨片刻,道:“半小時后我希望他們能去警局做個筆錄,不然我就過去逮人了。”
全馳小聲問:“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我要是不通融他現在已經在去警局的路上了!我就說他這人看著像危險分子。”
全馳跟著他的腳步,腦子轉得飛快:“這不算正當防衛嗎?我以前聽說如果路人為救人不小心失手殺死綁匪,那不構成犯罪啊?”
宋弛曜冷笑:“你懂的還挺多,前提是不小心,失手,你覺得你朋友占了哪條?”
全馳一哽,反駁:“他是綁架啊!溫溪胳膊都受傷了,如果他不綁架溫溪,老沈能跟他打起來嗎?”
“我看她除了胳膊一點兒事都沒有,沈遇禮身上也沒幾處傷。”
全馳不樂意了,“你話不能這么說,還好是他來的快,不然溫溪眼睛指不定就保不住了。”
宋弛曜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看的他滿頭霧水,“你什么眼神?”
他舌尖抵了下腮幫子,扯扯唇角:“放心吧,你兄弟沒事,而且救護車是他們叫的,可以利用這一點,只要那人不死。但他下手太重了,現在不給他點教訓,以后要犯大事,你讓他好好配合,這事就過了。”
“夠意思,雖然你跟老沈的嘴一樣硬,但關鍵時刻你還是很靠譜的。”全馳挎住他的肩:“回頭請你吃飯!”
宋弛曜拍掉他的手:“沒空,自己留著吃吧。”
房內燈光刺得人眼酸。
沈遇禮幫溫溪包好胳膊,低著頭遲遲不說話。
他現在就像懺悔的大狗,氣壓極低又顯得很可憐。
溫溪望著他低落的發旋,和緊握著她的冰涼手指,心里也泛酸,手指抬起,落到他的頭頂,溫柔地輕揉:“以后不要沖動了。”
“他傷害了你,我受不了。”他盯著她受傷的手臂,眼眶發紅:“我平時都不舍得碰你一下。”
“沈遇禮……”
他抬起眼,眼眶紅得似泣了血:“你可以劃我的胳膊的,為什么傷害自己?”
“是為了故意讓我長記性嗎?”
溫溪搖了搖頭:“不是。”
她手指撫在他的眼尾,“你不舍得我受傷,同樣,我也是這樣想。”
他伸手狠狠抱住了她,低啞道:“寶寶,我好難受啊……”
她沒安慰他,而是說:“沈遇禮,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你必須聽清楚。”
“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所以在做什么事之前,我希望你都能考慮一下后果,翟攀峰是錯了,但你不能那樣教訓他,你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會怎么樣嗎?”
她閉上眼,有些后怕地說:“你會坐牢的。”
“那時候,你讓我怎么辦?”
最后一句她說得輕而發顫,眼眶微抖,淚花便掛在了眼睫上。
全馳:這個文沒我都進行不下去
是這樣,假如在和綁匪纏斗中失手殺了他,那這算是正當防衛。假如是已經把綁匪打暈,他沒有傷害別人的能力了,這時候再去捅他一刀,這屬于故意傷人,意義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