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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白嬪的事情處理好,既然你已經選好了替罪之人,就一定按死了。”
“娘娘放心,怡常在便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的!”
小衫就在她們手中,上面要涂抹什么能害人的東西,輕而易舉。
怡常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
誰讓你沒事要往白嬪的屋子里頭竄呢?
楚貴人腦子里頭開始盤算起如何陷害怡常在讓自己脫手之事了。
另一旁,院子中還有死人,宜妃也不愿意多待。
因此交代好所有事情后,便離開了。
本來是打算折返回去的,想了想,還是移步去了太后的院子中。
驟然死了一個嬪位的娘娘和一個尚未出生的皇嗣,這消息若是自己不親自送去,只怕太后那里不好交代。
“去瞧瞧太后。”
“是。”
宜妃的步輦直奔太后院子而去,可她不知道的是,接下來自己要面對怎樣的腥風血雨。
太后宮中,此刻倒是難得的和諧溫馨。
經過好些日子的治療和謙貴人的細心照顧,四皇子較剛出事的時候好多了。
今日精神不錯,可以自己坐著玩一會兒了。
手里拿了個萬花筒,是外藩進貢的好東西。
也就是太后這里才有這樣的東西,便是如二皇子二公主她們,從前都是沒見過的。
四皇子左耳失聰一事,始終是太后心里的一根刺。
雖說前后的事情乍一看都是因為盈妃,可細細算起來卻不是這么回事。
比方說為何四皇子會落水?
比方說盈妃為何早不瘋晚不瘋的,偏偏在四皇子需要救治的時候瘋?
好些與這件事情有關的問題,太后一個都沒想通。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先避過這陣子風頭,而后再細查。
于是看著四皇子玩那萬花筒的時候,眼神中多有疼惜。
從前那么活潑健康的孩子,如今病瘦的太多。
便是外人瞧見了也會心疼的。
謙貴人倒確實是耐心好,每每陪著四皇子玩的時候,總是不厭其煩。
說話時也多是靠著他的右耳去說。
這份用心在太后眼里,看得倒是明白。
眼神中透露著復雜的情緒,便是旁邊伺候了太后一輩子的文嬤嬤也不明緣由。
正想著呢,就見封恩海走了進來。
“太后,宜妃娘娘來給您請安了。”
這時候不早不晚的,她這安請的蹊蹺。
不過也沒阻攔,便揮揮手說道。
“讓她進來吧。”
“是。”
宜妃深吸一口氣,而后面色有些凝重的便走了進去。
入眼的除了太后,便是謙貴人和四皇子。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慈安。”
“婢妾請娘娘金安。”
謙貴人的規矩也做得好,大約與她從前是宮里頭多年的宮女身份有關。
倒是讓人挑不出錯來。
“嗯,起來吧。”
“謝太后。”
太后沒有啃聲問下一句,宜妃也不好一直這么僵持著,于是表現的有些難以啟齒,便說道。
“太后恕罪,都是臣妾的不是,一時疏忽才會讓人有機可乘,白嬪剛剛過身了……”
宜妃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打破了平靜的局面。
謙貴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面目錯愕。
一臉的不可置信。
反倒是太后淡定的很,好似自己早已知道這消息一般。
咳咳了兩聲,那文嬤嬤便明白過來。
謙貴人也不傻,知道太后要與宜妃單獨說話,因此錯愕歸錯愕,起身抱了四皇子便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宜妃心中也如打鼓似的擔心。
她入宮的時間是很長,但與太后相處的日子卻沒多少。
因此她也摸不準太后的脾性。
人是端坐著的,但心卻七上八下的很。
但局面這么一直僵持著也不是回事,于是伏低了身子就說道。
“臣妾無能,還請太后責罰。可白嬪已經過世,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保住,臣妾實在不知此事該如何給皇上交待啊,還請太后明示。”
宜妃最終還是沒有沉住氣,先一步開口了。
她原以為自己都這般說話,太后怎么的也要開口寬慰兩句。
誰知聽到太后波瀾不驚的言辭,卻嚇得宜妃一身冷汗。
“楚氏用心不正,害得白嬪一尸兩命,究竟該如何處置,你自己心中有數嗎?”
前腳她才告訴楚貴人要找好替罪羊,可現在人才死了有沒有半個時辰,太后這里就已經知道前因后果了?
一時間她也有些慌亂。
但比起楚貴人的心虛,宜妃在此事上確實從未動過手腳,所以她也就沒那么害怕。
于是企圖為楚貴人辯駁兩句。
“太后明察,這楚貴人確實有失責之罪,但孩子也不是因她才出的事情,臣妾去的時候聽說白嬪肚子疼之前,怡常在去探望過,不知兩件事可有什么聯系?”
話剛出,宜妃就感覺到了一股如利劍般的眼神,刺向她的后輩。
只聽太后冷哼一聲,所說之話就讓她頓時汗如雨下。
“西北侯一生忠君愛國,為人正直,哀家怎么瞧你這個做人孫女的是一點好處也沒學到?栽贓嫁禍的戲碼,哀家瞧得多了,如你這般當著哀家面都敢隨意攀咬的還真是少見了。”
一句話,嚇的宜妃從凳子上就滑落跪地。
就算她不想承認也沒用,比起太后來說,她的道行太淺薄了。
低著頭,心里將楚貴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下手也不知做的縝密些,傳到太后耳朵里,便是她有心保也不可能保得住了。
還好她是跪著的,若是直視太后的眼神,只怕她也要露馬腳。
“太后息怒,臣妾有錯。”
太后的威勢并非在于呵斥和急躁。
總是用最冷靜的語氣說出最震懾人心的話來。
饒是宜妃想替楚貴人搪塞兩句,最后話都沒說出口呢,就敗下陣來。
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的后背都灼燒出兩個洞來。
她是手段嚴明的宜妃,也是西北侯出色的嫡孫女。
可面對太后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埃,不值一提。
于是權衡一二之后,只好棄車保帥。
反正這楚貴人自入宮以后也沒怎么幫到過自己,干脆就舍棄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