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
見陳老沉默不說話,一旁的瓦利德忙開口解釋道,“陳先生您不要誤會,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脅迫的想法。”
“無論貴方同意與否,我們之間的友誼不會改變!”
“我們此次前來,純粹是為了親王殿下的臉面!”
說到這,瓦利德露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您知道的,在親王殿下的交際圈里,要是有新奇的玩意,其他人有而親王殿下沒有,這是一件非常丟面子的事!”
瓦利德解釋著,陳老放下茶杯,臉上露出笑容。
“瓦利德先生,這件事牽扯甚廣,我現在做不了主!”
“不過您放心,我們之間的友誼,是經得起考驗的!”
聞言,瓦利德兩人露出笑容,心頭突然踏實起來。
兩人跟隨秘書離開后,陳老連忙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很快,一場關于小型會議就在陳老的主持下召開!
四合院。
楊小濤在院里揮舞著鋤頭,忙得汗水不斷。
一旁冉秋葉手里拎著水桶,手上的舀子將菜地里。
四月,正是收拾菜園子的時候。
只是這都快到月底了,院子里還沒收拾好。
除了靠近墻邊的地方種了兩排辣椒,其他地方還都空著。
平常沒時間,趁著休班,楊小濤將老婆孩子接回來后,就忙活起來。
這菜園子的平常打理都用不著他操心,有小薇幫忙,幾乎沒啥事。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菜苗種子種上。
于是,清早起來,在楊小濤的招呼下,全家人都加入到種菜當中。
從楊家莊帶回來的西紅柿秧苗,黃瓜種子還有韭菜、甜瓜都做好了規劃。
要不是院子不夠大,楊小濤還想著種上一排西瓜呢。
眼下,就等這種下了。
嘟嘟坐在小推車里。
眼下兩個姐姐倒下來的小推車,成了他一個人獨享的座駕,想坐哪個就坐哪個,沒人跟他搶。
就是現在坐在門口曬太陽,想要起來也沒人抱他,一個勁地嗯哼不斷。
至于照看他的雙胞胎姐姐,這會兒正在數著種了多少顆西紅柿,多少顆甜瓜。
苗苗跟在楊小濤身后,手上的拿著秧苗,在挖好的洞里放下。
在她后面端午拿著小木頭鏟子將秧苗培好土,再后面就是冉秋葉拎著木桶澆水。
一趟下來,一排西紅柿就種好了。
一家人忙活到中午,終于將院里的活忙完。
中午飯簡單吃了點,楊小濤就拎著魚竿,叫上小薇,騎著自行車去西海釣魚。
最近天氣升溫,魚也張開嘴了,正是釣魚的時候。
騎車晃悠著來到西海,就看到沿岸坐了不少人,一個個手上都搭著魚竿,不少人身邊的魚桶里都有了收獲。
“小楊又來了,好久不見啊。”
走到跟前,一個上歲數的老大爺打著招呼。
怎么說,楊小濤都算是這西海釣魚圈的名人啊。
“王大爺,您早來了啊,中午吃了沒?”
楊小濤隨意走到一處空地,一邊聊著一邊將魚餌放好,然后甩鉤扔進水里。
落鉤的地方還有不少水草,周圍釣魚的人很少在這邊下鉤。
王大爺看楊小濤甩的那么遠,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頭可惜著,這放長線釣大魚的本事他是學不來了。
“吃了,這天暖和,正好早點過來曬曬太陽。”
王大爺寒暄著,楊小濤笑笑,“說的是啊,這魚也得吃飯啊。”
“啊哈哈,那倒也是,我這都兩條了。”
說著伸出手指比劃一下。
“喲,那今天可得祝您大豐收了啊。”
“啊哈哈”
王大爺聽楊小濤的話很是受用,臉上的笑容也不禁多了起來,說話也更健談。
可很快大爺就沒了說話的興趣,因為楊小濤放下去的魚漂猛地一沉,然后就看到楊小濤站起來開始遛魚。
等過了一會兒,楊小濤將一條三四斤重的鯉魚拽上來后,王大爺眼里就只有羨慕了。
他這兩條還不如楊小濤的一條呢。
“您老說家里孩子去哪了?”
楊小濤將魚放在桶里,然后又放上魚餌,再次甩出去。
王大爺這才回神,然后看了眼自己的魚漂,又聽楊小濤問起,沒在意的說道,“那臭小子原本在工廠里干的好好的,這年頭能夠成為工人多好啊,可誰知道干了還不到一年,就被送回來了,說是工廠用不了那么多人。”
“我就納悶了,這么大的工廠,怎么偏偏就他趕回來了?”
“我怎么問也不說,孩他爸也被氣得不行,這孫子啊,真扶不起啊.”
王大爺像是找到了傾吐的對象,對著楊小濤說起來沒完了。
楊小濤一邊在心里跟小薇聊著,一邊聽大爺的抱怨,最后來了一句,“您家孩子是正式工?干啥的啊。”
王大爺立馬點頭,“絕對是正式工啊,那小子從學校里直接進廠的,技術員,學的機械設計。”
“那不能啊,這大學生可是廠里的寶貝,誰敢辭退啊。”
楊小濤隨意的說著,在他看來,辭退一個工人可比招個大學生難多了,真要是辭退了,那肯定是個人問題。
否則,這年頭,當家做主的可是工人,誰敢得罪一個工人?
聽到這里,大爺嘆息一聲,“那小子我知道,小打就倔,認準的事就不放手,這次聽說讓他加入到什么工廠什么社的,他不加入,就得罪了人,唉,這臭小子,好好的鐵飯碗給丟了,要我說加入了又咋樣.”
大爺又嘟囔起來,以過來人的身份批判著不肖子孫,楊小濤只當是聽個樂子。
四九城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比這更八卦逗樂的多的是。
可很快,大爺就沒了興趣跟楊小濤說話了。
因為楊小濤的魚線又拉直了,而且感覺這次的魚,更大。
隨后的一個多小時,大爺專心致志的釣魚,眼睛都不再瞥一眼的。
周圍倒是多了幾個釣魚的,他們看到楊小濤這里不斷起鉤,就湊了過來,準備蹭點運氣。
對著最熟悉的,自然是院里的三大爺。
只不過三大爺閻阜貴離這里太遠,一時半會兒過不來,只能在遠處守著釣魚竿著急。
“大爺,我這先走了!”
“啊,哈哈”
大爺笑笑,然后看著楊小濤拎著桶,還將一條前臂長的大鯉魚掛在車把上,眼睛里已經不是羨慕了,是恨啊。
都是一個地方釣魚,自己咋就這么寸呢。
楊小濤打完招呼就往四合院趕去,看看時間,也不過兩點半,等到家也就三點,時間還早。
一路上收獲許多羨慕的目光后,楊小濤終于回到四合院。
事實證明,只要有一技之長,走到哪里都不缺關注的目光。
這剛到院子里,就被院里人給夸獎的不行。
哪怕這種事情已經進行很多次了。
楊小濤笑著應對,然后回到中院。
路過賈家的時候,看著緊閉的房門,楊小濤不自覺的放緩腳步,隨后又自嘲的笑笑。
不知不覺間,那老虔婆已經沒了,這院里的氛圍,倒是越來越好了。
搖搖頭,楊小濤徑直往家里走去。
冉秋葉正跟周母聊著天,院里的孩子又開始扎堆了。
大的一堆,小的一堆,男孩聚在一起,女孩圍成一圈。
整個四合院就像是鳥巢一般,天一暖和,困在家里的雛鳥都出來了,嘰嘰喳喳的熱鬧個不停。
當然,在看到楊小濤一剎那,院子里就像按了暫停鍵一樣,瞬間被車上的大魚震撼住。
然后,便是更加吵鬧。
“嬸,今晚上來家里吃飯啊!”
冉秋葉上前幫忙拎東西,楊小濤對著周母說道。
周母抱著大孫子不住的點頭,“好好,今晚上必須來打土豪啊。”
說著又在一旁感慨,“現在這日子啊,才叫人過的日子。”
“這都是政府好!”
一旁王大山家的湊上前,臉上都是欣喜。
“對啊,要是擱以前,這魚誰舍得吃,都拿去換錢了!”
“是啊,是啊,咱們現在好多了…”
小劉媳婦也湊過來,面上感慨著,心里更是羨慕。
今晚上楊家又要開葷了!
只是這真嫉妒不起來,人家一沒偷二沒搶,花的都是自己辛苦掙來的錢。
何況這還是釣的魚,沒本的買賣,誰都能做。
可偏偏自己不行,這能怨人家?
楊小濤跟冉秋葉將魚放在水缸里,然后將最大的那條直接開宰。
水池旁,楊小濤將魚放在水泥池子里。
一群孩子立馬圍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一切。
鯉魚在接觸地面的一刻立馬砰瞪的跳起來,一群孩子哇哇的喊著,端午直接伸手去按,結果沒按好,被鯉魚一尾巴拍在胳膊上,整個人摔在地上。
周圍孩子一陣哄笑,端午臉上掛不住,直接挽起袖子撲上去。
下一秒,就看到端午跟鯉魚較上勁了,一個用力蹦噠,一個用力按著。
最終,還是端午占了上風。
看著得意洋洋的端午,楊小濤無奈搖頭,然后將其拎到一旁,交給滿臉寒霜的冉秋葉。
來到水池前,楊小濤用菜刀在魚頭上用力敲了一下。
一群孩子看著新奇,然后苗苗湊到跟前押著水井,冰涼的水流淌出來沖刷著鯉魚表面。
楊小濤拿著剪子開始刮鱗,等刮完魚鱗,這才將肚里剪開。
這一幕讓不少孩子往后退了退,當然也有孩子興奮的。
就比如壓水井的苗苗,眼睛里都是好奇。
“這是魚的心臟,看,是不是挺小的?”
楊小濤攤開手心給周圍孩子們說著,然后又是脾臟什么的挨個講解著。
“這是魚鰾,就是用這個來控制它們在水中的位置!”
“那么,誰知道這魚鰾怎么來調節的?”
楊小濤將手上一指長的白色魚鰾對著孩子們問道。
周圍一群孩子互相看看,有的知道,有的懵懂,但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的。
“誰答上來,今晚上來我家吃飯!”
這話說出來,周圍孩子立馬眼睛锃亮。
周圍院里的人聽了也都投來關注的目光。
尤其是有孩子上學的家里,一個個雖然臉上笑著,可心里頭都有一顆攀比的心。
只是這攀比的對象是自家的孩子。
老道跟葉老在屋前坐著喝茶,聽到楊小濤又在搞怪也不由得笑起來。
“這小子,這么一搞,今晚這院里的孩子又的受了!”
老道笑呵呵的說著,葉老碰著搪瓷缸子點點頭。
這回答上來的跟著吃肉,那不知道的呢?
搞不好回家就是一頓竹筍炒肉。
然后還得承受著家長的致命追問,誰誰誰在學校里會,為啥你不會?
楊小濤將魚鰾放在一旁水桶里,說完就看著周圍的孩子。
“我知道!”
孩子堆里一道女聲響起,孩子們忙老去。
然后就看到閻解娣舉著手,臉上還有些害羞。
苗苗嘟囔著嘴,她剛才也要說話的。
可惜,猶豫片刻就被閻解娣搶了先。
楊小濤看著走到跟前臉上還有些局促的閻解娣,他敢肯定,要是自己不說有吃的,這女孩絕對不會開口的。
打量一番,沒記錯的話,閻解娣應該是五八年十月出生的,那一年自己剛剛穿越了來吧。
轉眼間,十一年了啊!
“這,這個魚鰾可以通過吸氣,就控制魚上浮。”
“魚把里面的氣吐出來,就,就可以沉底!”
閻解娣輕輕的說著,楊小濤回過神來,面帶微笑,“說的對!”
“今晚來我家吃飯!”
周圍孩子立馬露出羨慕的神色,人群中三大媽更是得意洋洋。
他們家可是有個當老師的,這點本事能沒有?
閻解娣高興的跑開,不時舔著嘴唇,眼睛里都是興奮。
孩子們一哄而散,楊小濤則是將魚拎起往廚房走去。
身后苗苗還是有些不甘心,倒是端午沒覺得啥,看著老爹拎著魚就想跟上去,打算瞅瞅咋做的。
他已經跟伯特叔約定好了,自己要記下老爹做飯的過程,到時候倆人要一起學習呢。
冉秋葉也知道自家這兒子的心思,原本還想著讓這小子學點別的,可后來一想,當個廚子做好飯菜,也算是條出路。
最不濟,也餓不死自己。
就隨他去了。
看著端午瞪大眼睛跑進廚房,楊小濤卻是細心教導起來。
在楊小濤眼里,會做飯也不一定要當廚子啊。
就在父子倆一個做,一個學的時候,院子外余則成從車上跳下來,跟門口的院里人點頭招呼下,然后就往中院跑去。
等過了垂花門,看到自家女人抱著孩子,余則成卻只是點點頭,然后往楊家走去。
“這是咋了?”
翠平皺眉,身旁的冉秋葉也站起來,兩人都感覺不對勁。
“老余,有點事啊。”
翠平熟悉自家男人,自然看得出,這神色絕對是出大事的樣子。
不等兩人猜測,就看到楊小濤跟著余則成往外走。
“秋葉,晚上我要是不回來了,你們自己先吃。”
楊小濤路過的時候說了一嘴,然后對著不遠處的旺財招呼一聲,旺財忙抖動身體跟著跑出去。
“咋回事?”
“沒啥事,在家看好孩子。”
說完人已經跑出中院。
冉秋葉抱著孩子臉上有些焦急,因為這些年來,還是頭一次看到楊小濤這番神色。
“放心吧,有老余在,不會有問題的。”
翠平在一旁寬慰著,但心里也是摸不著底。
她家老余,也是第一次這么著急啊。
胡同口,楊小濤跳上車,開車的是小劉,三人都熟。
車子啟動,旺財小跑著輕松跟在后面。
“怎么死的?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發現的時候人在糞坑里。”
“撈出來后,初步鑒定是被人扭斷脖子,然后扔進糞坑的!”
余則成面色嚴肅,楊小濤也是心頭一緊。
他怎么也沒想到,上次會議見過一面的王霞,竟然,死在了公園廁所里。
而他們九部因為派人去探查情況,就成了懷疑對象。
這事,真他娘的趕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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