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這樣？”
林禾聽著李長輝三言兩語講完事情的經過，整個人都還有些懵。
“那一共賣了多少錢？”
林禾給他倒了杯水，三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如果不是惦記著李長輝什么時候回來，她估計也休息了。
“還沒確定，等明天早上再去詳談。”
李長輝在桌旁坐下，林禾已經幫他叫小二送飯上來了。
等林禾回來，就看到李長輝已經擦掉了臉上的偽裝，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什么情況，詳細說說？”
即便已經看過一次，這會兒依舊感到驚奇，這比化妝術還要神奇，主要是還這么快。
尤其是李長輝那瞬間就能變化的氣質，前后相差非常大，堪比資深演員了。
“那劉少東家想要先試一試，明天一早在決定要給多少錢合適。”
李長輝并沒有跟那少東家聊太多，只是簡單交流了黃豆榨油這個信息，劉少東家自然是十分驚訝，還有些懷疑。
不過見李長輝很鎮定，倒是并沒有直接把人趕走，而是表示，晚上會讓人先用黃豆試一試，若是能成，錢自然是不會少的。
小二很快就送了一碗雞蛋面上來，并沒有多問男客人剛才怎么沒在房間，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林禾坐在李長輝的對面，十分好奇。
“這少東家的權利比管事的大得多，說不得會比我們預料中的，價格還會高上不少。”
“你的預期是多少？”
林禾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怎么也要有千八百兩才符合他少東家的身份吧？他們要是能夠搶先一步搶占市場，只要運營得當，可是能賺不少的。”
到時候，可不是幾百幾千兩的利益。
“你不擔心他們反悔，得了這個信息，又不認賬不給錢？”
林禾癟嘴：“怕什么，若是他們不認賬，這信息賣得他們，自然也賣得旁人，我們能來縣城，自然也去得府州，到時候這價錢只會更高。”
所以林禾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李長輝笑了笑，這話沒錯，他當時也是如此跟那劉少東家談的。
“不過小禾有一點說的沒錯，這劉家這幾年一直在想辦法去府州，但是都失敗了，府州商戶團結，打壓外地商人，這豆油若是成了，他們再去府州，就沒人攔得住了。”
他雖然沒嘗過，但是根據小廚娘的說法，豆油用來炒肉，吃起來跟清爽，不像葷油那么口感厚重油膩。
即便是冬天，也不會凝固。
單單只是這一點，就足夠吸引人了。
何況府州富饒，不管是自己開酒樓，還是專門賣豆油，只要打出招牌來，生意絕對不會差。
林禾想了想：“榨油坊出了新的油，一旦開始售賣，這消息自然瞞不住，只要他們最近大量購買的黃豆，就能猜出是用什么榨的油。”
“這榨油技術每個榨油坊應該都差不多，豆油這件事，賺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這么想來，若是他們不能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若是在名氣打出來之前就讓消息泄露了的話，怕也很難賺到大頭。”
李長輝吃完最后一口面條：“那就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事情了，既然那是少東家，自然是有幾把刷子的，這些用不著我們來擔心。”
林禾一想：“也對，我們只管賣消息，怎么操作，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黃豆榨油這件事，只有第一手才最賺錢。
不管是他們賣消息的，還是劉家這個買消息的。
兩人并沒有就此事過多商討，等李長輝吃完飯，簡單洗漱了一番，就準備睡覺了。
他明天一早就要去榨油坊，回來之后，還要去二伯家看望一下爺爺奶奶，連給二老的東西都買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外面都還安靜著呢，林禾被一陣細微的動靜吵醒，睜開眼一看林禾，李長輝居然已經在卸妝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時候起來的。
揉揉眼睛，再看，沒錯，是李長輝已經在拆絡腮胡了。
驚訝的從床上坐起來，順便一把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滾到床另一頭的李安撈過來。
“你什么時候出去的，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長輝頭也不回：“半個時辰之前。”
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個小時。
“這么快？”隨即又是驚喜的從床上下來：“怎么樣？多少錢？”
一摞銀票從懷里掏了出來：“跟你昨天預期一模一樣。”
林禾眼睛瞬間程亮：“一千兩？還是八百？”
三步并作兩步過去接過銀票，全是五十兩的面額，連忙一張張數。
不管是八百還是一千，她都非常非常滿足！
“十八，十九，二十張，一千兩！”
林禾激動的壓低了聲音驚呼，哪怕李長輝已經說過了，哪怕她昨晚自己也是這樣猜測的，但這么多錢，依舊讓她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了，可見她到底有多高興。
李長輝眼中也滿是笑意，這一千兩，連他也有些意外。
“不止銀票，我還要了兩罐豆油回來。”
說著，彎腰從腳邊抱起一個陶罐，不大，五斤裝的陶罐。
甚至都沒有把蓋子揭開，就聞到一股豆油特有的味道，比她記憶中的更加醇厚。
另外還有一個小油紙包。
“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那劉少東家，在讓廚子炸糯米團子，就順便也帶了幾個回來，還是熱的，嘗嘗看。”
林禾看著他帶回來的這些東西，臉上的笑意更是忍不住。
“你這連吃帶拿的，也不怕那少東家背后罵你啊。”
不過還是沒忍住拿了一塊，糯米團子果然是熱乎的，一口下去，外酥里嫩，中間還裹著芝麻餡兒，說是糯米團子，對林禾來說，其實就是炸湯圓。
“好吃，果然比豬油炸的要好吃得多！”
她用豬油做過油炸小魚干，和椒鹽花生，都是油炸食品，但是因為用的是豬油，吃起來口感厚重得多。
李長輝已經把臉上的東西清理干凈了，聽到隔壁動靜，起身去叫兩個孩子過來，吃點東西收拾一下，就可以去二伯家了。
至于二伯今天可能很忙，見不到他，那就是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