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岑夫斯基驚恐的站起來,身后的椅子都被帶動往后移動一段距離。
神色在這一刻巨變。
光滑的腦袋上更是出現了一層細汗。
陰謀。
陰謀兩個字占據了整個腦海,讓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如果說,天基武器是陰謀,那.
那就是一條錯誤的路啊。
那他們現在研究的一切,豈不是都是無用功。
這耗費的大量資金,人力物力,還有研究的時間,都白白耗費了?
可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
想到這里,戈岑夫斯基再地低頭查看情報,身體慢慢的往下坐著。
可下一秒,整個人摔倒在地板上。
而就是這一下,將他整個人摔醒。
坐在地上,戈岑夫斯基盯著情報看了又看,想到剛才看到的數據,華夏一直沒有加大投入,正好作證了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可他覺得這情報是不是,來的太及時了?
自己剛剛懷疑對方,結果這份情報就送過來了。
是不是,太巧合了?
一切的巧合,就是故意的安排。
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有時候第一感覺非常準確。
看著情報,看著那個代號。
這是很多年前就安排的死棋。
這樣的死棋,只有他主動激發時,對方才能喚醒。
可現在,對方竟然主動回饋,而且傳回來的還是這么顛覆性的情報。
總感覺不正常啊。
要知道,華夏的同行他可是領教過好幾次了,他們同樣神秘,同樣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直到腦袋有些生疼后,這才從地板上站起來,然后坐下。
揉著眉頭,戈岑夫斯基決定還是探索一番的好。
想到這里,戈岑夫斯基再次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只是這次,電話響了很久才得到回應。
“哦,該死的,戈岑夫斯基,那就不能換個時間打過來?”
“今天是休息日,哦,該死的!”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不忿的咆哮聲,同時隱隱有女人的聲音傳來,讓戈岑夫斯基臉色一黑。
“契爾沃年科,停下你那骯臟的身體,趕緊給我干活。”
對面傳來女人不滿的聲音,然后就聽到契爾沃年科說道,“好吧,你說,我聽著。”
“我需要關于華夏的所有情報,尤其是工業情報。”
“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后,送到我的辦公桌前。”
“否則,你就等著去看北極熊吧。”
戈岑夫斯基說完就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契爾沃年科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該死的,這該死的混蛋自己不行也不讓別人舒坦,狗屎的混蛋。”
契爾沃年科一邊罵著一邊看著堅挺的兄弟。
為了這次大展神威,他可是用了足足兩包宮廷玉液酒啊。
現在,想要不去看北極熊,只能服從命令了。
沒多久,契爾沃年科穿著寬松的衣服,然后邁著羅圈腿來到辦公室,將手下所有人召集起來。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把材料放在我的桌上。”
“誰干不完,就去給我養北極熊。”
手下一片哀嚎.
兩個半小時后,契爾沃年科拿著一摞文件敲響戈岑夫斯基的辦公室。
“這是去年到現在我們收集到的所有關于工業方面的信息。”
契爾沃年科坐在椅子上,雙腿岔開,身體往前傾了傾。
戈岑夫斯基隨手翻看著上面的名錄。
“這是,盾構機?什么時候的事?”
“這個啊,他們只是在研究,還沒做出來。”
契爾沃年科隨口說道,戈岑夫斯基眉頭皺起。
“這是新型的火車機頭?”
“啊,這個啊,他們也在研究,還沒做出來。”
契爾沃年科再次應付道。
戈岑夫斯基再次放下,翻看一會兒,眉頭更緊了。
這摞報告里,雖然不是很詳細,但基本上囊括了華夏大部分工業建設情況。
包括工業機床的研發、生產情況。
也包括鋼鐵的產量。
當然,大部分都是明面上的數據,具體項目進展到了什么程度,還有哪些重要項目在建設,都不清楚。
“你說,他們搞著多么建設,有錢嗎?”
契爾沃年科聳聳肩,“可能有吧,他們近幾年可是掙了不少錢。”
“尤其是醫藥方面,哦,對了還有南邊的戰爭,可是掙了咱們不少錢啊。”
契爾沃年科說著,心里還在疼那兩包宮廷玉液酒,這可是從正規渠道里買的,每一包都花了三百呢。
不過,這次也證明了,這宮廷玉液酒是真的。
不是摻了伏特加的那種假酒。
戈岑夫斯基點點頭,這兩年,華夏憑借出口藥品、糧食以及販售軍火還真掙了不少錢。
“但他們用的也多啊。”
這話說出來,契爾沃年科倒是點點頭。
“我聽說他們正在開建的鐵路,幾乎占了財政的一半,剩下的還要維持軍力,嘖嘖”
契爾沃年科沒多說,但意思很明白,華夏掙得多,但花錢的地方也不少。
尤其是對方在國內建設上的投入,雖然不多,卻占了財政的大半。
“所以,他們這么緩慢的發展,就不意外了。”
戈岑夫斯基淡淡的說著。
契爾沃年科不明所以,臉上都是好奇。
可惜,戈岑夫斯基根本就不理會,“好了,回去吧。”
契爾沃年科一愣,然后感受下身體的情況,臉上一喜。
這藥效還沒退。
“好,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整個人快速的跑出辦公室。
戈岑夫斯基也不在意,現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先前的情報上。
如今擺在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相信這份情報的真實性,上報,讓聯盟自己來決斷。
另一個,將這份情報銷毀,就當是什么都不存在。
戈岑夫斯基沒有多想,直接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他只負責收集情報,至于最后的決斷,還需要上面人來。
這樣即便是出了問題,也找不到他的身上。
這是在經過幾次失利、背叛后養成的警惕性。
電話里嘟嘟的聲音再次響起。
然后等了良久,電話才接通。
“喂,先生,我是戈岑夫斯基。”
辦公室里。
貝米特正在放松身體,恢復精神。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已經好了很多。
電話響起,貝米特閉閉眼睛,隨后拿起電話。
“我是貝米特。”
電話中,戈岑夫斯基將自己獲得的情報說出來。
貝米特一瞬間就從座位上站起來。
隨后認真的問道,“你核實了沒有?”
戈岑夫斯基知道對方會這樣詢問,于是就將搜查到的信息說出來。
最后還將合眾國跟華夏的情況做了簡單的匯報。
等戈岑夫斯基說完,兩人都拿著電話久久不語。
“這人,可以確信嗎?”
貝米特突然問道。
戈岑夫斯基沉默半響,這才實話實說,“這是主動聯系的,或者他覺得這個信息很重要。”
“其他的,暫時沒有任何消息。”
貝米特再次沉默。
“查一下。”
“好!”
戈岑夫斯基沒有再問,消息已經傳上去,他只需要按照要求來做就行。
掛斷電話,戈岑夫斯基便著手收集信息,他要確定這情報的
就戈岑夫斯基準備著手調查的時候,曾老也在安排事宜。
當天的會議內容他知道后,也被秦老的那句話給驚到了。
原本這星球大戰的事情就只在小圈子內流傳,可這次會議讓他意識到,這個圈子在擴大。
最起碼,當天參加會議的人,有不少是不知道的。
可這次之后,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于是,曾老開始安排人手,重點進行監控。
不怕他們知道,怕的是他們到處亂說。
于是,內務的人出現在與會人員的周圍。
雖然內務安排的人員非常精干,卻還是被戈岑夫斯基派來查探的人發現端倪。
也幸好這次內務的人重點在觀察人員身上,沒有注意到周圍接觸的人。
否則,還真能歪打正著,抓個特務。
三天后。
戈岑夫斯基得到了調查信息,瞬間,將這段時間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煩悶驅散。
果然。
這情報有問題,從側面說明,當下他們走的路,沒有問題。
同時,也讓他有些失望。
列霞,果然還是叛變了。
要不然,也不會配合對方演這么一出戲。
想到這里,戈岑夫斯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背叛,又是背叛。
仿佛他這一生,走到哪里都是背叛。
尤其是女人。
而他,最不容許的,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收拾心情的戈岑夫斯基拿起電話,準備匯報這個消息。
同時,在蘇斯科的貝米特正在看著別科京送來的情報。
在這份情報中,大部分都是送往波斯的物資。
這里面,不僅有機械機器,還有一些生產軍火的生產線。
就是隨行的人員中,也有很多技術人員。
想來,這次給波斯送去的東西技術支持很高。
不過,讓他最擔心的是別科京最后匯報的一件事。
對方可能將一部衛星電話送到了波斯。
衛星電話,這東西他曾經詢問過聯盟的專家。
雖然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很快就能做出聯盟的衛星電話。
但從各地了解的情況來看,今年估計夠嗆,明年嘛湊合,后年差不多吧。
這個需要計劃。
好吧,聯盟的計劃太多了,這個項目想要上馬,估計還得往后安排。
看著情報信息,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最左側的黑色電話,貝米特就將手上的報告放下,快速接起來。
“先生,我是戈岑夫斯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怎樣?”
“對方,叛變了。”
輕輕一句話,讓貝米特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
上次戈岑夫斯基告訴他的情報,他一直都沒有上報。
就是怕情報搞錯了,讓上級判斷失誤。
現在終于確定了,這份情報,是假的。
“對方沒想到我們會這么快確定情報的真偽,不過也從側面說明,他們想要阻止我們的發展。”
戈岑夫斯基在電話中補充道,這與貝米特的猜想完全一致。
“至于他們為什么阻止,我猜測,應該是他們無力支撐這種競賽了。”
戈岑夫斯基繼續分析著,貝米特再次點頭。
這三天他也分析了戈岑夫斯基送來的情報資料。
從這兩年來地方對航天事業的投入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不想投入,而是沒有錢去投入。
甚至聽說,他們從小日子那里‘訛’來的四十多個億都投入到了航天建設中,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支撐這么進展的競賽。
畢竟,比起聯盟跟合眾國來說,他們的經濟體量差的太多。
哪怕他們再來一次砸鍋賣鐵,也撐不住這么大的消耗。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他們想要阻止我們繼續研究。”
貝米特為這件事情做了最后的論斷。
戈岑夫斯基贊同的點頭,“是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畢竟當初在交換的時候,我們拿出的可是核電站的真材實料來交換的,對方沒有那個膽氣來欺騙我們。”
“而且,早先我們的人也做過論斷。”
說到這里,戈岑夫斯基停頓片刻,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我們的實驗也在進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驗證了。”
別米特的臉上終于露出來了笑容。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戈岑夫斯基曾經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是有原因的。
“好了,這件事做的不錯,盡快將那里的事情處理完,蘇斯科還需要你。”
貝米特說完,便掛斷電話。
而此時,戈岑夫斯基卻是拿著話筒發呆。
蘇斯科還需要你。
這幾個字就跟魔咒一般籠罩在心頭。
臉上也從平靜變得欣喜。
“是該處理下了。”
良久,戈岑夫斯基笑著喊起來,抹著光頭向外走去。
有些人,背叛了就需要付出代價。
四九城,九部。
通訊室外,楊小濤靠在墻邊,手上把玩著打火機。
身旁,陳明禮陪著楊小濤說這話,同時不時透過玻璃看向里面。
“放心吧,我叮囑他了,不該說的,不會說的。”
楊小濤見陳明禮的模樣開口解釋著。
陳明禮卻是不在意,仍舊看著里面。
“我說老陳,人家孩子就是想爹了,你們放監聽就是了,還用得著在這看著啊。”
陳明禮聽了回頭看了眼楊小濤,要不是揍不過這家伙,他真想上去教教他什么叫做保密條例。
上面同意阿爾法特在九部使用衛星電話本身就是優厚待遇了。
作為內務監察部門自然要負起責任。
結果這家伙不進去陪著也就罷了,還把自己給拉了出來。
要是這小子將九部的機密告訴對方,泄露出去,他這個科長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別看我,我就是說說。”
“你要是想要進去,下次我讓你進去。反正你也聽不懂。”
楊小濤無所謂的說著,陳明禮聽了更是牙疼。
“反正出了事情,也是你兜著。”
沒好氣的說了句,楊小濤嘿嘿笑著,然后拿出煙來。
陳明禮不情不愿的接過,然后湊到楊小濤跟前。
兩人都點上煙,楊小濤這才說道,“老陳,上次讓你幫忙調查的那三人咋樣了?”
陳明禮聽了又是火氣上涌,“你還敢說,知道不知道,上次我們派去的人,差點跟自己人干起來?”
“嗯?啥意思?”
楊小濤頓時來了興趣。
“還說呢,那三人都在我們內務的監控下,當然主要是怕他們泄露機密,并沒有其他事情。”
“這倒好,咱們保衛處的人一去,就被內務的同志給發現了,然后就.”
陳明禮沒好意思說下去,楊小濤則是明白最后的結果。
無非就是去內務領人了唄。
“首長讓我告訴你,別瞎折騰。”
陳明禮又補充一句,楊小濤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這是知己知彼,可不是瞎折騰。”
不過,既然內務都插手了,楊小濤也不會自找麻煩。
見楊小濤沒有再說,陳明禮也是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這小子一意孤行,要知道九部的保衛處還有個三處的。
這玩意.
他們內務見了都有些撓頭。
“不過,老陳,你這不行啊。”
“什么不行,你別瞎說。”
“看看,咱們的人輕易就被內務干趴下了,這不是不行嗎?”
聞言,陳明禮懶得搭理。
不過心里卻是想著,要不要給手下的人上上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