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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一貫錢贖買貴宗越處子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13日  作者:陽小戎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陽小戎 | 不是吧君子也防 
雙峰尖北岸,主石窟。

從北岸渡口到主石窟,一路上都是殘肢斷臂,碎甲血衣。

東林大佛背靠的崖壁,倒塌崩裂了大半,金身大佛此刻有些黯淡失色,只剩下一些金色余輝灑在下方的高臺上,籠罩重傷喘息的眾人。

而沒有金光護體的白虎衛甲士與白衣女官,已經死傷大半,負隅頑抗的拱衛在高臺附近……這是最后的防御力量。

暗金色大佛孤零零的端坐原地,失去了后方崖壁支撐,依舊屹立不倒。

這既有文皇帝神通轉化虛實的庇護,也有東林大佛本身做工用料極好的緣故在里面。

可想而知,歐陽良翰與江州大堂從未偷工減料,一直是用最精湛的工匠與工藝來鑄造。

不過此刻并沒有人會關注這點,全場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騰云駕霧的白蛟與金發高大胡姬身上。

雪中燭站在白蛟的猙獰蛟首上,冷漠寡淡的俯視下方的眾生,像是傳說中的神女一般。

一女一蛟背后的穹頂上面,有一副刻有銘文的蓮花綻放圖,充當了背景。

雪中燭冷冰冰說出持簪者不殺后,全場陷入短暫的死寂。

高臺上,剛被易千秋攙扶起來的容真,一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正充血漲紅。

感受到眾人默默投向她發鬢處那根鴛鴦翡翠簪子的視線,宮裝少女羞憤欲絕,猛地抬手拔簪,高高舉起,像是要狠狠摔地,可是在攥簪玉手即將落下的一刻,又陡然緩沖下來,最后……她把鴛鴦翡翠簪子狠狠的塞入袖中。

失去唯一的發簪束縛,她一頭烏黑秀發散落兩側削肩,容真猛地推開易千秋、宋嬤嬤,小臉仰起,怒視半空中的“龍女”與白蛟,原本清亮的嗓音喊的沙啞:

“胡言亂語!本宮還沒輸!更不需要爾等假惺惺施舍,誰能活著走出去猶未可知,各憑本事!逞這口舌之利,來擾我士氣,真是心思卑鄙。”

雪中燭唇角微微扯了下。

這時,遠在南峰山巔的魏少奇,宛若輕羽飄至,飛入主石窟,來到雪中燭身邊,他身旁漂浮有一副攤開的桃花源圖。

今日又是目睹神話生物白蛟龍,又是見到金身大佛顯威,還近距離觀摩了兩位上品練氣士眼花繚亂的交手。

主石窟內殘存的朝廷眾人早已心累疲勞,看見御空飛行的中年文士,已經沒有多少詫異驚訝的了。

雖然御風而行是上品煉氣士的特權。

遠在雙峰尖南岸的南峰山巔,魏少奇走后,吳道子手拿一根朱筆,身前有一副水墨的雙峰尖畫卷,老人回頭笑問元懷民:

“小懷民想不想飛。”

元懷民畏畏縮縮,忍不住看了眼吳先生面前的畫卷上、主石窟內正在和雪中燭匯合的魏少奇。

剛剛魏少奇還在這兒的時候,吳先生莫名取出朱筆,在畫卷上屬于魏少奇的小人身上,點了一下.

旋即水墨畫小人像是被畫龍點睛一樣,輕若鴻毛一般,飛向了北岸石窟。現實中的魏少奇,也緊跟著失去重量一般,漂浮空中,攜帶桃花源圖卷軸飛向了北岸的主石窟。

動作同步,一模一樣。

元懷民忍不住看向那副雙峰尖畫卷,上面的山水與人物雖然都是水墨畫風,但是此刻都像是有靈智一般,活靈活現的,畫卷伴隨著現實中人物與景色的變化而變化著。

說起來,這張畫紙本來是元懷民準備的,準備今日用它臨摹貢畫獻給洛陽女帝,這也是秋娘的安排。

結果被吳先生拿去,不僅將雙峰尖景物事無巨細的畫在了上面,還注入了靈性,點活了一樣,玄妙無比。

此刻,不等元懷民回答,吳道子淡然一笑,用朱筆先是畫了個紅圈,旋即筆尖點了點畫卷中屬于元懷民、杜書清的小人兒身上。

“泠然。”

老人笑瞇瞇,輕吐二字。

現實之中,元懷民突然感到自己脫離地面,渾身輕飄飄的,可能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走。

他轉頭看去,旁邊的同伴杜書清也是如此。

二人像是獲得了在此地“泠然善也”的御空權限。

“老夫圈畫了此地,外面雜人進不來的,小懷民可在此地等候,陪著杜少俠,老夫去和老友道別一聲就回,至于你好友歐陽良翰,好像暫時不在雙峰尖,只有你堂妹易千秋在,過會兒送走了老友,大女君盡興過后,老夫會把她帶來,你帶人走,后續若是看見歐陽良翰,老夫也會幫你護住……算是謝你今日借畫之舉。”

吳道子放下朱筆,再度背手,走入面前的雙峰尖景物圖畫中。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著這一幕了,元懷民還是有些怔怔出神;一旁的杜書清依舊閉目,前方懸有一柄青銅長劍,他像是沉浸其中。

與此同時,北岸的主石窟內。

巍峨大佛無依無靠的獨坐,下方的高臺內外,高臺氣氛死寂,竹林那邊的琴聲依舊還在,可東林大佛散發的金光卻越來越淡,宛若落日黃昏一般。

穹頂下方,雪中燭卻站在白蛟頭上一動不動,白蛟同樣沒有再去攻擊大佛與高臺,沒有去繼續消耗某座佛像大陣。

一女一蛟一劍,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等待。

攜畫趕來的魏少奇看了眼下方高臺上的眾人,又看了看金光黯淡的大佛。

“剛剛是個好機會,大女君閣下為何不擒住真仙郡主,是不是她主動送上門來,怕有圈套?”

雪中燭不答,魏少奇瞥了眼上方穹頂處的蓮花銘文圖案,繼續溫聲道:

“不過真仙郡主看樣子,是很在意此圖,剛剛正與鄙人交手的關鍵時刻,那般重要,都急著脫身而出……”

魏少奇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

山體中的石窟容易產生回應的緣故,他的話音傳蕩全場。

容真一雙泛紅眸子死死盯著魏少奇,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雪中燭抬了抬下巴,有些冷傲:

“不光是因為小七的心善憐憫,你別忘了咱們今日是來干嘛的,僅僅只是毀一尊佛像,宰幾條朝廷走狗,未免太無趣了些。”

眾人聽到,這位金發高大胡姬語氣不無遺憾的說:

“可惜張時修走的早,他不是總喜歡問本座、問咱們,云夢的面子和里子如何同時保住嗎?現在正好能讓他好好瞧瞧,可惜人不在了。”

魏少奇有些無奈的點頭:

“是,大女君言之有理。”

雪中燭突然朝下方道:

“準備了這么久,你們就這點伎倆嗎,有沒有新花樣,拿出來試一試吧,別磨蹭了,本座很忙。”

易千秋怒目圓睜,衛武面色陰沉滴水,老楊頭皺巴巴的老臉有些麻木。

容真手攥白玉佛珠,低頭默默凝視著它,看不清面容。

宋嬤嬤有些狼狽,白發披散,紫金宮裝破損襤褸,漢制宮燈歪斜落地,燭火將滅不滅,如風中殘燭。

這位白眼老嫗右手緊捂右肩傷口,傷勢不輕,已經止血,破口處的皺巴巴皮膚上,隱隱可以看見一些暗青色的奇怪花紋。

她手掌遮住花紋,眼睛上翻,盯著占據上風的雪中燭、魏少奇二人,臉色陰鷙,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中燭的話,一時間無人反駁。

魏少奇忍俊不禁。

因為他知道,大女君這番話確實不是什么臨時顯擺的侮辱之言,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魏少奇清楚的記得,當初張時修當面質疑說“面子里子難以保全”的時候,這位骨子里高傲無比的大女君閣下的回答很簡單。

總結起來,就三個字:碾過去。

云夢的面子和里子全都要,很簡單,碾過去就行,像是路邊的車輪隨意碾過一只螞蟻一樣,勢如破竹,鎮壓全場!

最好還是讓朝廷那邊竭盡全力的準備,給那邊充足時間,然后大女君和他們降臨,摧枯拉朽一般碾過去。

只有這樣,云夢的面子與里子全都得以保全,只有這樣,偽周朝廷才真正的痛了怕了,才能深深忌憚,才能清楚記起在天南江湖是誰說的算。

就是這么的簡單粗暴。

包括今日,朝廷這邊準備萬全、千軍萬馬防御,而他們這些“天南江湖反賊”只來了四人,外加一條白蛟,便殺出了如此局面。

沒有比實力人力懸殊卻輸贏兩轉的局面,更有威懾力的了……

這就是云夢劍澤要拿的面子。

雪中燭眸子冷漠,無視眾人,等待片刻,眼神微微落在高臺上某位手下敗將身上。

宋嬤嬤殘破右肩處露出的古怪青色道紋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雪中燭原本索然無味的眼神,升起一些興致。

故意等待起來。

就在這時,高臺上怒目的易千秋突然摘下銀白色虎面,一把捏碎虎面,有白銀色光團在她掌間亮起。

與此同時,出現異變。

原本籠罩雙峰尖兩岸的白霧,突然朝主石窟內瘋狂聚攏。

這些白霧原本是不進入主石窟的,可是此刻,它們瘋一般的涌了進來,大江上的白霧正被抽空。

主石窟被灰蒙蒙白霧填滿。

半空中的雪中燭、魏少奇視野被完全遮蔽。

白霧之濃郁,離得近的二人甚至連對方身影都看不清楚。

更別提下方高臺與大佛處的景象了。

雪中燭微微歪了下頭,腳下白蛟陡然下沉,獨自鉆進下方粘稠如水的霧海中,四處橫沖直撞起來。

除了山石和地面碎裂之聲外,沒有其它任何動靜。

白蛟兇威,如石沉大海,一無所獲。

雪中燭微微挑眉。

魏少奇也有些詫異。

不遠處,一座竹林小院,有笑瞇瞇小老頭推門而入,走到一位老樂師對面,重新坐下。

老樂師低頭奏琴,不理來客。

吳道子看著這一人一琴,好奇問:

“還不走嘛,要來不及了。若不是老夫,那位大女君已經過來摘你腦袋了。”

他兩指輕捻一根朱筆,含笑承認:

“不過嘛,也正是因為有老夫在,你不管躲在哪里,她們都能移位前來,近身斬首,你逃吧,別再做無用之事了,為了那群酒囊飯袋,不值當。”

老樂師認真糾正:“沒為他們,是為我自己。”

吳道子忽然轉頭,看了一眼院外,笑道;

“又在拖延時間,這陣法是白虎衛的?有意思,原本是想對付誰?和你琴聲一樣,都是無用功。

“真是礙眼,搬走吧。”

瞇瞇眼小老頭舉起手中朱筆,在面前的空氣中畫了個圈。

主石窟內的霧海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南峰山頂處,元懷民突然瞪眼,他面前懸空的雙峰尖水墨畫內,一團白霧陡然出現,遮蔽了畫中的雙峰尖。

但現實之中包括主石窟在內的雙峰尖兩岸,白霧消失的一干二凈。

皆被老畫師搬入畫中。

主石窟,失去白霧,東林大佛與腳下高臺重新顯現。

高臺上的情形有些變化。

衛武的身影有些恭敬的站在矮他許多的容真后方,從懷中取出一物,嚴肅遞出。

易千秋、宋嬤嬤、老楊頭三人把紫衣宮裝少女圍攏在最中央,隱隱拱衛。

老楊頭手指沾了沾口水,低頭快速翻閱儒經。

易千秋站在在前方,拄著銀槍,覆面已碎,一張虎臉恢復了些血色,嘴中咀嚼著什么,像是某種療傷補氣的丹藥。

她背上的白袍披風消失不見,正裹在旁邊的白眼老嫗身上。

宋嬤嬤身姿佝僂,緊裹染血白袍,遮掩了肩處傷口,手中掌有一盞漢制宮燈,燭焰恢復了些,照得老嫗的皺巴巴面容有些陰森,特別是配合上她那一雙上翻的白眼,正直勾勾盯著上方的二人一蛟。

魏少奇微微瞇眼,直覺告訴他,這位“老而不死是為賊”的司天監副監正此刻散發出氣息,隱隱危險了些,像是……某種死氣。

危險程度相比于剛剛交手時而言,猶甚。

容真一襲紫衣,三千青絲如瀑披肩,唇角血痕已拭,原本粉嘟嘟的唇兒殷紅如熟櫻。

此刻,她默默聽完衛武言語,無聲無息接過他鄭重其事遞來之物,回過頭,容真一雙漆眸冷冷看著后方這位魏王心腹,后者埋頭。

隱約可見,她所接之物是一團紅布,包裹一物。

雪中燭背手身后,垂眸俯視。

眼見容真等人似乎都整頓完畢,淡然開口:

“這才對嘛,別私藏了,有何伎倆,死前都使出來。”

容真冷冰冰不理,安靜打開紅布包,紅布揭開,露出其中一枚幽綠。

是一枚十分少見的翡翠彌勒佛,圓潤深綠,瞧著有些富貴喜慶。

此物又叫“隨身佛”,在洛陽的仕女圈子中十分流行,聽說攜帶身邊,可以庇護平安。

拿到這口真正且唯一的贗鼎劍,今日經歷過一次“哀莫大于心死”的宮裝少女胸口起伏了一陣,側過身子,她朝竹林方向認認真真的行了一禮:

“多謝俞老先生相助,這兒就交給晚輩吧,按照約定,您可以返鄉了,宋前輩那些苛刻要求還望勿怪,此事晚輩做主,您快些走,后面是晚輩與天南反賊的事情,與您無關。”

琴聲漸漸停下,有一聲老人嘆息隱隱傳來。

竹院內,老樂師撫琴稍停,抬頭說:“老夫可以走,其他人可不管,但別傷容丫頭,老夫帶她走。”

“這放一個,那放一個,今日干脆都回家算了。”

吳道子笑呵呵了下,瞇眼說:

“她姓衛。”

老樂師沉默。

主石窟的高臺上,容真眼眶通紅,攥緊一枚翡翠彌勒佛,大袖紛飛。

一瞬間,有三尊各異的大佛虛影出現,分別在主石窟的三個方向,與重燃金光的東林大佛一起,東南西北,四面圍困白蛟。

雪中燭滿意點頭:“終于來了。”

她腳下白蛟豎瞳冷冰,看著四尊大佛,旋即,白蛟載著“龍女”,宛若隕石,俯沖而下。

“轟——!”

巨大撞擊聲,震耳欲聾。

是真正的地動山搖。

下一剎那,四尊大佛里齊齊傳來琴聲。

一道金色劍光隨著琴聲遠隔萬里降臨潯陽石窟。

一抹天青色從天空墜下,像是藍天褪下了顏料。

魏少奇大笑:“真仙郡主,您對手是鄙人,莫要分神。”

藍天之下,白云之上,寒士與文皇帝,劍鋒撞擊。

雪中燭攜白蛟游戰四尊大佛。

前者可以御空,于是游刃有余,越戰越勇。

但是大佛卻固定不動。

高臺這邊,除了宋嬤嬤會御空外,易千秋、衛武、老楊頭都無法升空,沒有出手機會,周圍的高樓箭士已盡數亡于白蛟之爪,眾人只能任由雪中燭在上面逍遙。

完全失去了制空權。

更糟糕的是,僅僅十息過后,四尊虛影漸漸黯淡起來。

容真唇角溢血,臉色蒼白。

還是撐不住嗎……

高臺上眾人見狀,臉色再度凝重起來。

雪中燭似是覺得無聊,開始帶著白蛟游走高臺,將高臺周圍那些沒有金光暫時護體的女官、甲士們一一屠戮。

天上的獵手,地上的獵物,這一幕宛若野外的老鷹獵殺兔子,輕松寫意。

一時間,血染高臺,朝廷一方的人越來越少。

“就這嗎。”

金發高大胡姬口吐雅言,有些生硬,內容簡直嘲諷拉滿,可是令易千秋、衛武等人渾身顫栗的,是他們能隱隱意識到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這么想,是真的低情商。

相比于敵人的諷刺騎臉,更令人惱火的,是敵人確實無所謂的漠視態度。

對于同樣高傲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高臺上,有人眼神漸漸絕望起來。

宋嬤嬤臉色陰晴不定,伸手捂住右肩道紋,遮住的同時,另一手在袖中去摸某粒碧綠丹丸。

雪中燭任由白蛟屠殺,碧眸斜瞥著高臺上受傷后似乎不起眼的白眼老嫗,似是在等待著某種反撲。

就在四座大佛的金光即將耗盡之際。

后方大江上,突然有一葉孤舟駛來。

孤舟停靠在北岸破損的渡口,下來一行人,其中的一位儒衫青年獨自前行,隨行的藍衣捕頭和一對姐妹留在原地,眼神復雜的目送著他。

半空中,雪中燭、魏少奇停手轉頭,眼神瞇起。

高臺上,易千秋、宋嬤嬤等人愣住,一一側目。

看著這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這位青年,一襲青衫,腰懸葫蘆,頭戴面具,懷抱琴盒,跳下舟船,登上北岸,緩步走來。

儒衫青年有些輕車熟路,在主石窟前方停步,頂著一張青銅面具,仰頭望著空中的雪中燭和魏少奇。

今日把朝廷眾人逼到絕境的二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儒衫青年。

若從高處往下看下去,他文弱修長身軀,渺小的如同一只螞蟻。

眾人接連認出了儒衫青年身份。

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都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的到來。

“歐陽良翰……”易千秋呢喃。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容真,發現這位郡主殿下一張小臉有些呆然。

遠處竹林中,準備朝老友開口的笑瞇瞇小老頭也微微偏頭,看向大佛那邊,老樂師也跟隨他的目光看去。

主石窟上空,雪中燭碧眸倒映儒衫青年身影,自顧自的頷首:

“沒逮你,你倒自己送上門。”

高臺上,宋嬤嬤、衛武二人本來有些驚疑不定,以為他們是串通一伙的,但是在聽到雪中燭的話后,二人不禁對視起來。

這是回來找真仙郡主與他們的,是來……幫忙的?

容真矗立原地,已經回過神來,眼見直勾勾盯著這道化成灰她都認識的熟悉身影,攥簪手掌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魏少奇一臉好奇的問:

“閣下就是蝶戀花主人?您到底是何人,鄙人剛剛聽到一點傳聞,說您可能是一位舊人,能否摘下面具一示?”

儒衫青年置若罔聞,環視一圈左右,平靜說:

“都在啊,那正好,知霜小娘,請問貴宗越楚子在哪?”

聽到他喊的稱謂,雪中燭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樣,冷冷盯著他面上那張熟悉的青銅面具。

細細琢磨儒衫青年的嗓音,魏少奇目露追憶,愈發感興趣起來:“你聲音很耳熟……”

歐陽戎無視他,耐心詢問左右:“你們有人知道越楚子在哪嗎?在不在這兒,有償答復。”

魏少奇代替雪中燭問:

“閣下找七女君何事?”

“哦,是這樣的。”

儒衫青年回正頭,語氣溫和,從袖中摸出一串銅板,約莫一貫錢,他隨手一拋,落在了前方泥土里:

“我買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儒衫青年語氣輕松,像是尋常人出門逛街看見了喜愛的東西,心情不錯,略微大方了點一樣。

全場靜悄悄的。

魏少奇面色疑惑:

“閣下說什么?買……買什么?”

雪中燭點頭,雅言生硬:

“再說一遍。”

儒衫青年左右張望了下,笑呵呵說:

“贖買貴宗的越楚子,一貫錢還不夠?嗯,是過了挺多年,漲點價也正常,那……那就再加上你們的命吧。”

儒衫青年大大方方的商量,右手有節奏的輕輕拍打腰間酒葫蘆。

主石窟內外像是陷入一片死寂。

一道道異樣眼神落在這位前來贖買越楚子的儒衫青年身上。

金發高大胡姬破天荒的笑了,混血容顏笑得很好看,眸底是萬年寒冰般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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