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楊祐寧跟陳宮坐在一旁,上面是劉懷民,旁邊是徐遠山和王干事,至于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碌著。
將情況上報后,劉懷民被嚇了一跳。
死人了可不是小事,這種事也不能壓,只能逐級上報。
很快,軋鋼廠新產品高壓鍋爆炸的事就被上級知道,夏老更是親自打電話,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于是,劉懷民親自帶領調查組過來。
而一起過來的,還有徐遠山,王干事。
如果說事情的起因,那這件事跟徐龍有關。
而徐龍代表的是誰?
王干事心理清楚,無論如何,這事情不能算他們頭上,否則對不起背后駐守高山的千千萬萬。
況且,那口鍋現在用的好好的,也沒見爆炸。
但促成這種事的他也有份,哪怕是代表一方勢力,也要妥善處理。
所以,軋鋼廠的這事,就要好好調查了。
“老劉,這件事我負責。”
楊祐寧開口,主動承擔責任。
劉懷民看了眼楊佑寧,心里為他可惜。
不管最后調查的結果是什么,人員死亡的責任是躲不過的。
“責任的事,等把情況搞清楚了再說。”
“現在,傷員啥情況?”
“剛才派人去醫院問了,重傷員還在搶救中,目前沒有脫離。”
陳宮搭話。
“我讓孫國王國棟去看著,有什么問題,當場能解決就地解決。”
劉懷民點頭,手上的煙卻是一直捏著,不燃。
徐遠山拿出三支煙,自己點燃,隨后遞給楊祐寧和陳宮。
楊祐寧接過就吧唧抽起來,將心理的煩悶咽下去。
“等著吧。”
徐遠山說出三字不再多言,沒有調查清楚前,說什么都是多余。
他現在害怕的是牽扯到楊小濤。
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楊祐寧,剛才他說的負責,就有這方面的意思吧。
劉懷民點頭,一旁的王干事深吸一口氣,出了這種事,任務肯定泡湯了。
自己怎么跟總指揮解釋?
拿起煙,看看左右竟然沒有火柴。
直接從徐遠山嘴上搶過煙頭,點然后又扔給徐遠山。
這時候,吸煙有助健康。
屋子里很快煙霧繚繞,嗆人的很。
十車間
一群保衛科的科員已經將外圍封鎖,車間相關人員也被留下,不準離開。
至于調查的人,正是上面派下來的專業人員。
技術科主任張冠宇臉色蠟黃,站在一旁看著幾個穿著軍裝的人現場調查。
又看到現場留下的高壓鍋,心理苦澀。
若是鍋的設計出了問題,他還能推脫一二。
但楊小濤設計了這么多東西,出問題的還真不多。
加上他們自己家里用的也沒事,所以,鍋的本身設計不存在問題。
那么,這次爆炸就只有兩個方面了。
一是他們制圖的時候,數據不準確。
二是操作不當。
操作的事,已經有人審問,當時現場的人很多,早晚會搞清楚。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鍋復原,看看是不是跟自己出的圖紙一樣。
周圍布滿血液,技術科的人吐干凈胃里的東西,在周圍檢查著。
沒一會兒,趙傳軍走來。
“問了一群人,大部分說的都一樣。秦淮茹主動負責操作,具體的操作過程都記錄下來.”
張冠宇趕緊過去詢問,聽到答案后心沉到最低。
“張主任,你過來看一下。”
就在這時,此次調查的負責人走過來,手上拿著七八塊鐵塊子。
“張主任,你看這些塊鐵片,是鍋蓋上的吧。”
說著,將幾塊鋼片放在鍋蓋上,缺口恰好合的起來。
聞言張冠宇看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發現出題。
他對高壓鍋的圖紙不說是了若指掌,但大體模樣還是清楚的。
就這鍋蓋,絕對不是這樣。
“是鍋蓋上的。”
“不過,這地方不對,跟我們設計圖差多了。”
說著,揮手讓一旁的技術科人員將圖紙拿出來,“您看,這鍋蓋的要求是這樣,而這口鍋邊緣的地方比我們設計圖要多一厘米,厚度卻是少了一半。”
負責人認真看了一遍,讓人將設計圖紙收起來,隨后對趙科長說道,“這些碎片,就是主要殺傷物。”
“趙科長,我需要找制作的人問問。”
趙傳軍點頭,很快跟易中海一起制造高壓鍋的兩人找來。
負責人指著手上的碎鐵塊,對兩人詢問起來。
兩人也沒有隱瞞,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瞞是瞞不住的,很痛快的就將制作前后經過說出來。
“你們說,是易中海更改了圖紙?”
負責人抓住重點,兩人一同點頭。
“是易師傅改進的,郭主任同意的。”
“你們圖紙還在嗎?”
“在,我一直收著。”
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負責人。
很快,調查清楚的負責人前往辦公室,身后的張冠宇松了一口氣。
這次,總算是過關了。
軋鋼廠外
下班的工人陸續離開,三三兩兩的說著發生的事,將今天發生的事迅速發酵。
許大茂混在人群中,耳朵豎的老高。
他一直在廁所那干活,還奇怪今天怎么沒看到傻柱,搞半天傻柱去看熱烈了啊。
心里捉摸著要不要舉報傻柱偷懶?
興許能夠減少幾天吧。
“你們聽說了?十車間的爆炸,聽說是高壓鍋炸了。”
“那西竄胡同的李豐收直接被炸死了,還有十來個人受傷送到醫院了呢。”
“我知道,這次十車間可慘了,主任都趴地上了。”
“就是就是。”
“幸好咱們車間沒有做高壓鍋,不然炸了怎么辦?”
有人慶幸著,更有人心里發酸,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態。
“我聽說,這鍋是楊主任做出來的。”
“我也聽說了,還是廠里去他們家找的鍋,照樣畫葫蘆做的呢。”
“你說,會不會是這鍋,本來就不好,這才沒交給軋鋼廠?”
“有可能”
許大茂加快腳步,臉上帶著笑容,快步走向四合院。
四合院
先一步回來的軋鋼廠工人將情況說了,整個院子里烏泱泱的,都在說著自己的見聞。
冉秋葉在屋里,一旁的劉玉蘭說著聽說的消息。
“秋葉,你放心,這事跟鍋沒問題。”
“我知道,我們家用了這么久,也沒出過事。”冉秋葉比劉玉蘭想的更加鎮靜。
自從聽說高壓鍋爆炸后,軋鋼廠就傳出高壓鍋有問題,要不然怎么會炸?
還有人說,楊小濤設計出來沒交給軋鋼廠生產,就是知道有問題,才不敢拿出來。
這次軋鋼廠強行制作,說不好就是事故的源頭。
不管怎么說,總有人將事情往楊小濤身上牽扯,這是劉玉蘭他們不想見到的。
“對了,軋鋼廠領導是什么意見?”
“不清楚,但我們離開的時候,陳斌組長去打聽消息,王主任說讓我們安心,不要想多了。”
冉秋葉點頭,現在就看這次事故到底怎么樣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許大茂回到家里就被秦京茹叫到屋子里問起事來。
“這么說,真的是楊家那鍋的事?”
“嗯,十有八九。”
許大茂拿起一粒花生米,“你要去哪?”
看著秦京茹出門,許大茂趕緊問道。
“秦淮茹受傷了,我得去看看。”秦京茹說著就要出門。
“去醫院,你知道路嗎?”
許大茂沒攔著,畢竟這事在工廠里發生,怎么說也是工傷,這主院的花費估計是用不著操心了。
“我,我去看看棒梗吧。”
秦京茹還真不知道路,轉身拿著桌上饅頭,“怎么說都是一家人,出了事,要是不去看看,容易被人背后嫌棄。”
許大茂聽了沒在意,不就是幾個饅頭嘛,不過在秦京茹要離開的時候,將她叫住。
“對了,你去的時候,跟賈張氏說.”
秦京茹聽了,眼睛一亮,“我知道。”
賈張氏坐在床上,眼中無神。
院里的聲音傳入耳朵里,什么渾身是血,什么慘嚎著,聽得她渾身顫抖。
這個家要是沒了秦淮茹,怎么辦?
棒梗還小,根本撐不起家,到時候軋鋼廠的鐵飯碗給丟了,她們家吃什么?
想到家里的境況,賈張氏心頭充滿恐懼。
這不是被旺財嚇出來的可怕,而是對未來無法生存的恐懼。
床上,棒梗捂著肚子,餓的難受,吃了一個窩窩頭,根本不頂用。
小當看著小槐花,也是肚子咕咕叫。
只不過她不敢問賈張氏要吃的,尤其是媽媽不在家的時候。
門被推開,賈張氏冷著臉看過去,看到秦京茹進來。
臉色瞬間變的糾結。
若是平常,她早就張嘴罵出去了,什么忘恩負義,什么落井下石,什么良心懷透氣了,什么小畜生的.
但今天,現在,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因為在秦京茹手中,拿著一盤子二合面饅頭。
“張嬸,您還沒吃吧。”
秦京茹進來把門關上,又對棒梗招手,“棒梗,來小姨這。”
棒梗得溜的跑過來,早在秦京茹進來就盯著饅頭看,眼睛里都快放不下了。
“謝謝小姨!”
小當也跑過來,不過她比棒梗嘴甜,惹得秦京茹更加親近。
看著棒梗拿了倆饅頭,小當拿了一個,最后盤子里就剩下一個,賈張氏不再矜持。
“棒梗小姨,你來干啥?”
秦京茹把饅頭拿起來放在賈家櫥子里,端著盤子走到賈張氏跟前。
“大茂跟我說我姐的事了,雖然我姐看不上大茂,也不喜歡我們在一起,但那畢竟是我姐。”
“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不能干看著。”
秦京茹說的懇切,賈張氏臉上稍稍緩和,“還是你有良心,不像遠離那些黑心的,一個個見不得我們家好。”
秦京茹嘴上笑著,心里不當回事。
今下午賈張氏在院里的事她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她跑的快,搞不好就找到她家了。
就是最后聽說秦淮茹受傷了,這老婆子怕出錢,還演了一出裝暈,在院子里都成笑柄了!
“唉,誰讓我這人心軟呢。”
秦京茹說著,“張嬸,別說我沒提醒您,我可是聽說,這次我姐受傷是因為鍋的事。”
“鍋?啥鍋?”
“就是軋鋼廠要做的鍋啊,從楊家帶走的那個。”
賈張氏突然站起來。
“京茹,你把話說清楚。”
秦京茹立馬將許大茂告訴她的事說出來,沒有任何隱瞞,也沒有拐彎抹角,畢竟這老婆子太蠢了,不直說,不明白。
“這么說,淮茹遭罪,都是因為楊小濤的鍋了?”
“十有八九是!”
秦京茹說著,見賈張氏發神,顯然想到了什么,“張嬸,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棒梗,小當,在家乖啊。”
說完拿著盤子離去。
屋子里賈張氏從失神中醒來。
而后,腦子里都是,錢。
這次可是機會啊,不僅要讓軋鋼廠賠錢,還要讓楊家賠錢。
最好秦淮茹傷的重一些,這樣就能讓楊家一直養著。
想到最美處,賈張氏嘴角翹起,露出邪邪的笑容。
“不行,我得去醫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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