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陳宮,楊小濤快步往外走,生怕又出來誰誰誰攔著自己送徒弟。
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機械廠的地位,這收徒弟的消息一傳出去,不論他走到哪里,都有人上前詢問情況。
就是平日里說話不多的人也打著招呼湊上來說兩句,雖然沒有明說,但目的就是那個。
人家笑臉過來,楊小濤也不能擺著一張臭臉吧。
于是,只能一遍一遍的解釋,最后解釋的原因都不想多說了,直說自己是工程師,收徒弟的事跟自己沒關系。
好容易離開機械廠,回到四合院準備做飯,結果消息被機械廠的工人帶回來,立馬在院子里引起轟動。
別說那些在機械廠里工作的,就是胡同里的其他人也得心動了。
如果認楊小濤當師傅,那好處是肉眼可見啊。
沒有工作,立馬給安排進機械廠。
沒有靠山?有楊小濤這個師傅,還要什么靠山?
那可是英雄徒弟啊!
至于家里面的生活,有師傅幫襯,那不得改天換地啊!
即便是家里面沒有合適的人選,可周圍誰沒個親戚啊,只要親戚家里的孩子得了好處,還能少的了他們的?
一想到楊家現在過的日子,眾人便心頭火熱。
就是王大山也拎著兩個豬耳朵過門打聽消息,他家小虎子可還沒個正經工作呢。
其他人見王大山進了楊家門,立馬不淡定了,紛紛來到楊家門口探聽消息。
結果就看到王大山一臉笑容的走出來,楊小濤在后面也笑著送出門。
兩人這副模樣立馬讓眾人心里頭有種被人搶了寶貝似的。
于是這頭王大山剛走,隔壁鄰居張大媽立馬喊著冉秋葉的名字上門。
冉秋葉只能熱情招待。
隨后張大媽笑著離開,接著…
直到天都黑下來了,楊家門口仍有有人不斷進出。
還有更多的人站在自家門口,等里面的人出來了再進去。
只是,出來的人都是一臉笑容,可問他們有沒有成功,卻都是搖頭,說楊小濤沒有收徒的心思。
可沒成功,你們這么高興干嘛!
假的,肯定是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或許就是楊小濤開出了收徒的條件,就跟以前時候師傅挑徒弟的時候,都得設下考核事項,只有徒弟考過了,那才能拜師傅。
眾人越想越是,甚至有人還詢問進去的人考核項目是啥,結果這些人還真革命,愣是沒一個說的。
這更加說明里面有貓膩啊!
這讓還沒進去的人心頭癢癢著,也更加希望進去說說。
前院。
閻阜貴笑著回來,剛進門就被三大媽拉到一旁,身邊的閻解曠瞪大眼睛滿是憧憬。
過了年他就上初二了,要是別人家的孩子,這會兒早就開始工作了。
可這城里的工作要是容易找的話,他那大哥也不會整天待在家里,最后跟個女人跑了。
三大媽將閻阜貴拉到跟前,一臉緊張的問道,“咋樣,咋樣,楊小濤是不是要收徒弟?”
“他咋說?要啥樣的?咱家老三要是不行的話,我娘家還有幾個侄子…”
“瞎說什么!”
閻阜貴拍著桌子呵斥道,“人家楊小濤就沒有收徒這事!”
三大媽張大嘴,一旁的閻解曠眼神暗淡。
這可是一步登天,改變命運的機會啊。
現在倒好,成了假的?
“可,可院里人不都是這么說的嗎?”
閻阜貴坐在一旁凳子上,“那是他們沒聽明白!”
“人家楊小濤說的是,八級大師傅收徒弟!對不對?”
三大媽點頭。
然后閻阜貴深吸一口氣,“可楊小濤是八級大師傅不假,但更是工程師啊!”
“這事跟他沒關系!”
三大媽聽了面露沮喪,“怎么能這樣呢,他就不能收個徒弟?”
“這么大本事,就就給端午啊!”
“這萬一…”
“閉嘴!”
不等三大媽說完,閻阜貴就大聲呵斥著。
三大媽忙閉上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然后看看窗外,沒啥色才放下心來。
“這種話別亂說,不然!”
“咱們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懂不懂?”
閻阜貴說的嚴厲,三大媽忙掉頭應下。
見此閻阜貴也放下臉色,隨即又說道,“就是收徒,那也是收工程師的徒弟!”
“這條件,別說是咱院里,周圍胡同的這些人,就是機械廠能夠當楊小濤徒弟的人都難找!”
閻阜貴悻悻說完,再次感慨,“這楊小濤的高枝太高了,想要攀上去,太難!”
三大媽聽了默默點頭,今時不同往日啊。
屋子里陡然安靜起來。
良久,閻阜貴才推了推眼鏡,笑著說道,“要不然大家伙都笑著出來,這叫不怕自家沒看中,就怕別人看中了!”
“反正大家都一樣,也沒啥好說的。”
“趕緊吃飯,明天一早我還得去鄉下。”
說到這里,閻阜貴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對了,這次學校里過年發福利,我聽后院的翠平說,這次機械廠會捐一批物資,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都會有一份。”
三大媽剛剛沉默的神情陡然一變,臉上也露出笑容,“機械廠?那可了不得啊,這大腿隨便拔下來一根汗毛都夠咱們家過個好年啊!”
“對對,所以,我們搭上冉老師這條線,是對的!”
三大媽聽了挺直脖頸,“還說呢,要不是我,你能有這好事嘛!” 閻阜貴呵呵笑笑,“都是自家人,都是一家人!”
三大媽神情得意,隨后想到什么,“對了,今上午啊,一大媽過來找我。”
“她找你干嘛?”
“還能干嘛,易中海回來了,家里冷,老寒腿疼得難受!”
“加強今年天冷的早嘛,她們家準備的煤不多,想讓我們幫幫忙,能不能勻一些煤給她們!”
閻阜貴聽了立馬皺起眉頭。
勻一些?
那必須是全選的人來勻啊,大家一起獻愛心才行。
反正他們家的煤不多,勻不出來!
再說了,這種事吧,早就不興了!
往常年院里有些人家窮困潦倒,天冷的時候,全院組織一次買煤,那些富裕的家里會幫襯一把,度過寒冬。
可那些貧困潦倒的,來回就那么幾戶,可沒有她們家啊!
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初易中海每個月九十九塊錢,這幾年雖然出了幾次血,但肯定有養老本啊!
何況家里就兩個人,還有秦淮茹幫襯著。
其他人不清楚,他在鄉下這么多天了,秦家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啊。
這秦淮茹做的事,不說是大魚大肉吧,最起碼能夠養活全家。
現在來哭窮,給誰看呢!
“這事吧,不好管!”
閻阜貴吧唧兩下嘴,“這都是一家人幫一家人,又不是大家抬錢平均分。”
“難不成讓大家捐款啊!”
“不好,不好,咱們家也不富裕啊!”
很快閻阜貴就想明白了,為啥一大媽來找他,還不是讓他組織院里獻愛心。
可這事他能做嗎?
當然不能了,不然他們家的下場跟易中海家,賈家差不多。
三大媽明白過來忙說道,隨后嗤之以鼻道,“現在想起鄰居幫忙了,他們以前做的那事,還有臉說!”
“以前獻愛心,可是將院里人的心給冷透了,現在誰搭理啊!”
“行了,這事你甭管了,他們愛咋地咋地,實在不行就去鄉下收柴火,我看鄉下都是燒木頭,也不錯。”
閻阜貴說完,三大媽走到一旁收拾飯菜,準備吃飯。
中院。
易中海蓋著棉被捂著腿,透過窗戶看著窗外,臉上似是追憶,似是懊惱。
想當年,那時候他還是一大爺,還是機械廠的八級鉗工。
這院里還有賈家人。
那時候,他也是說要收徒弟,當時的場景跟現在這樣子,差不多。
可惜啊。
收徒是有風險的。
他就是反面教材。
收了賈東旭這個廢物,不僅沒幫到自己,還害的自己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如果當初他收的是楊小濤,那該多好啊!
現在,他那還用這般茍延殘喘,早就坐在楊家里,烘著爐子喝著茶,等著徒子徒孫孝敬了。
“一步錯,滿盤皆輸啊!”
易中海收回目光,喃喃自語。
眼睛里更多的還是很辣。
希望楊小濤也收個廢物吧,最好跟賈東旭一樣。
心里說著,然后感受著腿上的酸疼,再次呻吟一聲。
挪動身體來到爐子旁,易中海拿起火鉤捅了下爐子,就看到只是冒著點點紅光,根本驅散不了屋子里的冷冰!
如今這腿啊,挨點凍就疼的厲害。
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不故意摔斷腿了!
悔不當初啊!
一大媽從外面走進來,身后還跟著秦淮茹。
看到兩人,目光在后者身上打個轉。
突然又覺得,賈東旭也不是啥啥都沒用,起碼留下這個寡婦還是不錯的。
只是這個鄉下來的寡婦很不簡單啊!
如果是以前,自己還能拿捏。
可現在,經過這么多事情,翅膀硬了,開始不聽話了!
如今更是有了門路,自己掙出來吃的了,對他而言,更是超出掌控。
加上這院里沒了聽話的傻柱,他們老兩口能夠指望的,也就她了!
這讓雙方的掌控關系加上變換。
目光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易中海將心思壓下。
想要這女人聽話,就得有錢!
可現在,他這樣子,哪來的錢啊!
突然間,易中海想起了聾老太太,當初老太太交待他記住幾個名字,他一直都記在心里。
先前因為怕受到牽連,所以一直不敢去找。
可現在這樣子,他覺得,得主動點了。
“老易,你這樣子就別下來了。”
一大媽看到易中海手上拿著火鉤忙說道,上前將他扶起來坐回床上。
“屋子里冷,我下來捯飭捯飭。”
易中海說著,一大媽低下頭嘆息,秦淮茹只是笑笑,并沒有太多關心。
對秦淮茹來說,易中海就是個偽君子,滿口仁義道德卻是一肚子壞水,自己當初沒少背著賈家跟他…
這樣的老不死,沒有用的時候,就該乖乖等死,回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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