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秦京茹在家里打扮一番,準備去中院堂姐家吃飯。
這次秦淮茹從鄉下回來,可是帶了不少土特產。
按照分成比例,自己那一份可是不少。
最少也要一半。
要知道,這酒可是她出錢買的,就是那些藥材,也是打著她的名義買的。
出了這么大的力,多收獲一些總沒錯吧。
“要是不給我,那我就單干。”
想到如今的自己,要錢有錢,要人也有人,何必非要跟秦淮茹合作啊。
“不行就跟靜姐合作。”
想到這段時間來對自己關懷備至的靜姐,秦京茹心頭就是一陣感動。
從鄉下來到這城里,尤其是進了這四合院,以前許大茂在的時候,她在這院里還有一席之地。
現在好了,許大茂蹲號子去了,她就成了院里的透明。
哪一天她要是死在家里,臭了也不帶有人看的。
直到碰到了靜姐,讓她感受到了尊重,尊嚴。
出了門,看到門口正在門口坐著的老道,秦京茹噘噘嘴,這老東西年紀這么大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死。
這跟在楊小濤后面吃香的喝辣的。
估計死了也會把房子給楊小濤吧。
心里咒罵著,腳步較快過了月亮門,看到冉秋葉正在院里收拾院子。
秦京茹看了眼,隨即冷笑起來,一看就知道沒有種過地。
那鋤頭用的,還不如村里的孩子呢。
這一塊地用下來,手上不起泡才怪呢。
撇撇嘴,秦京茹來到秦淮茹家前。
“姐,還沒做好?”
秦淮茹正忙著做飯,看到秦京茹甩著手指頭過來,沒好氣的說道,“做飯做飯,哪那么容易。”
“去,拿著醬油瓶打醬油去。”
秦京茹聽了大眼珠子往上翻了翻,“打個醬油讓小當去就是了。”
“再說了,這天都黑了,供銷社都關門了。”
秦淮茹拿起舀子往鍋里加了些水,頭也不回的說道,“小當去一大媽家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去叫她。”
“還有,晚上八點關門,你要再磨蹭,就真關門了。”
秦京茹嘟嘟嘴,心里想著,不就是一瓶醬油嘛,五分錢的事,就當是飯錢了。
“行行行,我的好堂姐,我這就去給你打醬油。”
說著走到灶臺前拿起發黑的醬油瓶子,又瞅了一眼鍋里,“姐,這是雞肉?”
秦淮茹冷哼一聲,“算你有口福,這次回家碰到了,有人送了一只野雞。”
“家里留下一半,剩下的讓我帶回來了。”
秦淮茹驕傲的說著,這家里上次吃雞,還是傻柱帶回來的。
算算時間也得大半年了。
這次吃雞,可是憑她自己的本事啊。
“行了,趕緊去打醬油,還等著用呢。”
“哎,好!我馬上就回來。”
秦京茹立馬甩著小辮子跑出去,有肉吃,有雞湯喝,就是好日子。
等秦京茹跑出垂花門,秦淮茹才走回灶臺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死丫頭,這點道行還跟我斗,沒腦子。”
秦淮茹笑著,心里盤算著這塊肉怎么分,才能沾更多的好處。
秦京茹跑出大院,看了眼天色,天已經黑下來,周圍不少人家正在做飯,路過門口的時候,還能聞到飯香。
秦京茹并沒有急著跑去供銷社,而是繞路準備去趟靜姐家。
只是剛過胡同,就看到靜姐家門口停了兩輛車,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秦京茹狐疑的往前走了走,來到人前站著。
“大爺,這是咋了?”
看熱鬧的大爺見是隔壁院的秦京茹,便說了一句,“抓犯人嘍,還能是咋了。”
“沒想到,這新來的一家人啊,竟然是這種人,虧大家伙了還覺得是個老師呢。”
“一看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剎那間,秦京茹面如紙白。
田靜一家是敵人。
那她跟田靜走的近,會不會受到牽連?
壞了,自己被牽連了,是不是要跟許大茂見面了?
想到這里,秦京茹就覺得雙腿發軟,手上沒了力氣。
而此時,看到田靜被兩人押著出來,接著王宇航還在掙扎著,可是沒有用,兩人被塞進車里,在他們后面出來的正是院里的余則成。
看到周圍不少人,余則成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然后就看到了秦京茹。
醬油瓶子掉在地上,秦京茹嚇得直哆嗦。
“我,我沒有,我不是壞人”
咬著牙,秦京茹說給自己聽。
恰在此時,余則成想到什么,對著身邊的小劉說了聲,后者會意立馬走過來。
身邊的人都自動的讓開道路,然后小劉來到跟前,秦京茹嚇得說話聲音都小了。
“秦京茹,我們是公安,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小劉快速說著,秦京茹一聽回去協助調查,更是慌了神。
“我不是,我沒有啊,我.”
“請配合!”
小劉再次呵斥著,根本不給秦京茹說話的機會。
秦京茹嚇得抖若篩糠,雙腳一軟就要坐在地上。
小劉見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來個人,將她帶走。”
很快跑過來兩人,將秦京茹架著往車上走。
“我,真的沒有啊”
金陵,火車輪渡口。
今晚月光如鏡,仿佛提前過上了中秋,將周圍照的明亮。
嗚嗚…
悠揚的汽笛聲從見面上傳來,影影綽綽間,輪廓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越來越清晰。
不遠處,火車上的人們眼中,一道龐大的黑影緩緩靠近,漸漸的停靠在碼頭上。
緊接著,船頭上的燈全部打開,照射著碼頭,恍若白晝。
操縱輪船的舵手雙目緊緊盯著前方的標識物,耳邊傳來陣陣吆喝聲,傳來視角盲區的信息。
舵手感受著江水的力量,不斷調整著輪船的方向,隨后緩緩靠近。
又是一番調整后,輪船上的鐵軌跟碼頭上的連接在一起。
不一會兒,輪船上的卡車發出轟鳴聲,接著一輛輛就跟搬家的螞蟻,從輪船上次序下來,駛向碼頭。
而在碼頭不遠處,鐵軌上火車靜靜等待著。
等輪船上的卡車全部下來,才會繼續前進,小心上船。
而就在等待的時候,小波再次找到了宋濤,將楊小濤的計劃說出來。
“宋主任,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趁現在還沒上船,讓我們離開,這樣做可以避免更大的損失!”
“您知道,一旦上了船進了江,對方采取行動的話,黑燈瞎火的,如果造成了萬一,那可是會很嚴重的!”
小波說完,宋濤仍舊沉思。
按照他的習慣,最保險的就是,順藤摸瓜,將對方一網打盡。
而且他已經按照這個來布置了,就等敵人跳出來。
而楊小濤他們考慮更多的是,保護船上的人。
兩者并不沖突,只是采取的方式不同。
嗚嗚嗚…
汽笛聲再次響起,宋濤清楚這是火車上船的最后準備。
時間讓他來不及多想,只能按楊小濤的思路盡快補全計劃。
“對方在五號車廂!”
良久宋濤開口,目光閃爍間下定主意。
他在賭,賭對方看到楊小濤下車后,會想辦法下車。
賭他們沒有來得及行動!
“明白!”
小波領會宋濤的意思,轉身離開。
等小波離開后,宋濤立馬揮揮手,幾個手下快步過來,圍在宋濤身旁,片刻后又散開,幾個人前往周圍的車廂。
“引蛇出洞?”
宋濤突然笑起來,伸手在兜里摸了下,結果摸了個空,隨后看著遠處已經做好準備的輪渡,輕聲說道,“恐怕不止吧!”
五車廂里。
天黑之后,車廂里燈光有些昏暗。
徐宏森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上,雖然臉上跟周圍人一樣,看著外面的新奇,但心里面卻是充斥著陰霾。
液氧的事情過去幾天了,因為這事,整個化肥廠上上下下都遭到了訓斥。
就是劉廠長都被警告一次,他這個車間主任自然免不了懲罰。
好在,這件事有個替死鬼頂著,暫時沒有落在他身上。
可這兩天心里面總是怪怪的,總覺得不自在。
‘或許,是時候離開了。’
徐宏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厚實的手心布滿了老繭,這些年為了維持自己帶頭努力的人設,可是吃了不少苦。
當然,這樣做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在三農化肥廠高層領導的這層皮下,成功將自己人安排下來,并且潛藏至今。
以往獲取的情報,總能換來不菲的報酬。
只要離開這里,后半輩子的生活將衣食無憂。
想到這里,徐宏森便深吸一口氣。
做完這事,就離開。
心中打定主意,隨后看向四周。
不少人沒有見過火車上船的,甚至想想不到,長長的火車怎么可能放到小小的船上?
那在水面上的東西,不會沉了吧。
沒經歷過的人都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很是好奇。
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徐宏森身體微微前傾,隨后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包。
然后借助身體和桌椅的掩護,將包裹放在腳下,隱隱的,聽到里面噠噠的聲音傳出。
看了眼周圍,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目光又看向前方,在那三車廂里,目標就在那里!
通過進車時的混亂,他已經跟手下交流了信息。
也發現了楊小濤他們的行蹤。
為此,他還隱秘的去看了一眼,可惜他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認出來。
不過,楊小濤還是那個樣子,年青的讓人嫉妒。
相比而言,他們這種中年人,生命的道路上已經走了一半,逝去的時光已經不在。
不過,這是正常情況下,楊小濤擁有著讓他羨慕的青春。
可若是生命戛然而止,那也沒什么好嫉妒的了!
耳邊再次傳來輪船的汽笛聲,他清楚,是時候離開了。
只要火車上船,這時節、這夜色,人就沒跑。
他當然不會搭上性命了!
于是,他準備下車。
就在徐宏森站起來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窗戶旁有人喊著,“哎,怎么有人下車了啊!”
“這有什么稀奇的,不想坐了唄!”
“哎呀,這不是鬧著玩嘛,說坐就坐,不坐就下車,買票不花錢啊,太兒戲了!”
“也不好說,說不定是有啥急事呢。”
“對對,就是可惜了.”
幾個人看著從外面走過的四人,紛紛數落著。
而徐宏森卻是不經意的抬頭,臉上立馬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那四個人,雖然視線不太好,沒有看到正面,但領頭的那個背包之人,絕對是楊小濤。
目標,下車了!
那路過的楊小濤,他絕不會看錯。
怎么下車了?
難道說是暴露了?
不可能!
暴露了對方怎么會坐上這趟車!
“這是他們的計劃!”
僅僅三秒鐘不到,徐宏森就得出了結論。
對方臨時改變計劃,就是為了安全。
這種方式,以前他們也經常用。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徐宏森清楚,眼下要緊的是跟上楊小濤,不能讓他跑了。
只要對方在自己的監視下,那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