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部，回到四合院，楊小濤在家里又看到了熟人。
徐遠山。
這次跟著來的還有徐遠山的妻子田妮。
“徐叔，嬸兒！”
“你們這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準備準備弄一桌！”
楊小濤進屋對著兩人打招呼，徐遠山坐在客廳里正跟太爺聊天，說的都是徐老爺子的事。
見楊小濤回來，起身笑著搖頭，“沒啥事，就是過來走走！”
雖是如此說著，可臉上的笑容就跟擠出來似的，讓一旁的田妮看的直搖頭。
自家這男人啊，就是剛直的過頭了！
跟冉秋葉笑笑，田妮抱著小嘟嘟來到很少笑道，“一轉眼啊，你這家里可是熱鬧了！”
“不像我家那小子，讓他結個婚跟要他命似的，死活不答應！”
楊小濤聽了笑笑，徐遠山家的事情他也聽說過，徐英去了部隊，沒有成家還能說得過去，可其他人一直不找對象就有問題了。
而且還不是一個，幾個孩子就跟說好了似的，都不談對象。
可是愁壞了家里老人。
不過楊小濤倒是懷疑問題出現在徐遠山身上。
這平常管的太嚴了，孩子有了叛逆心里，越讓他干啥，他越不想干。
“嬸兒，說不定你們不管了，他自己就找了呢！”
一旁的冉秋葉卻是開口勸著，這事他從楊小濤嘴里聽過，正因如此才稍稍改變了教育孩子的方式。
田妮聽了看了眼一旁的徐遠山，沒好氣的搖搖頭，“我倒是不想管，可偏偏有人啥都管…”
徐遠山聽了臉色一變，就要開口反駁，楊小濤連忙拉著走進書房。
關上門，楊小濤拿出煙來兩人點上。
“徐叔，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是不是因為調崗的事？”
楊小濤直接開口，徐遠山點點頭，“對，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突然間就安排上了？”
“老劉跟我說了一通，我這心里沒底！”
隨后看著楊小濤，“這次是誰的主意？”
楊小濤突然笑笑，用力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這才開玩笑似的說道，“當然是我的主意了！”
徐遠山看了會兒楊小濤，隨后搖頭，“算了，你不說也好！”
楊小濤無語，這真是他的主意啊。
可在徐遠山看來，這種手段可是高明著呢。
不理楊小濤那失望的神情，徐遠山隨口問起新崗位的情況。
畢竟自己離開總部時間有點長。
“行，我跟你說說！”
楊小濤隨即道明自己的想法。
“徐叔，這次你們下去精簡冗員的時候，應該發現行政拖沓的事吧！”
“說實在的，就是咱們九部沒有捏成一個拳頭，還是那種松散狀態！”
徐遠山抽了口煙，隨后默默點頭。
這次調查，冗員只是表面上產生的后果。
根子埋在地里，若是不把根子收拾利索了，冗員就像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
“我不想在這上面耗費精力，也不想過兩年就處理一次，顯得咱們九部多厲害似的。”
“那樣只會讓咱們九部顯得很無能！”
“所以，我想要改變這種情況！”
“我想要將力量收攏起來，而不是各自為戰！”
楊小濤認真說著，最后看著徐遠山，“徐叔，裁撤冗員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要將這潭水帶動起來！”
“只有這樣，才能調動更多的力量！”
“徐叔，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徐遠山卻是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這才將煙頭掐滅，神色凝重，“這件事，根源上還是計劃任務作祟。”
“有任務的時候，下面工廠就跟活水似的流動起來。”
“可沒了任務，就是一潭死水。”
“但這任務，又不是咱們隨便說了就算的，得統籌，得協調！”
“這件事，處理容易，想要根治，很難！”
徐遠山說著想起自己剛剛去化工廠時碰到的困難。
那時候，就因為工廠不開工，下游的原材料工廠就得不到任務，只能將生產出來的材料積壓在庫里。
偏偏其他需要的工廠還得不到。
影響的可不止一家。
而他們都這樣，可見全國上下也不止一家。
楊小濤點頭，“我知道事情不好做，所以才找您幫忙啊！”
徐遠山瞅了眼楊小濤，隨后搖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楊小濤卻是堅定說道，“我知道您擔心什么，就是怕沒有任務對吧。”
徐遠山不說話。
楊小濤則是繼續說道，“徐叔，我說如果，如果我們的任務量再翻一倍呢？”
徐遠山猛地抬頭，目光灼灼，“一倍？”
楊小濤認真點頭。
徐遠山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九部的情況，哪怕他了解的不全面，卻也清楚，國內市場上，不論是家電，還是車輛，都是占了最少一半份額啊！
至于出口的業務，更是占了一多半。
這要是再提升一倍，別的不好說，就他的化工廠，絕對能讓工人干的停不住腳。
不等徐遠山再次開口，楊小濤又在一旁補充道，“而且陳老還給了獎勵措施…”
當楊小濤說完，徐遠山只覺得心里的勁蹭蹭的往上竄。
有任務，有獎勵，這兩把利刃在手，還有啥干不成的事？
不就是懈怠工作嘛，不就是機制僵硬嘛，他就不信改不過來。
楊小濤看到徐遠山眼中的光就知道，這事，成了！
等兩人離開書房時候，冉秋葉田妮幾人明顯看的出，徐遠山的臉色好了不少，席間也更加健談。
當然，喝起酒來更是豪邁。
等徐遠山回到家里，田妮才忍不住的詢問咋回事。
徐遠山脫掉外套，一身酒氣躺在床上，隨后將楊小濤跟他說的簡單說了下。
田妮聽了有些擔心，“這樣做會不會出事啊！”
徐遠山卻是搖頭，“只要楊小濤說的都做到，這不僅不會出事，反而會是一件好事！”
“真的？”
田妮還有些擔心，徐遠山卻是笑笑，“放心吧，楊小濤這小子不會胡亂說的。”
“他說能做到，那十之八九能行！”
田妮見丈夫如此說，便坐在床頭感慨起來，“說的也是，現在滿四九城一說起九部來，那都是豎起大拇指呢。”
“上次我去你們第九醫院考查，那里的病人可比我們醫院的多多了。”
“設備，儀器，還有醫生護士的服務態度，可是留下了好名聲呢！”
說著，田妮推了下徐遠山的大腿，嘴里都是埋怨。
先前她也想調過去，可自家這男人一直不肯松口，也就不了了之了。
知道自家媳婦的心思，徐遠山裝著沒聽到，卻又聽媳婦說道，“你說，這楊小濤到底是怎么學的，呀啥都會啊！”
“工作上，九部這么大的部門都能管理好。”
“生活上更是有了五個孩子，這看著就讓人羨慕啊！”
田妮還在說著，徐遠山卻是冷哼一聲，“別說了，說到這個我就來氣！”
“那小子還沒信？”
田妮聽了撇過頭去，“有沒有信你還不知道？”
說話里帶著幽怨，“都快五十的人了，咋就這么倔呢”
徐遠山冷哼一聲，隨后看著自家媳婦，隨后起身，伸手，在驚呼中將媳婦摟在懷里。
“老徐…”
“指望不了那幾個混蛋了，老子親自來.”
一夜過去，四九城在冰雪中熱鬧起來。
楊小濤離開溫柔鄉，開車來到九部。
老道跟葉老往研究院走去，楊小濤則是來到辦公樓。
“老趙，你這來的也太早了吧。”
剛進大樓，就看到趙剛在拿著水壺往水房走去。
“楊部，你來的也不晚啊。”
趙剛隨口回了一句，楊小濤卻是下意識的將手表背在身后，他來的晚不晚自己心里清楚。
“還好，還好，這路上有些滑，車子不敢開快了。”
楊小濤笑笑，然后來到跟前，“老趙，過會兒咱們開個會。”
趙剛也清楚今天的會議是啥。
楊小濤不是拖拉的人，李洪峰也是干脆的人。
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拖沓。
至于參會的人不需要太多，只要總部的管理層到場就行。
至于四九城的其他工廠領導，需要來的話都會通知到，不需要來的，事后通知一下就行。
趙剛滿口答應下來。
同時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
他，又要踏上新的戰場了。
兩人簡單說了會兒，楊小濤就走進辦公室里。
屋子里，婁曉娥跟劉麗雪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楊小濤進來忙閉嘴，但眼睛里都是八卦。
“楊部，外面都在傳咱們要做出調整了，真的嗎？”
婁曉娥來到跟前給楊小濤倒著水，同時小聲的問道。
楊小濤點點頭，“對，沒錯。”
“那位趙剛同志是干啥的？”
“今早上他比李書記來的都早，而且給人很嚴肅的感覺”
婁曉娥繼續八卦著，楊小濤聽了玩味的笑著，“新來的趙剛同志還缺個秘書，我看你正好合適。”
婁曉娥聽了臉色一變，隨后立馬跑到桌子后，再也不敢多問了。
在這工作多好，雖然楊小濤這家伙有點懶，但對自己人是沒說的。
況且，她可不想跟劉麗雪分開。
至于劉麗雪見婁曉娥跟兔子似的不敢抬頭，隨即笑著搖頭。
這也是當局者迷了。
就楊小濤現在的工作情況，要是可以的話，屋子里的秘書隊伍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更別說讓她們倆離開了。
純粹就是嚇唬婁曉娥。
被楊小濤嚇唬一番，婁曉娥格外安分，就是劉麗雪也不好隨意開口。
楊小濤拿出紙筆在桌上寫了寫，隨后看著兩人，最后還是看向婁曉娥。
“曉娥！”
正低頭審閱文件的婁曉娥突然聽到楊小濤的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真的讓他去趙剛那里呢。
“這份文件潤色一下，發一下通告。”
哪知楊小濤將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桌上，繼續低頭翻閱其他文件。
婁曉娥這才反應過來，隨即看到劉麗雪在那笑，登時明白剛才就是楊小濤嚇唬她。
不過她現在可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楊小濤這家伙是啥事都能做出來啊。
連老楊他們說換工作就換工作，何況她這個小小的秘書呢？
快步來到桌前，將那份文件拿起來，隨即眼前一亮。
“盡快發下去，三天后要結果。”
楊小濤又補充一句，婁曉娥忙點頭，“好，好的。”
說著回到座位處。
過了一會兒，婁曉娥將潤色好的文件遞給楊小濤，看了一遍沒啥問題，楊小濤就簽名。
隨后婁曉娥拿著文件離開，劉麗雪見沒啥事，跟著出了門。
“曉娥，啥情況？”
劉麗雪跟上婁曉娥開口詢問。
“你看看吧！”
婁曉娥將文件遞給劉麗雪，后者忙看了眼。
只見最上面寫著‘新時代重點發展項目征集書’幾個字。
“楊部讓各個工廠、部門提交今年的‘工作計劃’，而且還特意表明了要開拓性進取的工作。”
婁曉娥說完，劉麗雪立馬明白楊小濤要干啥。
而且她們都想到九部建立最初的時候，楊小濤提出了‘三大重點項目’的計劃。
機床，化工，計算機！
如今看來，三個項目的發展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而眼下的征集書，明顯是要擴大范圍啊。
“小雪，你感覺到了嗎？”
婁曉娥突然開口問道，劉麗雪一愣，“感覺到啥了？”
婁曉娥卻是壓低聲音說道，“你看，楊部這一系列的人事調整，現在又要擴大研究范圍，這說明啊。”
“說明啥？”
劉麗雪還是不清楚。
“說明，咱們的楊部又要搞事情了。”
“而且，我覺得，這次絕不是三個四個那么簡單，很可能翻倍，是五六個項目。”
“不信，你就等著看吧。”
婁曉娥眼睛里都是興奮。
九部越強大，她就越有安全感。
劉麗雪輕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翻倍了，如果真的那今后的九部將會強大到什么程度？
她不像婁曉娥那般只看到自己，她在家里人的耳濡目染下多少了解國內的發展情況。
也知道在這發展中九部的作用。
這也是為何楊小濤這家伙能惹事，但上面的人都‘護犢子’似的，甚至有人還被警告過。
而且這種警告不是來自一方，而是雙方都如此。
這就像兩個掐架的巨人，卻不忘伸出一只手護住身邊的小樹苗，誰敢動這小樹苗？
隨后回頭看看辦公室，劉麗雪將心里的震驚壓下。
心中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關注這件事。
因為這就是九部未來發展的風向標啊。
甚至，也是國內發展的風向標。
兩人快步往通訊處走去。
很快，隨著消息的傳播，九部的工廠就接到總部的通知，瞬間驚訝有之，驚喜有之，甚至還有人跳起來興奮不已。
而消息傳出九部后，得知九部又要搞動作的人也將目光放向九部。
他們也想看看，這次，九部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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