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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當時有些家產,可卻無什么旁支親戚,祖父一人在外頭闖蕩了多年,遇著如此環境和族人的照拂,自然也就順勢留在了山里,祖父祖母二人成親以后十分恩愛,很快便有了我父親,原以為是日子要蒸蒸日上的過了,誰知懷胎十月卻遭逢難產,最后是祖母自己不顧性命的硬剖了孩子出來,這才保住了我父親的性命,可她老人家也因此香消玉殞。”
“我祖父經此噩耗,差點一蹶不振,若非后來有人闖入了深山之中,要逼問神女的下落,只怕他還緩不過來呢。”
董老太爺一邊說,一邊開始抹淚。
而董家大爺和二爺顯然是編不出這種故事來的,所以只能沉默著,不語著。
這幅樣子落在輝嫻長公主和四王爺的眼里,倒是多了幾分失魂落魄。
因此,顯得董家老太爺的故事更加可信。
“后來呢?”
“后來族長和族人們不肯屈服,自然被那些惡人給折磨至死,若不是祖父提前給父親灌了安神藥,只怕他的哭聲也要驚醒那些惡人,他們父子在深山里頭藏了好幾日,才僥幸逃脫出來。”
“族中是否還有人活下來,祖父也不敢貿然去打聽了,生怕又惹出什么禍端。而后便帶了父親,舉家搬到了盛京城中,大隱隱于市的藏了許多年。”
“而那所謂的董家秘藥,其實就是祖父自神女一族的藥庫里頭帶回來的,這藥平日里瞧普普通通的,甚至還沒有京中那幾位名醫自制的藥好用,但若是加了神女的血做藥引子,那便是真真切切的神藥!確實可以起死回生!”
話至此處,四王爺的眼中透了光彩。
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立刻對著董家太爺說道。
“本王知道此事讓董家人為難了,但只要王妃能得救,本王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所以,求董老太爺賜藥吧!”
作勢就要跪下去,嚇得輝嫻長公主立刻來扶。
而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四王叔,你忘了?需要神女的血做藥引子啊?”
這神女當初也不知是不是慘死在惡人手中,現在又要去何處尋?
四王爺當真是聽了前言,忽略了后語的。
被輝嫻長公主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
臉色倏然的就不好了。
而后就跌坐在凳子上,喋喋不休的說道。
“難不成王妃真的沒救了?”
至此,那董家大爺才補充道。
“所以王爺一開始來找我們拿藥的時候,我們才說沒有,因為這有和沒有是一樣的結果,找不到神女的血做藥引子,即便那秘藥給了王爺,也無濟于事啊,還白白讓您高興一場。”
聽到這里,四王爺已經沒話在話。
但旁邊的輝嫻長公主卻仿佛抓住了什么點一樣。
想了片刻后,才目光如炬的盯著董家老太爺說道。
“老太爺,您是不是還有什么話瞞著我們?貴祖母不會就是當年那些人找尋的神女血脈吧?”
突然被她這么一質問,董家老太爺顯出了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就消弭在了眼中。
而后便矢口否認的說道。
“讓長公主見笑了,祖母不過是尋常族人罷了,哪有什么資格做神女血脈呢?”
“此話不真。若只是普通的族人,為何會有此秘藥?既然這秘藥能被你祖父拼死帶出來,定然也是有用處的,否則沒有藥引子,談何作用?”
“還有你剛剛也提到了,這藥平日里瞧普普通通的,甚至還沒有京中那幾位名醫自制的藥好用,好用?那意味著就是你們用了!否則談什么好用?”
輝嫻長公主見微知著,一下子就從話里頭找出了破綻。
眼看沒法再瞞,那董家大爺才嘆了口氣說道。
“長公主別逼問父親了,我來說吧。”
董家大爺掌管家業也有許多年了,既然父親都給他開好了頭,他順著往下編自然不難。
所以,也是一副語重心長又十分為難的說道。
“貴妃娘娘就曾服用過此藥,所以她小的時候病弱到差點死去也能救回來,便是因為她體內流的是神女一族的血,因此這藥只需吞入口中,便能經由口腹,傳到她的骨血里。”
“但這秘藥也有一個問題,便是只能用圣潔神女的血才能有用,貴妃娘娘已經生育了孩子,所以無用了。”
輝嫻長公主不愧是太后的親女兒,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所以,這藥引子,只能是用三公主的血,是嗎?”
“嗯,此藥若要起效,需神女之血最少三盅,四王爺,你告訴草民,三公主耐得住這么給你去放血救人嗎?”
聽到這里,四王爺的心算是徹底的跌落谷底。
總不能為著救四王妃,而讓三公主去死吧。
更何況她現在也才一歲多,貿然這么做,即便是留下了命,只怕也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如此,便是陷入了死結。
所以,輝嫻長公主也頓時理解了,為何董家一直瞞著不肯說出來。
其實也是為了三公主的命。
“還有就是此事已經被我們董家捂了幾十年,倘若現在鬧騰出來,那些想要長生不老之人將三公主擄走怎么辦?尋仇到我董家怎么辦?即便是貴妃娘娘和林家,只怕也要有大麻煩了。”
董家大爺神情中的擔憂,一點都不假。
輝嫻長公主也是更能理解了,為何他們寧愿自己受傷,甚至不惜與四王爺翻臉,也要保守此秘密。
畢竟,得罪了四王爺,死的可能只是董家人。
但若是這消息散了出去,只怕那些不死心之人也會一波一波的往宮里頭沖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真會引發宮亂!
至此,四王爺與她也真真是無話可說了。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董家二爺,這時候開了口。
“其實,也未必要用三公主的血。”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董家大爺心里頭有些緊張,畢竟自家弟弟從來都不是會騙人的那種玲瓏心思。
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讓這位長公主聽出破綻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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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