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毫無顧忌的吼著,聲音落下,前院幾個人家已經亮起了燈。
不過聽到是許大茂在那里吆喝,也沒人開門,更別說出來打聽情況了。
更有人懶得搭理,直接將燈關上,打定主意不摻和。
許大茂見了更是腦門直跳,對著周圍的人家怒吼起來。“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你們,你們還有沒有同情心,還有沒有良心,還是不是一個院的.”
“滾,再吵吵,老子出去錘死你。”
突然間,一道猛喝傳來,許大茂更是來氣。
“快滾,自己不是能耐嗎?你能耐,自己干啊。”
又有人喊了一聲,許大茂轉頭盯著黑夜里的窗戶。
“趕緊滾回去,別耽誤我們睡覺,明天還上班為革命做貢獻呢。”
“就是,就是,回后院關上門過日子,少在這撒野。”
一道道聲音傳來,周圍都是怒斥聲,許大茂已經不是憤怒了,而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周圍的風聲呼嘯這,人聲摻雜其中,有種千夫所指的感覺。
“你,你們這些人,好,好!”
許大茂咬著牙,蹦出幾個字,“一個個的,給我等著。”
說完轉身,往后院跑去。
屋子里,閻阜貴站在門后,聽到周圍人的呵斥聲,臉上也浮現出冷笑。
“平常不做人,現在到想好事,哼,做夢啊。”
“真以為大家還跟以前那樣好糊弄啊。”
閻阜貴笑著,脫掉棉衣重新進了被窩,腦海中卻是浮現出這些年大院的變化。
以前,他最喜歡的事就是主持全院大會。
因為那不僅是體現權威的地方,更能賺取一些好處。
那時候,他頭上還有易中海,還有劉海中。
劉海中就不說了,蠢人一個,屬于人菜癮大的那種。
但易中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那些年里更是樹立起院里的道德標兵,最擅長的就是道德綁架。
整個四合院在他帶動下,誰家有困難不出手幫忙,那就是道德有缺。
誰家不聽他的話,就是不道德。
就像今晚上的事,要是他易中海在這,估計早就安排人幫忙了。
可惜,這種事,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不是說人心變壞了,而是人對禮義廉恥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道德,并不是一言堂。
不是誰說他咋樣,就咋樣的。
而在道德之上,還有大義,還有法律。
就在閻阜貴睡不著陷入沉思的時候,中院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讓閻阜貴回歸現實,豎起耳朵聽著。
“傻柱?”
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傻柱的聲音,閻阜貴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呵呵呵”
“老易啊,你這家伙禍害不淺啊。”
中院里。
一大媽家,在許大茂跑到前院敲門的時候,傻柱就醒了。
不是他睡不著,實在是同床的秦淮茹呼嚕打的震天響,吵得心煩。
白天去煤場干了一天的活,結果回來還要給家里做飯,不僅如此,天剛黑秦淮茹就在床上等著他。
對于秦淮茹的這番動作,傻柱自然是清楚的。
就是想要個孩子。
說實在的,他也想要啊。
但最近的這段時間,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啊。
每次剛還是還好,可沒一會兒,那種感覺就會失去,然后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原因,畢竟受過傷。
可在煤廠里聽了幾個過來人說,女人生孩子后就會影響男人的發揮。
他這才明白,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秦淮茹的事啊。
畢竟她都生了三個啊。
所以,每當看到秦淮茹那幽怨的眼神時,他都想來一句,是你用的太多了。
可這樣下去,怎么要孩子?
就在傻柱想著怎么解決孩子的問題時,耳邊就傳來許大茂的吵鬧聲。
作為死對頭,許大茂的事可是很上心的。
披著棉襖來到后窗上,聽了一會兒,臉色立馬變了。
秦京茹病了。
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秦京茹的身影。
那身材,那模樣,那曾經的擁有
秦京茹,那曾經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哪怕.
上次害的她鬼門關前走一圈,這份愧疚更加深刻。
聽到許大茂說救人。
傻柱瞬間慌了神。
穿上衣服,立馬就推開門出去。
就在傻柱出去的時候,許大茂正好跑到中院。
“傻茂,大晚上吆喝什么?”
許大茂正一肚子火氣,冷不丁的被黑夜里的聲音嚇了一跳,“狗日的傻柱,你嚇唬誰呢?”
“老子問你大晚上吆喝什么?”
傻柱急著關心秦京茹,也懶得理會。
“老子愛咋地咋地,用不著你管。”
“傻茂,不想說人話是吧。”
傻柱三兩步上前,眼神兇狠,這會兒哪有閑心跟他瞎扯。
“你,你干什么?我告訴你,傻柱,老子今天火氣大著呢,你最好別惹我。”
許大茂依舊硬氣,結果傻柱直接沖到跟前,扯住許大茂的胳膊,雙手一用力,瞬間就扣到背后將許大茂制服。
“哎呦,放手,你,給我放手.”
傻柱抬腳踹在許大茂的屁股上,許大茂哎呦一聲,嘴里還是硬氣著。
“傻茂,好好說話你不聽是吧,要不給你下面來一下?”
傻柱威脅著,許大茂瞬間將兩腿并攏,臉上更是露出便秘的表情。
“傻柱,你放手,我今晚沒空跟你掰扯,趕緊放手。”
“先說咋回事。”
“咋回事?不關你事,你給我放手。”
“說不說?”
“老子就不說,來人啊,傻柱殺人了”
“閉嘴!”
“傻柱.”
“你們干什么?”
一道聲音傳來,兩人就看到秦淮茹披著小花襖跑出來,頭上發絲被風吹散,落在臉上。
“先放手,吵吵什么,周圍院里人都醒了。”
秦淮茹來到跟前讓傻柱放手,然后看著許大茂,“你吆喝什么,不回去睡覺,瞎竄個啥?”
許大茂揉著胳膊看著傻柱冷哼一聲,“老子愛去哪去哪,關你們什么事?”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說著就往后院走去,家里秦京茹還等著他呢。
“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傻柱臉色鐵青,大聲呵斥著。
秦淮茹一愣,傻柱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逮著許大茂干嘛?
“說清楚,說清楚啥,老子媳婦病了回去救人,跟你傻柱有毛關系。”
許大茂氣呼呼的說著,還不忘瞥了眼秦淮茹,轉身就要走。
“救人?許大茂,你把話說清楚。”
傻柱就等這句話,立馬沖上去將許大茂攔住。
這一沖,嚇得許大茂直接撞在月亮門的墻壁上,“傻柱,你他娘的啥意思?”
“耽誤老子的事,老子跟你沒完。”
“你說誰病了?你媳婦?”
傻柱不理會,一個勁的問著。
許大茂冷哼,轉身就往家里走。
傻柱見此趕緊跟上。
身后秦淮茹皺著眉頭,自家男人這模樣,很不正常啊。
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一幕,那時候她還沒跟傻柱在一起,機緣巧合下,知道了秦京茹就懷了傻柱的孩子。
那時候可以,那現在呢?
心中猛地揪住。
“淮茹,趕緊去看看吧。”
這時候,一大媽也爬起來站在身后,聽到傻柱許大茂的話,連忙催促著。
“柱子這孩子啊,就是心善。”
“別看他跟許大茂打小不對付,但兩人這些年下來,吵吵鬧鬧的也是有感情的。”
“柱子啊,就是熱心腸。”
一大媽說著,秦淮茹覺得也對。
這樣的傻柱,才是自己認識的傻柱啊。
“一大媽,您回去看著孩子,外面冷。我去看看。”
“好,注意安全,多穿點。”
秦淮茹嗯了一聲,往后院走去。
同時,心里也寬松許多。
或許,這是傻柱的愧疚呢。
來到后院,就聽到許大茂家里傳來爭吵,不用看就知道是傻柱跟許大茂。
走進門,就看到秦京茹躺在床上,鼓起的小腹顯示著孕婦的身份。
說實在的,兩姐妹走到這一步,都是生活逼得。
若非貧窮的緣故,她們小時候還是很要好的姐妹啊。
嘆息一聲,來到跟前。
“都閉嘴!”
秦淮茹喊了一聲來到秦京茹跟前,對著兩人喊了一句。
秦京茹看到秦淮茹過來,眼中升起一抹淚光,“姐。”
“別說話,姐送你去醫院。”
“姐,我,肚子疼”
秦淮茹摸著秦京茹的額頭,“沒事,懷孕了,肚子都會鬧騰,甭怕。”
“姐,姐,我的孩子.”
秦京茹看了眼傻柱,眼淚猛地落下。
秦淮茹也摸了把鼻子,心里不是滋味。
這一刻,兩人之間多了一份溫情。
許大茂見了將頭撇一邊去,傻柱看著秦京茹,滿是心疼。
“還愣著干嘛,趕緊送醫院啊。”
秦淮茹回頭對著許大茂喊了一聲,許大茂連忙點頭,就跑出去找車子。
可片刻后又跑回來,傻柱見了,“車呢?”
“哪還有車,沒人開門。”
許大茂懊惱的說著,傻柱冷哼一聲,“看看,看看,這就是你的為人,這就是你自私自利的后果,這就是你只想著自己,一肚子壞水的后果。”
“我告訴你啊,許大茂,你這樣,只會把路越來越窄,最后連伸手幫你的人都沒有。”
“傻柱,你別得意,有本事你去叫一輛來?”
許大茂忍不住的懟了一句,在這院里,他跟傻柱,五十步笑百步,說的自己像是多‘偉大’似的。
聽到許大茂的話,傻柱一愣,卻是沒有出去。
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出去,那是找不自在。
“行了,趕緊輪流抱著。”
“到了大街上遇到巡邏隊就好了。”
秦淮茹說著,許大茂就上前,準備抱起秦京茹。
可用了兩下,根本抱不動,還將秦京茹扯得難受。
“起開起開。”
“白長這么大個。”
說話間傻柱已經來到床前,兩手用力,直接將秦京茹抱起來。
秦京茹看到傻柱抱著她,沒由來的一陣心安。
“愣著干啥,開門啊。”
傻柱喊了一聲,許大茂看著自家媳婦被死對頭抱著心里憋得慌,可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開門往外走。
背后秦淮茹抱著被子,心里也有些難受。
幾人出了四合院,黑燈瞎火的往外走。
“柱子,要不換一下。”
在路上走了會兒,也沒見到別人。
這段路下來,傻柱累的氣喘吁吁,秦京茹更是往下掉,不得不雙臂調整著,然后繼續往前。
秦淮茹在一旁心疼著,傻柱卻是搖頭,“他,他不行。”
許大茂羞愧的低下頭,感覺被傻柱鄙視,比揍他還疼。
“我,我去前面找人。”
說著往前跑去,秦淮茹見了,啐了一聲,“跑得真快。”
三人沿著道路繼續往前,秦京茹靠在傻柱肩膀上,感受著傻柱粗重的喘氣,還有那焦急的模樣,心中大受感動。
“救,救咱們的,孩子。”
聲音很低,傻柱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兩個字。
咱們。
下一秒,傻柱瞪大眼睛,內心中更是狂喜。
‘這孩子是我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傻茂那不下蛋的公雞怎么可能會有兒子,哈哈哈’
‘第一個是我的,現在,還是我的。’
‘我要救兒子,救兒子。’
傻柱心中不停的腦補著,根本不考慮真假。
下一刻,臉上充滿堅定的神情,只感覺雙臂有無窮的力氣,步伐也穩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